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北派盜墓筆記 > 第45章 蘸會
    “哎”

    魚哥嘆聲說:“我們現在沒時間,要不然我會念念經,替那些逝去之人做場超度。”

    豆芽仔轉頭問:“念經?魚哥,你不是說過那些你都忘了嗎?”

    “也沒全忘,”魚哥撓了撓頭道:“地藏經和往生經還記得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別留在這里了,這里讓我感覺很不舒服。”阿春皺眉說要出去。

    “把頭?把頭?”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我問。

    把頭走前兩步,彎腰撿起來一個香爐,我之前注意力沒集中,都沒看到地上有個香爐。

    把頭用袖子擦了擦灰,仔細看了看。

    這是個黃銅做的馬槽爐,底下刻了“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款,”銅質精良,做工精細,擦干凈后黃燦燦的,看著像黃金做的。

    “云峰,你仔細看看,說說這東西,”把頭遞給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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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芽仔你幫我照著點兒。”

    仔細看過后,我說:“把頭,這不是明代宣德爐。”

    “繼續說。”

    我點頭道:“這馬槽爐也是用的精煉黃銅,但分量不夠,手頭達不到宣德十二煉風磨銅的重量,還有這個德字,心上故意少寫了一橫,也是故意仿的明代爐,這應該是個清代的爐子,光緒左右。”

    把頭連連點頭,“不錯,你眼力可以了,這東西就是光緒仿明的爐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這爐子里堂,”把頭伸手一抹,手上沾了一層黑白灰。

    “這不是灰塵,這是香灰。”

    把頭打著手電環顧四周:“這代表以前有人在這里燒過香,祭拜過,留下了這爐子。”

    “拿走,這東西能賣錢,”

    我點頭,把爐子遞給豆芽仔。

    一聽把頭說能賣錢,豆芽仔立即把爐子塞到了包里。

    “走吧,其他東西帶不走,這里太冷了。”把頭說要出去了。

    走之前我還回頭看了眼。

    那些銹跡斑斑的刑具,靜靜的擺在那里。

    阿春走的最快,小萱有些怕,緊挨著我,我們剛拐了彎準備鉆出去。

    這時把頭突然“咦了一聲”,停下了腳步。

    他眉頭緊鎖,停下腳步說:“不對不對,我們回去,再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我問。

    “還不能確定,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又回到密室中,把頭指著擺在角落的鐵桶說:“文斌,你把這桶移開,云峰你去搭把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這東西不輕啊,云峰你抓這里,我數數,咋們一起發力,”

    “一!”

    我和魚哥推著鐵桶瞬間發力,一點點的把鐵桶推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桶后是墻,看起來沒什么問題。

    把頭走到墻那兒蹲下來,仔細看了看,又伸手敲了敲,突然回頭說:“豆芽子,把你包里的針拿出來,從這里打打看。”

    金剛針有兩截,針頭是破灌頂用的。墓葬青石的硬度要遠比這種石灰巖高,打下去很容易。

    豆芽仔對準位置后扶著針頭,魚哥找來塊石頭就開始發力。

    “砸!”

    “在砸!”

    伴隨著縫隙越來越大,突然塌進去了,墻壁上露出來一個大窟窿。

    竟然是空的!

    “把頭!你怎么看出來的!”我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把頭說:“剛才我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”

    “香爐擺放的位置,以前應該有張桌子,鐵桶兩側的墻上有的地方顏色深,可能是燒紙燒香熏的,可為什么偏偏中間沒有煙熏過的痕跡?”

    “只有兩種解釋,要么有人清理過,要么是有人動過手腳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清理過,應該不會只清理中間部位,留下兩邊兒,所以我覺得有問題。”

    我聽的暗自咂舌,把頭觀察力太強。

    從這窟窿鉆過去,這里還是一處溶洞密室,不同的是這里有很多東西,像是道士用的東西。

    有很多木頭神牌,香爐等擺在桌上,都落了厚厚一層灰。

    洞頂處還用繩子吊著數量眾多的明黃帆布,時間久了,那些吊著的帆布有些氧化,看著很舊很臟。

    還有個古代很老式的破柜子,像是以前有人在這里住過。

    打著手電挨個看去,每張木頭牌位上畫了一些看不懂的圖案文字,像是某種符。

    魚哥突然開口說:“這這好像是蘸會的布置。”

    把頭皺眉:“蘸會?”

    魚哥搖頭:“你們們看這些黃布,”魚哥指著洞頂上用繩子吊著的黃布說:“以前我們寺里會做祈福,有次我見道士們做做,叫羅天蘸,和這個很像,也是超度祈福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快來這!這桌上有字!”小萱喊道。

    擺牌位的桌子上有一張黃布,布上用紅毛筆抄了兩段話。

    “符者,整合萬物陰陽,心誠者方能用之,以我之精,合天地萬物之精,以我之神,合天地萬物之神,方寸之地,尺寸之間,號召鬼神,不敢不從。”

    “羅起蘸會,度枉死之人,以身作則,百年之后,煙消云散。”

    看完了這兩段話,我和魚哥對視一眼,都看出來了對方眼中的震驚。

    這字跡一模一樣,我們見過!

    小唐奶奶在紅薯窖藏的那張布,上頭也是這種字跡!

    是那個晚清女道士,陳妹晴!

    “你們看!上頭有東西!”阿春抬頭舉著手電,突然大聲道。

    我連忙抬頭朝上看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?在哪兒?”

    我只看到了吊起來的一層層黃帆布。

    “那兒!看到沒有!”

    “在那兩層黃布后面!擋著了!是個人!”

    我順著她指的位置仔細一看,瞬間看的我頭皮發麻!

    是有個人吊在洞頂上!

    這人周身被一層層黃布掩蓋著,只露出了一只穿著鞋的腳!

    “臥槽!這有人上吊!”

    豆芽仔也看到人腳了,嚇得他當即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別慌,”把頭抬頭盯著說:“就算是個人,也是死人,怕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文斌,把洛陽鏟接起來,挑開黃布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魚哥點頭。

    洞頂離地面不低,我們將包里裝的洛陽鏟套管接起來,一截截擰在了一起,做成了一根鐵制長棍子。

    魚哥扶起桿身,靠近那只人腳。

    慢慢挑開黃布,桿子碰到了吊著的人。

    只是輕輕一碰,吊著的人像是沒有重量,開始背對著我們左右搖擺。

    逐漸能看到了。

    看體型像是女的,長頭發散開。

    身高不高,脖子上掛了粗繩子,身穿一身道士服裝,因為背對著我們,還不能確定是女的,要看正臉。

    “文斌,看看能不能把人轉過來。”把頭打著手電皺眉說。

    “好,我試試。”

    魚哥用洛陽鏟嘗試了幾次。

    我感覺有問題。

    這人怎么這樣?輕飄飄的,洛陽鏟一碰便頭發亂擺,身子也來回亂晃。

    可等轉過來那一刻

    看清楚了。

    這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

    臉爛完了,只有白骨,眼眶是一對黑窟窿,但頭發保存的很好,像是被沾在了頭骨上。

    道袍穿在身上,正面看全是爛草。

    怪不得那么輕,洛陽鏟一碰就來回晃。

    原來身子是稻草人。

    頭是真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