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北山收拾完三個小垃圾，回了臺球廳取了石膏筒套在手上。
沒錯，就是在裝病。
讓東子幫自己照看臺球廳后，自己打車去了十三中。
想起那晚的小姑娘，劉北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。
自己現在好賴也算個小老大，說不上多牛比也算有小弟跟著，沒想到初吻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。
被陰的時候挨頓揍小姑娘因為報警被連累，害的她手機被摔壞還被搶了錢，準備下了晚自習過去看看。
怎么也要補償一下她的損失，再不濟也得為自己初吻討個說法。
這些只是劉北山心里想的玩笑話。
雖然不知道小姑娘的名字和學校，但校服他認識，正好有跟著他玩的小弟是十三中的，一眼就被他認了出來。
攔了一輛出租車，坐上車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，希望還能來得及。
出租車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，剛好趕上學校下晚自習，一波一波的學生涌了出來，看的劉北山頭暈眼花的。
“北哥，您怎來了。”
“北哥過來玩還是堵人啊？”
“小北哥，前幾天讓技校的欺負了，能找回面兒不，不讓小北哥白忙活。”
劉北山在學校門口站了不到三分鐘，就圍過來一波不良少年。
他的名字能傳過來，還多虧了網吧老板。
自從網吧老板租了葉浩然的大面積門市房，開了目前四九城最大的一家網吧，幾百臺機子來玩的人絡繹不絕，自然會有很多其他學校的學生。
人一多起來，鬧事的自然不會少，劉北山的名字就這樣傳了出去。
叼了一根學生孝敬的煙嘬了兩口就開始趕人。
“滾滾滾，有事兒白天去找我，老子來這邊有事，別耽擱老子。”
劉北山本身就是個沒啥文化的，說話粗魯不堪也算正常，而且這些學校的不良少年就吃他這一套。
“喲，小北哥是來泡妹子的吧。”
“再不滾老子抽你！”
幾個不良少年嘻嘻哈哈的被攆走一點不生氣，勾肩搭背的商量著去哪浪一波。
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劉北山終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。
抽了兩口煙扔在地上掐滅跟了上去。
陳念在人群中像個鵪鶉一樣不敢抬頭，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，只顧低著頭跟著人群向前走，出了學校還會左顧右盼，最后偷偷摸摸的從陰影中悄悄離開。
以前還好，可是自從胡小蝶不在以后，她的處境就難了起來。
貼著弱小標簽的目標便轉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由于家庭原因，母親欠債不在家，她又沒有父親，生活中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，也學會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忍受能力。
但生活還是要繼續，她只想咬牙堅持到高考。
可惜老天跟她開了個玩笑，前段時間被同班女生堵在胡同里欺負，又被社會流氓抓住丟了初吻。
這兩天更是心緒不寧，成績甚至有下降的預兆。
每每想起胡小蝶的話，她就心如刀絞，沒人能聽她訴說心里的苦，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。
悄悄來到一處角落的ATM機前，把母親跑路之前給她留下的生活費存了起來。
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，還是學生的陳念已經學會了如何算計花錢。
只留下一張百元大鈔夾在書里，防止被人偷走或者搶走。
拿回銀行卡，剛準備離開回家，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。
劉北山看著謹小慎微的陳念，兩人的見面氣氛有些尷尬，彼此初吻的擁有者，就這一個身份就非常奇怪。
還是劉北山出聲打破了僵局：“那天你被搶了多少錢。”
“五十。”
陳念有自己的倔強，但是看到劉北山的時候，不知怎么想的，心里的倔強好像被按了下去。
看著劉北山遞過來的一百，陳念下意識的回道：“我沒零錢找你。”
劉北山看著陳念委屈的樣子說出這么搞笑的話，差點沒憋住笑出聲。
好在他練過。
收起百元鈔票，對著陳念揮揮手轉身向著遠處走去。
陳念知道劉北山不是什么好人，但心里并不害怕，好像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一樣，就那樣跟在劉北山的后面。
兩人走過兩條街，來到美食街頭的位置，正好有一家手機維修。
“來塊電池。”
手機是陳念的，家里條件不好，但她媽媽還是給她買了個手機，方便兩人聯系。
不過在上次劉北山被揍的時候，因為她路過報警被三個流氓把手機電池摔飛了沒找到。
“喲小北哥，你對象啊。”
維修手機的爺們兒開著玩笑，整條街誰不認識劉北山，誰家有個喝醉的鬧事的，都會找他。
過后給點錢或者吃頓飯都是正常的，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。
“少廢話，抓緊時間。”
沒承認也沒反對，雖然劉北山沒有葉浩然那兩下子，更配不上海王的稱號，但他不是傻子。
換了電池，劉北山準備送陳念回家。
他知道葉浩然經常送方茴回家，所以他也想試一試到底是個什么感覺。
走在路上，在路燈的照射下，劉北山勉強能看清陳念帶著一點點雀斑的臉蛋。
像個鵪鶉一樣膽小安靜。
忍不住嘲笑道：“這么笨，很容易被人欺負的，你就不能厲害點嗎。”
陳念聽了劉北山的話，頭低的更深了，要不是走的慢，不知道她要撞多少個電線桿。
不過她這種狀態，反而讓劉北山感覺更有意思，平時他接觸的人，多多少少都帶點社會氣，從來沒有陳念這樣的。
于是笑道：“要不這樣吧，如果你能付一點錢的話，我可以考慮保護你。”
陳念腳步一頓停在原地，她以為劉北山是要追她，但陳念的心思一直在考清北上，不希望高考被人打擾，于是第一次張嘴反駁。
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，怎么保護我。”
這話可真扎北哥心里了，被人陰不是他所愿，可卻是事實。
想想臉上的傷，還有手臂上帶著的石膏，陳念的一句話差點讓劉北山的玻璃心碎一地。
剛準備懟回去，‘嗚嗚’的警笛聲響了兩下，下來兩名警察攔住了劉北山的去路。
劉北山和陳念對視一眼，竟然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些許波動。
“小北哥，走一趟吧。”
“許警官，我最近沒犯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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