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94章 戰
  天短夜長,凌晨三點半,天色還是一片漆黑。

  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
  七月爬隔著河面,他聲音洪亮說道:“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,這一切馬上會結束,我不會讓你們打擾到沉眠的黨項英魂,雖然還是半成品,但對付你們這幫盜墓賊,綽綽有余。”

  “云峰!”

  就這時,我身后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。

  是小萱帶折師傅趕了過來,她手中還抱著把獵槍。

  過來二話沒說,小萱瞄準河對岸的七月爬,直接扣動了扳機。

  “砰!”

  聲音在河邊回蕩。

  沒打準,小萱卡塔一拉槍栓!又要開第二槍。

  七月爬見狀,立即轉身向黑暗中跑去。

  一下失去瞄準目標,小萱著急了,她直接抱著獵槍跳下河,淌水去追。

  今晚是最好的機會,他不動我們,我們也要動他!

  我和折師傅馬上跟上。

  上到河對岸,小萱大喊:“出來!怕個女人!有種別藏著!出來!”

  這里稀稀拉拉有十幾棵杉樹,七月爬跑不遠,一定藏在某棵杉樹后。

  我舉著手電,緊張的來回照。

  “那里!”

  我突然看到。在一棵樹后,七月爬的權杖露出來一點。

  “砰!”

  惡通天留下來的獵槍,威力比老福那只老式獵槍強的多,子彈打在樹皮上木屑飛濺。

  折師傅單手甩開蝴蝶刀,他移動速度很快,從側面包了過去。

  就這時候。

  山里響起了此起彼伏鳥叫聲。

  隨后,不知道是一大片黑烏鴉還是什么鳥,受了驚嚇都飛走了。

  樹后沒人,只有七月爬那根銅仗靠著樹。

  “人呢!”

  小萱注意力高度集中,她轉頭,來回搜尋剩下的杉樹。

  突然樹后響起了歌聲。

  鼻音?

  七月爬的歌聲聲調詭異,聽起來很遠古,很蒼涼。

  他慢悠悠從樹后走出,雙手抱著一面“鏡子。”

  是鏡子,我看的很清楚。

  一張長方形的木框現代鏡中間,嵌入了一塊橢圓形青銅鏡。

  青銅鏡表面有復雜的圖案花紋,但由于銹蝕嚴重,根本看不清是哪種圖案。

  我看古董,所有老東西都有種神韻氣質,而這枚銅鏡的神韻告訴我,它年代非常久遠。

  這還沒完。

  我還注意到,鏡子木框右側掏空了,鬼崽嶺那條能巴巴蛇的干尸,也被嵌在了鏡框之中。

  月光下,鏡中似有條小蛇在爬行扭動。

  場面極其詭異,似乎能巴巴蛇在鏡中世界活了過來。

  “裝神弄鬼!去死!”小萱就要開槍。

  七月爬猛的將鏡子翻轉,對住了小萱。

  他只是將鏡子翻了個面兒,其他什么沒干。

  小萱就像被吸引住了,直勾勾盯著鏡面。

  “小萱!”

  我叫了兩聲,人沒反應!

  只見七月爬迅速蹲到鏡子旁,他單手捂住了自己一只眼睛。

  小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,她眼皮上翻全是眼白!口水順著嘴角流。

  此時折師傅身影猶如鬼魅,他繞過了鏡子,跑到了七月爬背后。

  蝴蝶刀像個陀螺,在他手心高速旋轉,角度刁鉆狠毒,直奔對方后腦勺刺去!

  七月爬通過鏡子看到了自己身后發生的一切,千鈞一發之際,他頭向下垂,折師傅手中高速轉圈的蝴蝶刀劃破空氣,削去了他一大把頭發!

  一擊不成,只見折師傅食指挑了兩下。

  他食指帶著一枚戒指。

  速度太快,我看不太清,好像是戒指上,連著一條很細很細的鋼絲線。

  蝴蝶刀脫離手掌心飛了出去,就像一只發著白光的蝴蝶,在空中跳舞。

  七月爬眼神驚駭,躲閃不及,蝴蝶刀一閃飛過,在他臉上,自上而下劃出了一道巨大傷口!

  啊的一聲慘叫!

  七月爬手捂著臉,鮮血透過指縫大量滲出。

  折師傅單手持刀,一秒不停,又向七月爬脖子上劃去!

  七月爬雙手抓起鏡子,像拿盾牌擋在了自己臉前。

  鋒利無比的蝴蝶刀刺在了鏡子表面,意想中的碎裂場景并未發生。

  折師傅一臉冷漠,他閉著雙眼不去看鏡子,手腕不斷加力,同時仍有余力,口中說道:“數月前,你害過我兩個徒弟,今天就拿命來還吧。”

  我看的大驚失色,這還是鏡子?!他媽的怎么這么硬!

  已經被壓到了地上!只要擋刀的鏡子碎裂,他必死無疑!

  七月爬滿臉是血,苦苦支撐,他口中發出怒吼!

  緊接著我感覺到地面顫抖,遠處幾棵杉樹直接倒了,一個龐大無比的黑影竄了出來。

  棕熊!

