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93章 命咒
  我幫小萱端著洗臉盆,一路走到了小河邊。

  我們干的都是臟活,但這不妨礙小萱愛干凈。

  她是一個非常愛干凈的女孩子。

  我可以忍受一個月不洗澡,但她一天都忍不了,只要有水,她每天都要洗。

  河邊水流湍急,小萱選了一處水淺些的位置,然后她毫不避諱,直接開始動手脫衣服。

  我幫他放哨,當下自覺的轉過去頭。

  小萱語氣明顯帶著笑意。

  “云峰,你還害羞?你應該看過我身子吧?”

  是,我之前的確看過(無心看到的)。

  一年前,小萱身材勻稱協調,皮膚白白嫩嫩,現在嘛.....身材還是保持的很好,唯一區別,她皮膚趨向了健康小麥色,都是被曬的。

  我說我不看,你趕緊子,我守著。

  “切,有心沒膽兒!假正經!”

  小萱嘀咕了一句,小心下水了。

  聽到入水聲那一刻,我閉上眼睛,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阿拉善月牙綠洲那晚。

  “水有點兒涼啊,不過沒關系。”緊接著傳來嘩啦啦的撩水聲。

  洗澡的時光總能讓人放松快樂,小萱哼唱起了某首音調很熟悉的粵語歌。

  “呀!”

  “救命!有蛇!”小萱突然尖叫道。

  “哪里!哪里有蛇!”我趕忙轉過來身子。

  四目相對,看了幾秒鐘。

  小萱噗的一聲捂嘴笑了。

  她站在河里,水淹住了上半身重要部位,只露著肩膀和鎖骨,一縷打濕的頭發,俏皮的擋在了她眼前,盡顯青春靚麗。

  “水很干凈,下來一起洗啊。”小萱笑著朝我撩水。

  “你別逼我啊,我一旦下去了,你可頂不住。”

  小萱呵呵笑道:“我頂不頂的住,你下來試試才能知道啊。”

  笑著說完,小萱撲騰了兩下水,對我比了一根小拇指。

  我靠......!

  這是明白的挑釁,這是完全看扁我了。

  是可忍,孰不可忍!

  我麻利的脫了鞋,脫掉上衣光了膀子。

  小萱泡在河里,不斷對我勾小拇指。

  我開始低頭解褲腰帶,媽的越急越解不開,那時候,都用的那種滑槽抽拉式褲腰帶,有時候滑槽會卡死。

  我急了,使勁兒搖晃褲腰帶!結果越拉越緊!就跟他媽的捆仙鎖一樣。

  小萱看到這一幕,樂的咯咯直笑。

  “你笑什么!你在笑....!”

  我抬起頭,余下的話說不出口了。

  “云峰你怎么了?臉色突然這么難看,我不丑吧?”

  我眼睛死死的盯著河對岸!

  是一個人影,冷不丁的站在河對岸,一動不動!

  他那身夸張的古代長袍在黑暗中太顯眼,是七月爬!

  小萱從水里走出來,她撿起來衣服擋住重要部位,冷冷的看著對方。

  “你回去。”

  我冷著臉又說:“聽我的話,快回去。”

  小萱抓著衣服,一步步后退,隨后小跑著快速離開了。

  河面不寬,隔河相望。

  除了潺潺的水流聲,我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:“噗通,噗通,噗通....”

  “呵,你讓小女娃回去喊救兵了。”

  我冷著臉問:“你到底想怎樣,你想要什么?要錢?”

  “錢?”

  七月爬面色平靜,緩緩搖頭道:“在你們眼中看的很重要的錢,在我眼中一文不值,猶如廢紙。”

  這時我才注意到,他手中權杖還在,權杖上的白發骷髏也在,能明顯看出來,骷髏頭上長的白發,長度短了不少。

  此外,他背后背著一張長方形木板,或者是一張鏡子?用布和繩子捆著。

  要想看清這東西的廬山真面目,除非他拿下來,否則看不到。

  不知為何,那東西讓我很不舒服。

  甚至隔著布,都帶給我一種恐懼感。

  我強行壯膽,深呼吸說:“你既然不要錢,為什么像鬼一樣,神出鬼沒纏著我們不放,從阿拉善黑水城,到永州鬼崽嶺,在到現在的四川彌藥山。”

  “像鬼一樣......你形容的很好。”

  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,喃喃道:“我早就活的不像人了,時隔了七百三十三年,當年,現君也曾在這里看過月亮。”

  “指之討油。”

  他突然看著說了這么一句,完全聽不懂,意思不明,我猜測應該是古黨項語的讀音。

  七月爬一擺權杖,眼神中盡是高傲,他看著我道:“勇猛的黨項人,當年力壓過女真人,突厥人,回鶻人,吐蕃人,柔然人,我門黨項一族,才是這世界上最勇猛的族群。”

  我冷笑說:“最勇猛?那你們怎么讓蒙古人屠了城?就連你們黨項人的皇帝,都被追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藏著,我看你們黨項人是最垃圾吧。”

  “對了,在阿拉善沙漠養狗那個,也是你的黨項族人吧?我可沒看出來他哪里牛逼。”

  “睜開你的眼!好好看看這條河,看看周圍的一草一木。”

  “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啦!現在是2005年!”

  “我是漢族!還有五十六個少數民族!也沒有你們黨項族了!”

  說完我笑了,因為我想,就連現在的高中生,初中生,可能很多都沒聽說過黨項族。

  黨項人已經都化作了歷史的塵埃!或許還有零零散散,幾個血統純正的后裔在,但那還有什么用嗎?!

  “笑?”

  七月爬冷聲說:“笑吧,盡情的笑吧,你們所有人,很快笑不出來了。”

  “我三個徒弟,全死在了你們這伙人手中,雖然他們犧牲都是值得的,但我會為他們報仇。”

  說罷,七月爬臉色冰冷,他抬起手中權杖,隔河指著我。

  他一臉冷漠,聲音沙啞道:“你在沙漠,身上已經受了詛咒,那個倒三角圖案,是古羌南脈黑巫的命咒,我可以告訴你,命咒一直就是無解之咒。”

  “你這輩子,注定會孤獨,凄涼,痛苦的活著,會永遠活在回憶當中,到了晚年,你會一個人蜷縮在床上,最終死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到時候,你身旁連個替你端水的人都沒有。”

  “項云峰,你害怕嗎?”

  “我怕你奶奶個腿兒!

  “我他媽從來沒怕過!你牛逼是吧!你過來弄我!來啊!”

  我算過,小萱剛才洗澡的地方水淺,中間水深,他要是想過來,必須得游過來,到時我早跑沒影了!

  回去跑到折師傅身邊兒,他能奈我何?

  “呵,呵呵....呵呵.....”

  七月爬突然笑了。

  三更半夜。

  他這笑聲聽起來,既詭異,又陰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