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255章 天圓地方
    晚三點半收工,梨樹荒地這里,我們除了找到了鐵佛寺塔的四個鐵鈴鐺,在沒找到別的東西。

    我費了很大力氣把墓葬回填復原,包括地表土層顏色,墓碑位置和深度,我都盡量還原了。

    我為的是不被白睫瓊看出來,我知道我干的事不光彩,要是白睫瓊知道了,朋友都沒得做。

    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

    我是干盜墓的,我是個壞人,不是什么好人,但我也想和別人交朋友。

    前面說過了,二棉廠要放假到三月份,田三久讓我們白天留在廠里,尋找當年第三張照片拍攝的背景地點。

    田三久猜測,如果找到了地方,要么是鐵佛寺塔剎,要么是鑄鐵佛,應該有一樣藏在那里。

    時代在進步,企業在發展。

    西北國棉,從58年第一任廠長王興貴,到現在的陳廠長,中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,近50年過去了,很多地方都已經大變樣,如果找一些已經退休的老員工來看,估計二棉里一些地方,他們也認不出來了。

    大倉庫,小倉庫,脫棉間,生產間,備料間,成品間,辦公室,食堂,宿舍,器材間,機油室,設備室,零件庫腿都轉麻了。

    很多老房子上了鎖,窗戶開的老高,我們進不去,路上偶爾碰到南廠區搭棚子的工人,人問我們干什么的,田三久就說是分公司來考察的,問是哪個分公司,他就說是大興染織。

    下午一點多。

    “你到哪了?”田三久打著電話四下張望。

    “不在那兒,你左拐,在往前走能看到一輛破拖拉機,我們在這兒。”

    等了十幾分鐘,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背著包,快步跑來。

    “呦,不好意思啊田哥,他媽的這地方太大了,給我轉暈了都。”

    田三久點頭:“順子,錢收到了吧?”

    “收到了哥,您真是太客氣了。”男人笑道。

    “別廢話,你跟著我們,只要沒人在,上鎖的廠房,不管是庫房還是什么,全給我打開。”

    “沒問題哥,”男人拍拍自己帶的背包,笑著說這些鎖都是普通鎖,小事一樁。

    田三久找來的這個叫順子的,是一名職業小偷,是有規模組織的那種,他開廠房鎖不服不行,確實牛逼,我看他就拿個小鐵絲來回捅一桶,輕描淡寫的就開了。

    也多虧了二棉廠放假沒人,要不然也不敢這么干。

    三個小時后。

    田三久打量周圍,過了幾十秒,他又低頭看照片。

    “順子,你走吧,規矩知道吧。”

    男人忙點頭:“當然知道啊田哥,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,在有需要幫忙的,田哥你隨時打我電話。”

    這開鎖的走后,田三久突然開口說:“終于找到了,就是這里。”

    “啊?這怎么看出來的?”

    我扭頭看向周圍。

    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個大倉庫,房間里密密麻麻堆滿了各種雜物,灰塵很大。

    其中堆放最多的就是棉花廠各種舊設備,舊機器,數量非常多,一眼看過去都數不清。估計這些都是二棉建廠幾十年來的庫存。

    魚哥也問你怎么看出來的?

    田三久抬頭看著屋頂,他目光灼灼的說:“就是感覺,我的感覺告訴我東西就在這里,或許是在地下。”他低頭看腳下。

    腳下是洋灰打的水泥地,是整體的,田三久讓紅眼睛和魚哥去車里拿東西。

    魚哥和紅眼睛走后,大倉庫就剩我和田三久兩人。

    這時候快傍晚了太陽正落山,倉庫窗戶開的很高,一束落日余暉從窗戶上照進來,能看到一些灰塵飄蕩在空氣中。

    田三久目露精光,他蹲下后用右手輕輕摩擦水泥地,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容。

    這抹笑容似曾相識,有次他看輪椅上的洛珈山的時候,也是這么笑的。

    魚哥和紅眼睛很快拿著金屬探測器回來了,他們還拿了個燒油的那種沖擊鉆。

    用探測器挨緊地面,一寸寸掃過去。

    “滴滴滴”