  我還沒來得及喊出口,這畜生便向人一樣直立起來,一巴掌拍來!

  折師傅閉眼沒看,后腦勺像長了眼睛,下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,然后靠爆發力瞬間跳起,將刀甩飛了出去!

  相比于上次,這頭山里棕熊身上沒有古怪鐵甲,蝴蝶刀飛進了熊瞎子眼眶中!

  二十公分長的刀刃,扎進去了一大半。

  可想而知,這一刀的力量有多強。

  中了刀,熊瞎子龐大的身軀步步后退,像喝醉酒站不穩,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,身子還在不停掙扎。

  折師傅閃身過去,抬起腳,一腳將蝴蝶刀踹了下去。

  熊瞎子力氣再大也是血肉之軀,這刀透過眼眶,幾乎貫穿了腦袋。

  這畜生不停拍打地面,抽搐了兩下,慢慢躺在地上不動了。

  就這功夫,七月爬背著鏡子想跑,我撿起來獵槍便打!

  伴隨著砰的槍響,七月爬噗通一聲跳進了河里。

  “狗日的別跑!”

  我追過去。

  水流湍急嘩嘩流個不停。新筆趣閣

  我舉著手電來回掃視河面,看不到人影。

  自小萱回來到現在,發生的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。

  “小萱!”

  我忙跑回去,將小萱扶起來。

  “醒醒!醒醒!”

  小萱現在的模樣太嚇人了,她眼睛翻白,嘴角流口水,對我的大聲呼叫,根本沒有一丁點反應。

  折師傅擦了擦刀,冷著臉說:“我去追人,你快把她帶回去找王把頭想辦法。”

  我一路跑,急匆匆將小萱背回營地大喊:“快來幫忙!”

  “這是怎么了!”

  “魚哥!我......我不知道!”

  把頭拄著根棍子,一瘸一拐走過來看。

  跑了一路,我大口喘氣,將剛才發生的過程快速講了一遍。

  “鏡子......鑲嵌的青銅鏡....?”

  把頭皺眉,喃喃道:“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?”

  豆芽仔也一瘸一拐走過來,他著急大喊:“趙萱萱!趙萱萱!”

  “媽的!”

  我氣的一拳砸到了地上!

  我無法接受小萱有個三長兩短,如果花錢能救她,我愿意花光所有積蓄。

  小萱現在的狀況類似于癲癇發作,有區別的是她不抽搐。

  我們不知道她怎么了,這已經超出了我們認知。

  惡通天留的電話是銥星手機,這種衛星電話是第二代,2002年市場報價三萬三,但根本買不到,實際下來要花四萬多,別說在山里,聽說在南極都能用。

  將天線拉出來,把頭不停打電話,他問的人我都不認識。

  這一刻,人脈的重要性凸顯了出來。

  把頭的人脈不光涉及盜墓行,而是涉及到天下奇人,五花八門。

  其中,有一位姓黃的老人這么說的:

  “顯生,鏡子是一種載體,古南羌人的黑巫術中有部分需要用到鏡子,你描述的東西,應該是覡鏡。”

  “覡(xi)鏡?”

  把頭不解問:“是覡器的一種?”

  黃姓老人應聲說:“沒錯,就是覡器的一種,這個詞在說文解字中有形容,在男曰覡,在女曰巫,從巫從見,能齋肅事神明,能見神明也。”

  “顯生,這些東西我只是一知半解,不過我知道一個專門研究這類東西的退休老教授,他姓宋,這個點他應該醒了,你趕快打給他問問,看怎么解決。”

  掛了后等了一會兒,把頭又通過這位黃姓朋友聯系上了那位退休教授,打了三次才打通。

  把頭直接問:“是宋教授?想必老黃已經打了招呼,我想問問這種情況怎么解決。”

  這位王老教授聲音沙啞,他在電話中講道:“覡術和痋術一樣,都是以某種亡靈為媒介,通過精神力量來施加于人,二十年前,我去云南考察回來,寫了一系列論文投給了xz大學,可沒人信我的論文。”

  老教授感嘆說:“可嘆當今社會,只剩下了科學,此外科學解釋不了的一切,都被歸類成了封建迷信思想,我在云南,親眼看到過活人身中痋術的下場,那個慘狀,是做不來假的。”

  把頭說:“王老教授,我只求一個破解之法。”

  “破解....難啊....”

  “根據你所講情況,覡器是一枚銅鏡,亡靈媒介是一條死蛇,這種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,很復雜,我需要時間去查一下資料。”

  “要多久?”

  “用不了多久,大概半天左右,你們耐心等我回電。”

  掛了電話,眾人沉默不語。

  我幫小萱擦去嘴角口水,摸了摸她臉,很涼。

  我開始胡思亂想。

  銅鏡中是不是存在著另外一個虛幻世界?小萱正在那個世界茫然無措。

  我忍不住俯下,在小萱臉上親了一口。

  現在流行一首歌,其中有句:

  “在夢里吻的臉,卻來不到我身邊。”

  這句歌詞,恰巧唱出了我那時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