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257章 意料之外
    就喝了一口酒,等我反應過來想走

    已經晚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酒里被下了什么藥,我身上一點兒勁沒有。

    精神恍惚,我費力的扭頭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舊設備旁,興爺兜好褲子轉過身子。

    一只馬燈放在腳下,他面帶寒霜,伸手從懷中掏出切燒雞用的小刀晃了晃,嘴角露出一絲冷笑。

    “魚”

    名字還沒叫完,我撲騰一聲摔在地上,在沒了知覺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的我在次醒來。

    周圍光線很暗,房間沒有窗戶,鼻子能聞到一股爛家具味道,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棉花團,或許時間久了,棉花團已經發黑,爛了。

    手向后,腳并攏,我被人用繩子捆在一根柱子上,想喊也喊不出來,因為嘴被塞上了,要是一掙扎,手腕上繩子捆的緊,勒的疼。

    在我右手旁,魚哥正打量周圍,他比我醒的早。

    我來回掙扎,嗚嗚叫了兩聲。

    魚哥聽到動靜,扭頭過來看我,對我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“吱呀”

    開門聲傳來,一個人影右手提著馬燈進來后又關上了門。

    這屋不在知道在哪,沒燈,興爺還是一身軍大衣打扮。

    他隨手將亮著的馬燈放在桌子上,自己拉過來一把破椅子,坐在了我面前。

    盯著我看了幾分鐘,興爺拿開馬燈罩,叼上一根煙靠過去,用馬燈里的白蠟燭點上了。

    “呼”

    興爺單手夾煙,瞇著眼,把煙都吐到了我臉上。

    “小子,這還是你給我的那條煙,不錯啊。”

    “哎”

    興爺彈了彈煙灰:“我現在把你嘴松開,你別叫啊,你叫了我不好辦。”

    說完,他把我嘴里咬的破布一把拽了下來。

    我大喊:

    “興爺!”

    “王興貴!你是當年二棉的廠長王興貴!”

    突然,我大腿根上傳來一陣劇痛,一瞬間,疼的我都喘不上氣了。

    我大腿上插了一把小刀,只留了刀把在外面,刀刃已經深陷進肉里。

    不過十幾秒鐘功夫,鮮血濕透了褲子。

    興爺松開刀把。

    “小子,我說了,讓你安靜點,你可好,上來就喊我王興貴,你這讓我很難做啊。”

    我咧著嘴大喘氣,疼。

    “知道疼就行了,我現在說話你別插嘴啊,還有大個子你。”

    興爺給魚哥松開嘴,用刀指著他臉。

    魚哥看了看,一聲不吭。

    “哎”老頭又嘆了聲,坐到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“沒錯,你沒說錯,我就是西北二棉第一任廠長王興貴。”

    興爺眼神迷茫的抬頭看著屋頂,他就好像一瞬間回到了1958年,語氣滄桑。

    “當年大煉鋼,二棉有科普組,生產組,婦女組,分公分產,責任到人。我記得是1958年三月份,市政對廠里下了死命令,要暫緩棉衣棉被生產,動用一切資產建小高爐,廠里的廢鐵,鍋碗瓢盆都拿去燒鐵水了。”

    “呸!”

    “那他媽練出來的是剛嗎!

    “超過一半都是廢品!眼看任務期快到了,市里的產量任務還完成,我便從漢中拉了一車原料過來搞煉鋼。”

    老頭指著我:“白老頭告訴你的沒錯,從漢中拉來的那堆廢鐵里,有一個大鐵佛,一個鐵塔頂,我當時想著化了算了,最少能出幾百斤鐵水啊。” “但我妹妹不同意,我二姑一直念佛,妹妹受二姑影響也念佛,家里供了個小佛堂,回去了沒事了就燒燒香,念念經。”

    “后來你應該也猜到了,他想把鐵佛和鐵頂留下,我身為二棉廠長,怎么可能同意她這么干。”

    “不曾想啊”

    “她瞞著我,偷偷和白庭禮唐信合謀,偷了鐵佛和鐵頂。”

    “出事以后,我頂著市政,和廠里各類組員的巨大壓力,只是給了他一個通報批評,為了對上面有交代,我開除了白庭禮。”

    老頭突然激動,他大聲問我:“我做的有錯嗎!我沒錯!我只想保護她!”

    “我喜歡她!”

    我嘴巴驚的合不攏。

    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,以至于讓我暫時忘了腿上傷口的疼痛。

    我怎么會聽不出來。

    “她”就是指方年在梨樹上吊的王小琴,我無論如何沒想法的是,王小琴會是王興貴的妹妹

    而且從老頭話里行間的意思,我聽出來了,他對王小琴的喜歡,不是正常老哥對老妹的那種喜歡。

    我回憶起老照片里的女孩,站在棉花地里,梳著辮子,穿著花棉襖,在那個沒什么化妝品美顏的年代,絕對能算的上是一名漂亮姑娘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腦子里想的什么。”

    興爺從軍大衣兜里掏出一瓶酒,酒是那種三兩裝的小扁瓶劣質酒,我喝過,非常辣嗓子。

    他擰開瓶蓋仰脖子喝了一口,擦了擦嘴說:“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,為什么我們不能走在一起,你來說說。”

    我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怎么開口。

    興爺滿頭白發,衣服臟,手也黑,手指甲都是泥。

    他就那么看著我,眼眶變紅,就這么哭了,他像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,扔了煙放下酒,不停的抹眼淚。

    “是我害死了她!”

    “是廠里風言風語害死了她!”

    老頭一腳踹倒桌子,大聲道:

    “我就是個狗屁廠長!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一天讓我回到五十年前!我會把那些亂嚼舌根的全他媽捅死!把她們舌頭全割了!把她們舌頭全割下來用油炸!炸熟了在拿出去喂狗!”

    “咕咚咕咚”

    興爺把一瓶酒喝了個干干凈凈,隨手把空酒瓶扔在了墻角。

    “額。”

    打了個酒嗝,他說:“鐵塔頂我不在乎,那是白老頭的東西,你們拿走就拿走了,也是我讓你們拿走的。”

    說著話,興爺走到我身前,用手拍了拍我臉蛋。

    “你們應該見好就收,為什么要在回來?”

    “為什么那么貪心?”

    “鐵佛是小琴的,你們卻要把它拿走!誰敢拿我就讓誰死!”

    老頭臉上皺紋擠在一起,眼神里充滿殺意。

    我真被嚇著了,我從他眼神里看出了一股狠,一股瘋狂,他可能真會為了鐵佛殺人的。

    “興興爺你先放開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不要你的鐵佛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我走,我回去后一定勸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老頭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原本以為你們拿到鐵頂后會放棄,我錯了,你們還想要鐵佛,賊的貪心是天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改主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把你們殺了,這樣就沒人在打鐵佛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對,就這么辦,把你們全殺了。”

    “埋在梨樹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