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頌遙不知道睡了多久,睜開眼,房間里一片昏暗。
她反應了好久,才想起來,這是她和薄司衍的臥室。
身上已經不太疼了,睡在真絲被子里,還挺舒服。
她舒了口氣,正要活動一下腿腳,一轉臉,猛地看到靠在沙發里,眸子微闔的男人。
他怎么在這兒?
她正要爬起來,涼意往領口里鉆,低頭一看,襯衣寬大松散,只扣了兩顆扣子。
她輕呼一聲,趕緊拉高了被子。
再抬頭,正好看到薄司衍懶懶地睜開眼睛。
四目相對,她清了清嗓子,“我的衣服是你換的?”
男人掀了掀眼皮,連日奔波,困倦下沒有好睡眠,便有些躁郁,反問她,“要不然呢?”
秦頌遙沒說話,抬手扣扣子。
黑暗里傳來輕嗤,幽幽地道:“你身上哪處我沒看過?”
矯情。
秦頌遙翻了個白眼,“以前是以前,以后,還是分清楚比較好。”
“要分清楚,我就不該救你,讓你死在里面。”
秦頌遙:“……”
她坐起身,緩和昏沉感,掃了下房間里,大概有些回憶。
“我怎么了?”她向薄司衍詢問病情。
薄司衍:“有病。”
秦頌遙咬牙。
他就不能好好講話嗎?
正生氣,男人站起身,打開了落地燈,房間里有了一個角落的亮光。
下一秒,他走到了她面前,將床頭的病情診斷丟給了她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秦頌遙掃了下報告,果然,被那女醫生弄傷了。
她正要開口,卻見他將手機甩到了她面前,“一起解釋清楚。”
她低頭一看,是一張圖片,畫面里,她正在跟顧西城說話。
“我……”她抬頭看他,反應過來他的意思,皺眉反問:“你是懷疑我的傷,跟顧西城有關系?”
男人嘴角壓了下,“最好是沒有。”
秦頌遙氣不打一出來,差點沒再暈死過去,別的就算了,這種懷疑跟侮辱無異。
她雙臂環胸,身子重重后靠,“你覺得有就是有吧。”
薄司衍冷臉。
將持兩秒,秦頌遙見他不動,深吸一口氣,梗著脖子開口:“你有這功夫用腦子產生垃圾,不如去問問你那個好姑姑,還有好妹妹,他們是怎么做事的!”
薄司衍看著她的臉,說:“少陰陽怪氣,把事情說清楚,我沒功夫去找人查。”
秦頌遙不想說了,攥著被子不松口,心里罵他。
薄司衍擰了擰眉,忽然想起那句器物所傷,掃了她一眼。
“醫院?”
秦頌遙哼了一聲,沒說話。
“去個醫院都能弄傷,你腦子呢?”
秦頌遙輕呵,說:“我就是有十個腦子,遇上你姑姑,跟她一綜合,也只剩九個了,再加上你妹妹,還得落個缺心眼兒!”
她這會兒算是活過來了,想想白天那檢查,越想越氣。
“檢查結果你也看到了,我沒問題。之前的婚內情況,我就不說了,以后,咱們倆也不會再有那檔子事,麻煩你找機會跟你姑姑說清楚,少讓我背鍋。”
說著,她又看了他一眼,“我多嘴一句,薄總,有時間,你自己也去查查吧。咱們倆三年,次數是不多,但也有那么幾回沒措施,也沒見有意外。”
言下之意,沒孩子最該看醫生的那個人應該是他,而不是自己。
薄司衍面上一團黑氣,涼颼颼地看著她。
她哼了一聲,不怕死地靠著。
忽然,外面傳來敲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