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明月昨晚并沒有睡好,六點多就已經醒了,下樓時頭疼腦漲,現在晚上晝夜溫差大,應該是昨晚開窗夜里感冒了。
到了客廳樓下,就看見傭人在打掃廚房。
像是才剛收拾,一地狼藉,都是破碎的碗盤碎片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
“大小姐。”傭人喊了聲,解釋說:“應該是昨晚鬧老鼠鬧的,展少爺吩咐怕染上病菌,要求整個廚房的餐盤給換成新的。”
莊明月看了一圈,“汪嬸呢?”
“汪嬸已經被調去了后院,現在應該在洗菜,大小姐是找她有事嗎?要不要我幫你叫一聲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莊明月微微笑了笑,就從柜子下找到了藥箱,吃了兩片頭疼的藥
莊明月去廚房冰箱時,看了眼,“以前我喝的那些果汁呢?”
傭人說:“展少爺說這些果汁添加了色素,常喝對身體不健康,就全都換成了牛奶,大小姐要喝什么果汁,我這就給你現榨。”
莊明月沒有說話,只是倒了杯溫水,現在他被卸任了職位,沒事做,所以就來管這些事?
他還真夠閑的沒事。
早上八點半,去樓上換了身衣服,正一個人吃著早點,手邊還攤了一本書,關于色彩理論的方面。
就在這時,聽到門口車的動靜,莊明月回頭看了眼,沒過會,就見展宴從門外走來,身后跟著白玉書還有很久不見的吳媽。
莊明月的臉色算不上好看,也不算難看,她面無表情的回過頭,繼續喝著手里的粥。
將吳媽帶回莊家除了是展宴的決定,莊明月也想不到別人,現在父親出事,家里全都是展宴說了算,她這個什么莊家大小姐,也只不過都是有名無實的罷了。
莊明月從來都只想置身事外。
展宴拉著椅子,在她身邊坐下。
白玉書扶著吳媽:“小心。”
莊明月的存在像是多余的,畢竟現在她才是成了那個外人,放下手里的手勺,合上手里的書,站起來來,一句話都沒說。
“就吃這么點?吃完在回房。”展宴叫住了她。
“沒胃口。”莊明月聲音冰冷。
吳媽從進門開始,眼睛就一直落在莊明月身上,見她要走,吳媽也趕忙的站了起來,她愧疚而又悔恨。
她還是不肯原諒她,吳媽被查出癌癥中期,好在在醫院治療這么長時間,做完手術,出院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重新回到莊家。
哪怕明月永遠都不肯原諒她,她也想繼續留在莊家,在她身邊贖罪。
被唯一最信賴,最親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覺?
沒有人比莊明月更明白。
莊明月這輩子都無法原諒,她的所作所為,被最親近的人,下了十幾年的藥,讓她永遠都不能生育,也不會再自己的孩子,這要她怎么原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