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宸不情不愿地上了車，聞語見到生人，睡意跑掉一點，揉著眼睛回頭看他，結果發現秦宸很兇，她縮著腦袋躲回去了。
聞宴開著車，從警局離開，經過了薄氏集團樓下。
正巧，薄司衍的車停在路邊。
秦頌遙一眼看見，心提了起來。
她祈禱聞宴不要停車，奈何老天沒聽見她的祈禱，聞宴還是把車停了下來。
一轉頭，她就發現，閉眸假寐的秦宸看向了門外的薄司衍。
Led顯示屏下，燈光耀眼。
帝都四月的夜間，溫度并不高，男人拿著西裝外套，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襯衫，袖口還卷到了小臂，露出結實了肌肉線條。
秦頌遙想，他也不怕凍死。
對比之下，秦宸安分地穿著沖鋒衣，雖然身高也高，卻不如薄司衍肩寬，眉宇見的少年意氣還未脫去。
這倆人要是對上，吃虧的肯定是秦宸。
秦頌遙握緊了手，只希望薄司衍趕緊上車。
不料，聞語探出腦袋，大聲喊：“阿衍哥哥——！”
秦頌遙心頭一跳。
秦宸注意到她的緊張，轉頭看她，“你害怕？”
“我怕什么！”
“你很緊張。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秦宸盯著她，有些懷疑，“他家暴過你嗎？”
秦頌遙：？？？
她趕緊解釋：“這個真沒有！”
秦宸目光審視，半天之后，才基本確定她沒撒謊。
不遠處，聞宴正在跟薄司衍說話，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。
聞語連聲叫著。
忽然，薄司衍面無表情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。
秦頌遙倒吸一口氣。
聞語很高興。
秦宸冷哼，手放上了門把手。
秦頌遙一把拉住他，低聲說：“干什么！你腿斷著呢！”
“你別管！”
別管？
她不管，讓他上去作死，然后再去一趟警局嗎？
薄司衍走到了聞語車門邊，他連看都沒往后座看一眼。
秦頌遙反而松了口氣。
一個車里，一個車外，他如果俯身低頭，彼此間距離頂多一米多。
可物理距離，不代表心理距離。
剛剛在樓上才超過，此刻，秦頌遙說不出的別扭。
她當時說什么來著。
各玩兒各的。
還有……合約作廢。
雖然只是威脅話，可話出去了，再往回收就難了。
車門邊，薄司衍遲遲不走，一直聽聞語說著幼稚的話。
秦宸忍了一會兒，終于按捺不住，準備開秦頌遙那一側的門下車。
“干什么？”
“我們打車！”
秦頌遙心里緊張，最害怕他跟薄司衍對上，聽到他這么說，不知該如何，不同意，擔心他不消停，同意了，走下車，對上薄司衍的眼神，她都不知道怎么反應。
正糾結，一道不情不重的輕嗤順著晚風傳進了車里。
她咬了咬唇。
下一秒，男人嘲諷道：“本事不大，脾氣不小。”
一字一頓，全落到了秦頌遙姐弟倆耳朵里。
秦頌遙就算了，她被他損慣了，秦宸卻當場變臉，直接要開車門下車。
“小宸！”
秦頌遙抱住他，不讓他干傻事。
平時就算了，拄著拐怎么打！
門外，薄司衍損到了人，心里終于暢快一點，冷笑著直起了身。
他轉身離開的同時，車內秦宸卻被點燃了火氣。
少年責怪姐姐，說：“你當初要是擦亮眼睛，跟著岑寂哥走，也不會遇人不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