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頌遙已經篤定薄司衍要把馬送給安霓了,下一秒,卻聽得他說。
“明早,會有一套珠寶送到姚園。”
安霓愣了下。
薄司衍點了根煙,單手夾著,另一只手拿了草喂給最近的一匹白馬。
那白馬高大威猛,在他面前卻低眉順眼,吃得十分乖巧。
老板看看他,又看看秦頌遙和安霓,硬著頭皮上前。
“薄總,那這……野馬?”
“按馬場的規矩處理。”
薄司衍說完,丟下了馬草,轉身離開。
秦頌遙愣住,趕緊追上,“薄司衍!”
男人沒停下腳步。
她繼續追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倆人已經進了室內,室外,安霓想跟上,不知聞宴去說了什么,她中途折了道。
秦頌遙往后看了一眼,那馬已經快被拖走了。
她還沒開口,手已經被甩開。
“少拉拉扯扯的。”
男人轉身欲走,她再次上前攔住,男人步伐沒停,她只能持續后退。
“你就不能干點人事兒嗎?救馬一命,就算沒有七級浮屠,也有三五級!就當積德了!”
“用不著。”
油鹽不進。
秦頌遙忍無可忍,張開雙臂,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雙方撞上,他胸膛硬邦邦的,她被撞得后退了一步。
嘶——
她咬了咬牙,趕緊道:“我跟你買。”
“用我提醒你嗎?你現在花的是我的錢。”
秦頌遙搖頭,“我自己有錢。”
“你哪來的錢?”
秦頌遙眼珠轉了轉。
她兼職的工資本來是月結,可自從有裴祁撐腰,老王又看出她缺錢,就故意把她的工資改為周結了,還給她漲了不少。
她現在是有那么一點私房錢的。
“我……”
“靠貪污我的錢攢的?”薄司衍嘲笑她。
“不是。”
他一點面子不給,冷眼看著她,命令道:“讓開。”
秦頌遙估計再這么折騰,馬命就要沒了。
她咽了口口水,冷靜下來。
“這樣,我們也賭一把,我贏了,馬歸我。”
“我不想跟你賭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你、窮。”他平鋪直敘地拒絕她。
秦頌遙:“……”
眼看著他要繞過她離開,她急得不行,一把從后面拽住了他的襯衫。
力道不小,一下子拽出好大一截。
薄司衍立刻就轉了頭,涼颼颼地看著她。
秦頌遙想起那件被她拽下來的黑色浴袍,訕訕地笑了笑,干巴巴地松了手。
“一匹馬而已,跟我賭,你就當找個樂子不行嗎?”
“贏了,有好彩頭,才有樂子。”
秦頌遙想都沒想,說:“顧西城可比你有格局。”
話剛出口,薄司衍臉就冷了下去。
她趕緊改口:“我的意思是,你想要什么,我能給就給。”
薄司衍冷笑,目光銳利地看著她,“你除了有個自己,還有什么?”
“我還有……”智慧。
“輸了,跟我春風一度,贏了,馬歸你?”
秦頌遙:???
“好事兒都讓你占了,你倒是會算計。”
秦頌遙臉色漲紅,音量提高:“我沒這個意思!”
薄司衍笑容散去,幽幽地道:“上次我是酒喝多了,你還真以為是你魅力多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