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64章 黃瓜
    路程有些遠,為了解悶甘記者放了音樂,伴隨著音樂聲,我靠住座位慢慢睡著了。

    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。

    我夢到把頭處在一片黑霧之中,脖子上套著黑色鎖鏈,黑霧中有看不到的東西在拽著他往里走,把頭奮力掙扎,嘴張著不斷大聲喊話,可我怎么都聽不清把頭喊的什么。

    等噩夢醒來,我們已經遠離了銀川市區,靠近阿拉善的國道邊兒上藍天白云空氣清新,車也少了很多。

    車子靠邊兒停車,甘記者說要找地方小解下。

    小萱說甘姐等等我,我和你一塊兒去,做個伴兒。

    看她兩走遠了,豆芽仔打了個哈欠說:“峰峰子,你說這時候把頭是不是已經進到黑水城了?挖到寶貝了?”

    我想了想搖頭道:“可能吧,把頭回關了高手過來挖黑水城,其中肯定有厲害的土工,雖然我沒見,不過八成可能有姓馬的。”

    “姓馬的?馬什么?”豆芽仔好奇問。

    我說你不知道?大哥沒跟你講過?

    “大哥?你說哪個大哥?”

    ps://m.vp.

    我這時才反應過來,豆芽仔怎么會知道,我們在飛蛾山時豆芽仔還在海上跑船呢,他都沒見過孫家兄弟和紅姐。

    我又想起了紅姐。

    她這么久了音信全無,也不知道如今在哪,怎么樣了。

    還有二哥,把頭當初讓他留在順德養傷,后來我幾次問把頭情況,把頭總是回復我一句話:“老二身子骨不太好了,盡量不要打擾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快說啊,你說姓馬的什么?”豆芽見我走神,催促著問我。

    看甘記者還沒回來,我便跟豆芽仔說了說姓馬的。

    姓馬的叫馬振海,洛陽人,以前大哥在時跟我說過,他說馬振海外號入地鼠,這人打洞方式很奇特,他打的盜洞在行業內有辨識度,這人能同時用雙手下鏟。

    古圓近方,以前古代的盜洞都是圓的,民國解放后的盜洞都是方的,唯獨這個姓馬的打的盜洞特殊,形狀是五邊形或者六邊形。因為他可以雙手同時下鏟,相當于一個人頂兩人。

    “這么牛比?那他打的盜洞不用裝木板?”豆芽仔問。

    我說這不一定,還要看情況,如果土松的話不加木板不行,會塌方,這和他打的盜洞是什么形狀沒關系。

    這里科普一下,盜墓打洞都不是用的洛陽鏟,洛陽鏟這玩意只是取土探坑確定位置用的,光有洛陽鏟盜不了墓,真要給人一把洛陽鏟去挖洞,一晚上累死人也挖不出來多大點兒坑。

    挖洞主要用旋風鏟,工兵鏟,碰到硬土層了會上錐頭鐵鍬。

    北派旋風鏟分兩種,一種是空心銅棍里面裝著銅線,銅棍周圍有九片波浪螺旋形狀的鐵片兒,銅棍末端手握的地方用厚布包著,這位置還有一個小搖桿,搖桿通過銅棍中藏的銅線控制著九片螺旋鐵片。

    想想,就跟老式水井上那種手搖桿原理差不多,人在上面握著搖桿玩命的使勁搖,隨后地上大量軟土會被螺旋鐵片帶出來,省勁又快速。

    現在這種還有電動的,用熟練了挖土打洞比土撥鼠穿山甲都快。

    第二種旋風鏟就是我常用的這種,實心管,長度不高,鏟面兒類似那種帶弧度的工兵鏟,濕土不沾鏟,適合在土質松軟的地方挖洞,關鍵時刻還能用來支撐盜洞木板,拍人腦袋黑吃黑。

    不用了把兩頭插銷一拔一擰就可以放包里了,方便又快捷。

    女孩子解手跑的遠時間長,左等右等了半天還不見人回來。

    “這尿個尿去哪尿了?”我發現了不對勁,她兩從離開到現在都有半個小時了。

    “走,峰子,快去找找,別出事了。”豆芽仔和我披上衣服下了車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在那兒。”豆芽仔扭頭看了看,指著遠處一個下坡帶說。

    那里離國道公路三四百米遠,由于是下坡,人在坡上看不到坡下的情況。

    我說走,快去看看。

    匆匆忙忙跑到那里,我往坡下一看,傻眼了。

    只見甘記者和小萱都在,小萱正拽著甘記者,二人面紅耳赤的正在爭吵。

    “干嘛呢你兩!”

    “吵啥!”豆芽仔大喊著跑下了坡,我也趕忙跟了下去。

    見我來了,小萱緊張的喊云峰你快勸勸她,她非要報警!

    我草!豆芽仔嚇了一跳,問報什么警。

    我臉色也變得難看,心想甘記者不會是發現我們的身份了吧?

    這不應該啊車上我們沒帶那些工具,路上我們講行話都是故意避開她的。

    “不行!這事兒我們處理不了!”甘記者掙脫開小萱就又說要報警。

    “先別慌,出什么事兒了你倒是先說說!”我趕忙說道。

    甘記者臉色有些不好看,她指著右前方哆嗦著說:“死!我看到了死人!不知道死多久了!”

    “死人!真的假的!”

    豆芽仔幾個大步跑到了地方。

    “草!”豆芽仔看后回身罵了一句,說峰子快來看,真有死人!

    我忙跑過去觀察情況。

    在離她解手不遠的地方甘記者發現一具尸體,人死的時間不長,尸體沒有完全腐爛,平躺著,下半身埋在沙子里,上半身露在地面兒上,這里空氣干燥風又大,風吹日曬的,尸體面部已經有脫水的跡象,靠近點兒能聞到臭氣,我看了幾眼就不敢在看了。

    我估摸要不是甘記者和小萱恰巧來這兒解手,在阿拉善國道大坡下這鳥不拉屎車不停的地方,幾年都不一定能發現。

    “這人身上有錢包啊?”豆芽仔膽子大,她從尸體身上翻出來個錢包。

    小萱這時再也忍不住了,直接跑到一邊兒扶著腰開始吐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黃黃瓜?”豆芽仔一瞪眼,說怎么還有人名叫黃瓜的,這人叫黃瓜啊?

    “拿來我看看,”我不信他說的,接過來身份證看了眼。

    我用手擦了擦身份證上的污點兒,嗨,這哪是什么黃瓜,這人叫黃孤,偏旁“子”被污跡蓋住了,使勁擦擦就露出來了原名。

    看地址上寫的,這人不是銀川本地人,是云南昭通人,他錢包內層除了有一百多塊錢零錢,還放著兩張折疊的紙條,我打開紙條看了看,眉頭直皺。

    “什么寫的什么玩意這是。”

    “9月27進貨,羊后腿肉五十斤,羊腰子30個,羊脆骨十斤,預估穿小串2500百串兒,純利潤400左右。”

    我和豆芽仔看了紙條面面相窺,怎么云南昭通的一個賣羊肉串的,死在了阿拉善邊兒的荒地里?好像賣的還是昭通小串?

    我越想越覺得邪門后怕,渾身打了一激靈。

    扔掉了紙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