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雖然在少爺那兒有兩分薄面,能暫時把人帶出來,但不代表就沒事了。小秦先生犯的是不小,要是仔細盤算經濟損失,他也不用高考了,未來五年的去向基本就定了。”
不用說,肯定是牢里。
秦頌遙也知道,事情不可能這么輕易過去,今晚能把秦宸帶出來,已經算是幸運了,要不是有聞語這個bug在,薄司衍絕對誰的面子都不給。
“他今晚去哪兒?”她問了一句。
“不清楚。”聞宴說著,又加了一句,“后天就是夫人的冥誕了,少爺安排了法事在錫福寺,我們明早就會上山。”
秦頌遙聽出這話的暗示,可她覺得,她就算去了現場,薄司衍也得給她轟出來。
她心里這么想著,嘴上卻忍不住問:“他媽媽有什么喜好嗎?”
聞宴思考了一陣,說:“夫人愛花。”
秦頌遙眼睛亮了一下。
“有特別鐘愛的花嗎?”
“曇花,荷花。”
“……”
全不是這季節該有的花。
聞宴又說一句:“夫人喜歡紫色,愛甜食。”
秦頌遙腦中轉了轉,心思有些活絡。
聞宴從鏡子里看到她的表情,說:“我提醒您一句,情歸情,事歸事,您要是想說事,就只說事,別拿情說事,尤其是別想著通過夫人的事刻意討好少爺,會適得其反。”
秦頌遙聞言,剛熱起來的情緒,又落了下去。
不過聞宴說的沒錯,誰要是利用她死去的父母接近她,再從她身上牟利,她一定也很火大,更何況薄司衍。
只是現在,她急著緩和關系,一時間才想岔了。
車已經開到了薄公館。
她單獨下了車。
聞宴帶著聞語走了。
宅子里冷清清的,薄司衍果然沒回來。
李媽聽到動靜,趕緊上來,口吻擔憂:“怎么回來這么晚,出什么事了嗎?”
秦頌遙無力地敷衍了兩句,往樓上走。
這回連雞叫聲都沒了,她躺在軟綿綿的床上,感覺上面的吊燈搖搖欲墜,一如她此刻的人生和心境。
半年才過去一個小角,照現在這情況,接下來可怎么熬。
還有薄敏瑜那顆毒瘤,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要她命。
劇院里,還有個賭約在。
她長長地“啊”了一聲,雙手用力搓揉臉蛋。
手機震動。
是甄溫柔發消息來慰問。
正好,秦頌遙也想確認她的情況。
“哥好著呢,早上陽春面還加了兩個蛋。”甄溫柔道。
秦頌遙臉上露出笑弧。
她沒忍住,把今明兩天的事都給說了。
甄溫柔回了一堆感嘆號。
“你說你,你跟閻王爺較什么真兒,你才幾條命啊?”
秦頌遙在床上翻滾,委屈得不行。
“是他先欺負我的——”
“他哪欺負你了,雞不是也沒殺嘛?”
“柔哥,注意你的立場。”
甄溫柔輕咳兩聲,說:“綜合看下來,這回你的錯比較大,哥一向公正,你知道的。”
“他嘴賤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跟他比賤啊。”
秦頌遙:“……”
她把臉埋進了被子里,說:“他媽媽冥誕,你覺得我應該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