    探測器傳來了回應。

    魚哥伸手一拉引線,看準位置直接上沖擊鉆,噠噠噠的打穿水泥地面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田三久是不是也在緊張,我就看到他在一旁看著,不停的抽煙。

    沖擊鉆打穿地面,用鏟子向下挖了沒幾下,碰到了東西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田三久丟掉煙頭跑來看。

    “是幾百斤的大鑄鐵佛?”

    “是大塔剎?”

    當看清挖到的東西后,我臉色頓時變的難看。

    媽的,是個銹跡斑斑的爛洗臉盆

    田三久氣的一腳踢開臉盆,大聲道:“找!給我繼續找!東西絕對在這里某個地方!”

    關上倉庫大門,從太陽落山時開始,一直到黑的什么都看不見了,凡是露出來的,我們幾乎用探測器掃了水泥地每一寸地方。

    一無所獲。

    除了之前挖到的爛洗臉盆,水泥地下連根毛都沒有。

    田三久額頭上青筋暴起,氣的一腳踢了破設備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他突然眉頭一挑,皺眉看著堆放在一起的各種舊設備機器。

    “王小琴唐信白庭禮”

    “科普委員會”

    田三久就像魔怔了,他不停來回踱步,嘴里念念有詞。

    “啪,”

    他突然打了個響指,抬頭看著房頂道:“我知道了這里以前是二樓,你們看到西墻角堆的老黑板沒,那些都是當年科普委員組用來宣傳的黑板,不在地下走,去房頂。”

    從倉庫出來后,怕打手電被發現,我們沒開燈。

    抬頭看著大倉庫房頂,田三久看向魚哥道:“你上去,把繩子送下來。”

    魚哥把從車里拿的繩子甩在身后,他退后十幾米,開始跑步加速。

    兩腳蹬墻,魚哥憑借超長的臂展直接抓住了水管口。

    一個垂直引體向上,魚哥換手后用腳踩著水管,翻身爬上了屋頂。

    “上來。”

    他從房頂上把繩子盤圈扔下來。

    紅眼睛抓緊繩子,他靠著手勁,單手蹬墻就上去了

    田三久也一樣,就我不行。

    我拽著繩子腳蹬著墻,臉憋的通紅,胳膊快沒勁了,身子一點一點向上挪。

    “手”

    紅眼睛黃天寶趴在房頂,伸手下來。

    我剛抓住他手,頓時感覺一股大力傳來,我就像坐上了火箭,嗖的上去了。

    田三久沒說錯,房頂上也雜亂的堆了大量老設備,有的設備認識,有的不認識,像烘干機,織布機,清洗機,剝絨機等等。

    田三久快步走過這些機器。

    他最終停在了一個大圓筒面前。

    這大圓筒跟軋路機前頭帶的那東西很像,這應該是早年棉花采摘用的,就是有機器推著,在棉花地里滾著走收棉花的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這機器學名叫什么,也不知道在倉庫房頂上放了多少年了。

    因為要采棉花,所以大圓筒是空心的。

    田三久后退一步說:“大寶,給我踹開。”

    紅眼睛得令下手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他每踹一腳,我有種錯覺,感覺整個房頂都在晃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灰塵揚起,大圓筒一頭被紅眼睛踹塌進去了。

    田三久擺手趕了趕灰塵,打開手電向筒里看去。

    我和魚哥也湊過去向里看。

    里頭有一些黑棉花,都爛完了。

    在中心部位,橫放,藏著一個上圓下方的大鐵疙瘩。

    這東西

    正是明正德十三年,埋葬臨濟宗月天和尚的鐵佛寺塔第七層塔剎。

    天圓地方塔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