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池腳下不穩，沒走幾步就栽倒在地。
失去意識之前，季池心中慌亂，腦海中盡是霍燼的身影。
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在一張床上，燈光照射的人晃眼睛。
季池掙扎了好幾次才醒了過來，面前的一切都讓人陌生，腦海里的畫面盤旋回繞著。
他剛撐起身，就看見宋霖從一側出來。
宋霖手里端著一杯溫水，他神色冷淡地走到季池面前將水遞給季池。
季池半起在床榻抬手奮力的一揚便將宋霖的水杯翻倒在地上。
“噌……”
玻璃被與冰冷的瓷磚碰撞碎裂了成渣，水漬淌了一地。
季池呼吸沉著，這個屋子的誘導型信息素比剛剛在倉庫里更加濃烈。
宋霖他想誘導自己發情。
他瘋了。
他真的瘋了。
季池眼神狠厲地看著宋霖，話還沒開口呢。
季池覺得脖頸連著筋都疼，他抬手摸了摸頸側。
一股冷意直接沖天靈蓋。
季池頸脖上纏繞著一層薄薄的紗布，腺體位置被包裹住。
他眸色瞪大瞳孔散動。
季池胸部起伏嚴重滿眼的震驚，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腺體傳來的疼讓季池話都有些說不清楚。
他拽著宋霖的衣裳，“我問你做了什么！”
說話的時候季池覺得喉嚨都疼。
宋霖眼神斂下，“腺體還在，只不過我幫你洗了永久標記。”
“以后你的易感期就不會想要霍燼的信息素了。”
宋霖微微俯身同季池說話，那雙眸子晦暗的沒有一絲光亮。
“啪！”季池狠狠地甩了宋霖一巴掌。
“瘋子！”
“宋霖！你瘋了！”
季池的掌風還未落下，他的手便被宋霖抓住，“你打吧，我就喜歡你這樣。”
宋霖靠近季池一步。
“你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？我宋霖從上學就跟在你屁股后面走，給你擺平所有的事情！一起打過地鋪，睡過一張床，說過最知心的話，憑什么霍燼后來居上！”
“我先喜歡你！是我先喜歡你的！”
“那么多年，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了！”
宋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沉著復雜的情緒，霍燼他憑什么！
那么多年，他可從不想做季池的朋友！
季池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，他聞著屋子里的味道腦子又沉又軟。
他眼眸閉了閉，他與宋霖的情誼在還未知道宋霖的心思之前，季池一直都認為宋霖是一個沒有人可以替代的朋友。
他會埋怨自己粗心看不出來宋霖的意思，在被霍燼標記之前，季池從未意識到過alpha與alpha能有什么朋友之外的任何發展。
季池指腹收緊，刻意將語氣放的緩和一些，“我將你當朋友，宋霖，你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“我可不想做你的朋友！”宋霖言語道斷。
話落宋霖抬手觸碰到季池的頸側之上。
季池往后退了一些，他眼眸血絲混繞著。
“你要是敢！我不會放過你的，不止你，你父親，宋氏集團一個都跑不掉！”
季池撐在床頭盡量讓自己的話說的清楚。
宋霖輕哼了一聲，眼底探究又貪婪，“我不怕，我只要你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宋霖抓著季池的手腕，用力地拽著，季池掙脫的腕子發疼。
宋霖的眼神也讓季池害怕。
他用力的推開宋霖就要往床下跑去，因為慌忙一腳便踩到了地上的碎玻璃渣子。
透骨的疼蔓延開來。
季池的兩只腳就那么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，血漬散開，裹著地上的水淌下一片殷紅。
這痛倒是讓季池渾噩的腦袋清醒了些。
不那么昏沉了。
這種感覺比剛剛被信息素引導的難受要好了太多。
季池腳下的力道刻意加重了些。
玻璃劃過腳掌血淌的更多更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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