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總的意思很明白，他是站在宋嘉辰那邊的。
顧念好像早有準備，于是開口道：“交情歸交情，生意是生意，怎么能混為一談呢，在說了，天倫乾坤有沒有明天都兩說，白總還是不要把話說死的好。”
“怎么說？”
白總從道義上一定會站在宋嘉辰那邊，但他同樣要為公司的利益考慮。
見顧念如此拿捏，他自然想知道真實的情況。
顧念笑道：“徐慕巖參與杜康案，剛剛被帶走，我們儀盛和正在全力阻擊天倫乾坤，現在的天倫乾坤連個帶頭的人都沒有，根本抵擋不住儀盛和。”
白總沉思道：“據我所知，儀盛和是個小二流的律所，憑什么認為能吃下天倫乾坤？”
“如果單憑儀盛和自然是不可能坐到，但儀盛和有了支持就不一樣。”
“是誰？”
白總想套話，如果把消息告訴宋嘉辰，他也算對得起自己的朋友了。
顧念的眼睛多尖，立刻就識破了白總的想法，于是笑道：“您不用打聽，不是本地人，實力自是不必多說，在業內名望更是非常的高，白總不是律師圈的人，很難理解聲望那種東西。”
讀書人的事當然只有讀書人自己懂。
白總知道自己套不出信息，于是改變戰略的說道：“你跟嘉辰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，他不過是犯個錯而已，你至于趕盡殺絕嗎？”
顧念搖搖頭，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的說道：“我沒有趕盡殺絕，他如果無罪，出來了自然還能再開第二個天倫乾坤，但是犯錯了就要受罰，白總您不是女人所以不懂。”
想起宋嘉辰的多次出軌，尤其是她自己腦補的畫面，對宋嘉辰更加痛恨。
白總見顧念油鹽不進，也不再套話，而是轉口說道：“你想怎么說服我。”
顧念拉回思緒，不再想其他事情，而是專心的說道：“白總，現在的價格還是一個二流律所出的價格，如果天倫乾坤倒了，儀盛和就是頂流律所，那時候您要付出的代價可就太大了。”
律所在公司企業眼里，是個很特殊的群體。
用不著的時候月月都要給錢養著，心里自然不舒服，甚至有的老板很討厭律所，但就是不敢表現出來。
一旦有事找上門，對律所更加客氣三分，生怕得罪了人暗中使絆子，讓自己損失更大，或者工作不盡心，讓自己利益變少。
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。
白總就是這么看待律所的，但他和宋嘉辰成為了朋友，不是因為工作關系，而是私人關系。
再兩人都沒發達的時候便認識，一直到今天都在聯系著。
但是他也沒想到，朋友的老婆，代表其他律所來挖墻腳，而且挖的光明正大。
這就讓白總很難辦。
就在白總猶豫的時候，顧念繼續勸說道：“您可以先簽字，如果宋嘉辰出來了，天倫乾坤又沒倒，肯定會報復儀盛和，等儀盛和沒了，您再回天倫乾坤也一樣，都是生意而已。”
顧念折中的辦法，到是讓白總感覺不錯，既沒有對不起朋友，又達到了預期。
“好，我簽！”
白總還是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如果是平時，律所一般都會舉行一個儀式，或者莊重的場合進行簽字。
但現在儀盛和正在爭分奪秒，沒有時間搞那些，只能延后。
顧念帶著合同回到了儀盛和律所。
臉上笑容怎么都藏不住。
剛準備關上電梯門，方旭也走進了電梯。
“顧姐，成了？”
“你也是！”
從兩人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結果，轉正的事指日可待，當然興奮。
方旭年輕，愿意出風頭。
顧念有女兒，想多賺錢。
雖然目標不同，但過程一樣。
葉浩然只給了這兩個人一組客戶，因為兩人是實習期。
但那些提前出去的人，手里都有兩三組客戶，所以回來的時間也照比顧念和方旭晚了很多。
臨近下班時，所有人才陸陸續續的回來。
有的人臉上掛著狂喜的笑容，有的人則是稍微有點失落，不能完美的完成任務，有點失落也正常。
會議室的辦公桌上，文件被分成兩邊，一邊是簽字的，另一邊自然就是沒簽字的。
葉浩然也沒怪罪誰，有成功就會有失敗，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完美的方向發展。
只要能達到預期就行。
看著只有零星幾個沒簽字，葉浩然欣慰的笑道：“完成的很出色，這說明先期工作沒白做，你們都是好樣的。”
這幫律師可不是葉浩然幾句夸贊的話就能糊弄過去的。
葉浩然自然有自己的方法。
于是開口道：“多說無用，拿錢說話，這次工作列入KPI考核，所有人工資翻倍，年終獎金翻倍！”
“耶！”
“颯，謝謝葉主任！”
“舒服....”
令儀也跟著起哄道：“葉主任，我的分紅是不是也翻倍啊！”
葉浩然白了她一眼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：“要點臉，你本來就拿兩份錢。”
令儀笑了笑沒再和葉浩然拌嘴。
葉浩然則是繼續對著手下說道：“明天來了找顧念，領第二份名單，機會我給你們了，能不能抓到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。”
對于今天的成功，所有人都充滿了信心，剩下的客戶，感覺就是手拿把掐。
葉浩然不想打消大伙的積極性，安排好任務后，便通知了散會下班。
坐著自己的專車回到酒店，少了栗娜后，葉浩然無聊了很多，但工作同樣重要。
再接下來的幾天內，儀盛和雷厲風行的拿下了很多客戶。
很多律所見到了儀盛和的戰果，都想進來分一杯羹，苦于入戶無門，一時間找不到客戶。
儀盛和前期可是做了很多調查工作，在準備這么充分的情況下，才有了如今的成果。
不是誰都能馬上聯系到天倫乾坤的客戶。
反觀天倫乾坤，在一二把手全都被抓的情況下，草草的選了一位老前輩出來主持工作。
老前輩也就是在律師圈有些名望，說道管理他也是一竅不通。
甚至這人還找到了顧念，希望顧念能來天倫乾坤主持工作，可惜他們找錯了人。
顧念自己都拿下了好幾個客戶，怎么會去天倫乾坤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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