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馮海遠的話，肖鋒輕笑聲，“沒關系，我不要了，話我必須說。”
馮海遠表情變變，手剛要按動按鈕，肖鋒道，“馮海遠，你認為保安進來的速度快，還是我動手的速度快。”
馮海遠的手僵住。
肖鋒又一笑，“這就對了，馮海遠，來之前，我了解過一些你的情況，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聰明人，聰明讓你有了現在的成就，但聰明也讓你犯了自以為是的錯誤，忘記了基本對人的尊重。
明月樓的事實際是你自找的。
你對我的印象怎么樣，我不在乎，因為我對你的印象也不佳。”
“那你還費盡心機想得到海遠的業務？”馮海遠問。
肖鋒笑應，“我是個商人，只要我認為值得一試的商機，我都會試試。
我對你的印象還沒壞到不能試的地步，而且我相信在海城，除了日升能把海遠的活干好，不會有第二家。”
馮海遠哼聲，“你是在威脅我？”
肖鋒搖搖頭，“我是在提醒你。”
馮海遠又哼聲，“我認為你就是在威脅，我知道你們日升的底細，日升的老板王亮是混混出身。
你當過兵，可現在和混混攪和在一起，上次你在明月樓的表現，證明你倆實際也差不多。
我知道你們混混的慣用手法，得不到活兒就會用些下作手段。
所以我不會和混混合作。
海城不是法外之地，我是市里請來的投資商，你們那套做法在我這不管用。”
馮海遠說著，挺直腰身，盡量顯示出投資商的氣派。
回應他的是肖鋒的冷笑，“馮海遠，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，和你父親相比，你識人的眼光就是負數。
上次你被孫濤當槍使。
很快你還會吃他的虧，別以為投資商就可以包打一切，法律給不了你銅墻鐵壁。
我的話對不對，咱們看結果。”
肖鋒站起身。
馮海遠也立刻起身，“肖鋒，如果海遠選擇的裝修公司受到威脅，警方一定會第一時間找到你。”
“找我。”肖鋒不禁笑了，“馮海遠，如果警方證明我是被污蔑，我也會第一時間來找你。
你需要賠償我的損失，一分都不能少。
海城不是法外之地，投資商也沒有豁免權。”
丟下話，肖鋒轉身而去。
馮海遠愣在原地。
肖鋒一開門，陳浩帶著四個保安站在門外，剛要攔住肖鋒，馮海遠道，“讓他走。”
陳浩四人閃開道，肖鋒徑直離開。
陳浩立刻進了屋，看看馮海遠鐵青的臉色，“馮總，您沒事吧？”
馮海遠深深吸口氣，坐下，“這個肖鋒還真是刺頭，老爺子真是老了，被他忽悠得滴溜溜亂轉。
肖鋒和孫濤明明就是一丘之貉。”
話音剛落，大班臺上座機響了，馮海遠順手拿起話筒，“誰？肖鋒？你還沒走？你要我派人開車把你送回去，好，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啪。
馮海遠掛掉電話，罵聲無賴，指示陳浩立刻安排人把肖鋒送回日升。
陳浩掏出手機，剛要打電話，又猶豫一下，小心問，“馮總，派哪輛車？”
馮海遠沉默片刻，不耐煩擺擺手，“既然給老爺子還人情，就還到底，還派原來的車。”
陳浩應聲是，撥出電話，通完話，陳浩又小心問，“馮總，老爺子的人情還完了，裝修的事？”
馮海遠道，“還完了，老爺子那我也有了交代，裝修的事，還得我們自己做主。
日升和非凡肯定不能選。
你通知另兩家裝修公司，讓他們今天下午就來洽談，選擇一家最佳的，盡快動工。”
陳浩應聲是，“我現在就讓張秘書通知他們。您還有什么吩咐？”
馮海遠道，“日升和非凡折騰半天，卻沒有得到業務，你認為他們下面會用什么下作手段？”
陳浩想想，“這我不確定，您可以給張局打個電話，只要張局表了態，日升和非凡再用什么手段，也掀不起浪。”
“張局？”馮海遠輕嗯聲，“上次的事，多虧張局幫忙，事后，我讓張局幫海遠推薦一家公司。
我這么做，一是因為信任他，二也是想感謝他，可他一直沒表態。”
說完，馮海遠輕輕敲敲額頭。
陳浩笑應，“馮總，您可趁著這次機會再摸摸張局的意思。
也許張局這次就表態了。”
馮海遠點點頭，示意陳浩可以走了。
陳浩退出辦公室。
馮海遠拿起茶杯剛要喝水，突然意識到這杯水是肖鋒剛才倒的，馮海遠立刻把茶杯里水倒了，想想措詞，撥通張亮電話，“張局，忙嗎，沒打擾你吧。
你在秦州開會，本來我還想請張局今天出來坐坐，那就改日吧。
我也沒別的事，還是我公司裝修的事，那三層樓不能再拖了，否則既影響我們公司經營，也有礙觀瞻。
我上次請張局為我推薦一家裝修公司，不知道張局想好了沒有？
想好了，太好了，是哪家裝修公司？
不是推薦公司，是向我推薦個人。
推薦個人也行，只要是張局推薦的，肯定非常優秀。
肖鋒？”
馮海遠拿手機的手不禁一抖，強抑制住內心顫動，“您只是向我推薦，不是要求我必須用他。
我明白，我會聯系他談談。
張局，您什么時候回來，一周以后。
等您回來，我為您接風洗塵。
您忙。”
掛掉電話，馮海遠大腦里一片茫然，再看看面前的茶杯，心頭更是渾濁。
天下真有這么巧的事嗎？
張亮推薦的居然是肖鋒。
這個肖鋒是剛才和自己針鋒相對的那個肖鋒嗎？
與張亮通電話時，他強忍著沒向張亮追問肖鋒的身份，就是心存僥幸，希望兩個肖鋒不是一個人。
自己的僥幸能成真嗎？
滴，大班臺上的手機響了，是張亮發來的信息。
馮海遠深吸口氣，把手機拿起，點開信息，肖鋒的手機號碼出現在信息里。
馮海遠又吸口氣，拿起座機話筒，撥出，“陳浩，你留沒留日升公司肖鋒的手機號？
我不是要責怪你，我就問你，他的手機號是多少？
現在就說，一個字一個字說清楚。”
馮海遠一邊看著自己手機，一邊聽著話筒里陳浩的聲音，隨著手機號逐數被陳浩報出，馮海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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