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！”
女人憤怒地拍門，一臉難以置信。
居然有人敢拒絕了她！
里面的人不再理會，過了不到十秒就有空姐過來把她勸走。
傅黎被吵醒后就睡不著了。
她拉下毯子，陸燼立即將保溫杯遞給她，“喝點水，機艙內太干了。”
傅黎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脂粉味，鼻子一癢，連打好幾個噴嚏。
她揉著鼻子嘀咕道：“剛才誰敲門？不會又是你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吧？”
陸燼已經盡量避開與女人的接觸了，沒想到還是沾染了味道，他的眉頭再次皺起。
“又？我什么時候有過風流債？別瞎想。”他無奈地揉捏傅黎的小臉。
傅黎哼了一聲，“還少嗎？需不需要我挨個數給你聽？”
她心里的小本本可全都記著呢。
“不需要，喝水。”陸燼將她放下的水杯又遞了回去，借此堵住話頭。
傅黎小聲嘟囔兩句倒也沒再追問。
抵達目的地時正在下小雨。
傅黎裹緊風衣，“這里的夏季很短暫，過了九月份就開始降溫，出門得隨身備著雨傘和風衣，再過一個月估計要下雪了。”
陸燼鮮少來這個宜人的北歐小城，但因為傅黎在此生活了整整五年，他也對這個城市莫名地抱有好感。
他撐起雨傘往外走，若有所思道：“看完雪再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傅黎估算時間，協會那邊的瑣事大概也需要忙一個月，運氣好，能遇到今年的第一場雪。
酒店管家和司機幫他們把行李放在車上，恭敬地打開后座車門，等二人上車。
一路上傅黎都在看窗外的風景。
她太懷念這里了。
沒想到還有機會再回來，而且還是跟陸燼一起。
抵達酒店，管家給他們準備了吃的，又放了兩本旅行手冊和出門的注意事項才離開。
傅黎趴在柔軟如云朵的床上，目光投射的方向是巨大的落地窗，雨聲淅淅瀝瀝，卻又格外讓人覺得安心舒適。
“我每年雨季都會找個安靜的民宿在山里住上一段時間。”
這樣可以讓她的神經放松下來，更好地考慮問題。
有很多想不通的問題，在感受過大自然后也都豁然開朗了。
陸燼脫掉外衣，坐在床邊親吻她的額頭，柔聲道：“這兩天都有雨，不想出去的話，就在酒店休息。”
“嗯，天晴了你再陪我去協會吧。”
傅黎點了點頭，忽然又靠在他的大腿上仰著臉問道：“說好來旅游，但我又假公濟私的忙工作，你會不會生氣呀？”
這個問題，陸燼認真思考了近一分鐘才開口：“有一點，但可以接受。”
他不想說違心的話。
傅黎撲哧笑出聲，雙眼瀲滟，臉頰也因為笑而染上了微紅，“阿燼，你真可愛。”
可愛？陸燼不覺得這個詞可以放在他的身上。
至少活了三十多年，沒人這樣形容過他。
“注意你的措辭。”
“就是可愛。”
“小黎。”
“這樣更可愛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陸燼無奈地用唇堵住她的嘴。
這樣就聽不到了。
兩人纏綿許久，還好管家送來的也都是些好消化且對溫度要求不高的輕食，否則這會兒都已經冷透了。
傅黎簡單吃了點沙拉，又喝了酒店準備的果汁。
她不算餓，吃這些就夠了。
長途飛行后的疲憊感也在她洗完澡后瞬間涌上心頭。
傅黎本想整理了行李箱在休息，看現在這個情況估計得等倒完時差了。
他們定的酒店并在城區，夜里十分安靜，只有雨滴和昆蟲的聲音，這也是最好的助眠劑。
傅黎睡得昏天黑的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。
準確地說，如果不是陸燼叫醒她，她能睡到晚上再起床。
陸燼抱她去洗漱，動作十分溫柔體貼，聲音卻透著一股子義正詞嚴。
他道：“你這樣睡下去，生物鐘都紊亂了，不行。”
傅黎的病好以后，醫生叮囑過千萬不能再超負荷的工作，熬夜也要盡量避免。
于是，陸燼就成了人體監視器，每天盯著她的作息。
傅黎洗漱完看向窗外，瞌睡醒了幾分。
她提議道：“感覺雨不是很大，這里離我當年遇到你的那個咖啡廳不遠，親愛的陸先生有興趣喝杯咖啡嗎？”
“好。”陸燼也有這個想法，但沒想到對方想說出口。
兩人也算是心有靈犀。
傅黎簡單的打扮后就挽著人出門。
下了整夜的雨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混著青草的氣味，不難聞，反倒有些清新。
傅黎繞著堆積的水坑走。
她往前走兩步，扭頭，看著陸燼倒退著走。
雖然已經六七年沒走過這樣的路，但熟悉的感覺早就刻在心底，就算是閉著眼睛她都不會出現差池。
傅黎將手背在身后，笑意盈盈，“阿燼，我剛來這里的時候，完全受不了下雨天。”
“后來小寶看了一本書，她告訴我下雨是神明在放煙花，是很浪漫的事情，不要沮喪，自此以后，我就忽然覺得這樣的天氣也很不錯。”
所以才會有后來的去山里民宿小住。
孩子的世界很單純，他們說的話往往最能撫平人心中的不安。
傅黎的生活就是被這兩個寶貝治愈。
“確實很浪漫。”一聽就知道是小寶說的話，陸燼莞爾。
他還是不放心傅黎這樣走路，每聊兩句話就試圖讓對方轉過來。
“你就是活得太謹慎，這樣一點都不快樂。”
傅黎起了玩心非要和他唱反調，故意加快自己的腳步證明就算這樣也沒關系。
這里的車輛不多，路上也幾乎看不到什么人，危險系數為零點一。
傅黎剛說完話，一個騎著老得堪比古董的自行車的人從街角處竄了出來。
——叮鈴鈴！
對方嚇得瘋狂按鈴鐺，但距離太近已經剎不住了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陸燼將人拉到內側的臺階上，躲過這個小意外。
“美女，走路要小心。”對方說完還送了她一朵黃玫瑰，這才笑嘻嘻地離開。
傅黎拍胸口，“還好你動作快，嚇死我了。”
她是真沒反應過來。
陸燼臉色不好，“都說了不要這樣走路，你真是……”
重話根本不舍得說出口。
“好啦，阿燼，我下次不這樣，別生氣嘛～”
傅黎嬌嬌軟軟地認錯，一雙眼睛不自覺地放出小勾子，陸燼徹底熄火，一陣心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