宋霖透過鏡子回看了季池一眼，“你之前可從不會跟我說謝謝。”
“我們之間不必這么生疏的。”
“我們還是朋友的，對吧？”宋霖指腹不自覺的用力。
季池嘴角微動，“當然，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季池將朋友二字咬的極其重。
如果能放下其他，季池確實不愿意失去宋霖這個朋友。
“嗯。”宋霖輕聲答道。
季池用手巾按壓著林雋受傷的額頭，他現在無力說話。
季池只期望宋霖的車開的快一些再快一些。
到醫院之后宋霖掛了急診。
說來也巧，江城醫院今日的急診醫生就是顧柏洲，他接到宋霖的電話就出了會診室。
顧柏洲看見季池的時候有些驚訝。
這可是他求著來都不來的患者。
被enigma標記過的人。
季池的每一個反應，他可是都單獨立冊的。
“先去急診維穩。”顧柏洲在醫院大廳讓護士推來一輛醫用床。
林雋被火急火燎的推入了維穩室。
季池和宋霖在維穩室外等著。
這期間季池一句話都沒說。
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的抽煙，季池在走廊的吸煙區。
捏著香煙的手一直不可察覺的輕顫著。
面前的煙霧繚繞，他倒不覺得自己在抽煙，腦子里的畫面是從小到大的窒息盤旋。
季池搞不懂他們二人。
在他印象中，林雋在季盛明面前從未說過不。
他覺得林雋是愛季盛明的。
所以那么多年，多少疼與委屈都能咽下。
季池曾經問過林雋一個問題。
問林雋是不是因為自己才留在季家。
林雋說不是。
他說他不認為孩子是束縛自己的枷鎖。
那就是愛吧，季池眼前障著霧氣。
他愛季盛明，所以愿意為了他留下。
即使遍體鱗傷也要留下。
季池的煙抽完了，他又下意識點了一根。
剛抽了一口，走廊外的住院樓幾個字被一道高大的黑影遮蓋住。
季池還沒來得及去看。
手里的煙便被對方拿走，掐滅，扔進垃圾桶。
一氣呵成。
這個世上，會掐自己煙的人……
只有林雋和霍燼。
林雋現在在維穩室。
所以只能是霍燼了。
淡淡的冷紫檀信息素像是一雙雙溫暖的手將他包裹。
人跌進一團棉花當中，又軟又舒適。
你在那里等花開，你面前的花兒感知到似的，一朵一朵地開給你看。
季池沒有抬頭。
他心中暗暗輕哧了一聲。
霍燼……
可比這破煙有用多了。
有一點想哭。
有一點想抱霍燼。
季盛明說alpha不能哭。
s級別的alpha更不能哭。
但林雋說可以，“難過當然要哭出來，alpha也可以哭。”
林雋的聲音溫柔又細潤的傳入腦海。
需要的信息素就在身旁，季池緊繃著的神經，許是崩的太緊太兇。
突然就斷裂了。
“呵………”不大不小的輕呵聲，伴隨的是季池以防丟臉微微側頭的臉。
還有眼睛滾落的淚，燙的人心驚。
季池稍微有些長了的發有幾絲蓋住了眼瞼。
冷冰冰的眼眸血絲還未散去。
季池再感知到眼淚的一刻飛快的抬手擦去。
幾乎是在側頭的一瞬間。
他不愿意在霍燼面前示弱。
可就偏偏在他面前哭了。
還是因為他來了，才控制不住的掉了眼淚。
如果擦的夠快，他一定看不到。
季池面色苦澀，他看著走廊外，雙眼瀲滟根本就看不清楚。
他想離開，不想在霍燼面前如此狼狽。
季池的步子還未踏出一步。
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。
那股冷紫檀的信息素更濃了。
鉆入皮膚腺體四肢百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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