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一直下。
聞宴把秦頌遙要的食材都搬進了廚房。
秦頌遙檢查了一下，準備做幾道簡單的貢菜。
薄司衍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做著自己吃。”她淡定說著，又加一句，“食材錢我付給聞宴了。”
薄司衍皺緊眉頭，收回了視線。
見他沒阻攔，秦頌遙才勉強松了口氣。
雙方消停了一陣，一人占據一角，各做各的。
距離十一點半不遠，秦頌遙做好一道菜，就都放進托盤里擺著。
豆腐湯，蘸糖饅頭片，紅燒肉，還有一道蒸魚。
加上她帶上山的桑葚，剛好湊一桌。
為了夠上貢后其余人吃的，她每樣都做的很多。
薄司衍全程忙活一碗面，沒理會她，心里卻清楚她在做什么。
大殿里唱經聲響起時，他把面盛好了。
聞宴把瞌睡的聞語帶了過來。
聞語一看秦頌遙，眼睛一亮，立刻要喊她。
秦頌遙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，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小姑娘很乖，立刻安靜了。
“魚魚。”薄司衍叫了一句。
聞語乖巧跨過門檻，一副聽調配的認真模樣。
薄司衍把放著面的托盤端給了她。
“這個不是哥哥的任務嗎？”聞語疑惑。
薄司衍面無表情：“他有別的事。”
秦頌遙聽著，無形中松了一口氣。
幸好，彼此間還有那么一絲默契在。
她把最后一道菜放上了托盤，聞宴也正好過來了。
“可以端了嗎？”
“嗯，端吧。”
聞語轉頭，就發現哥哥端的托盤里，滿滿當當都是菜。
她還想說話，外面唱經聲大起，嗡嗡嗡的聲音嚇得她瑟縮起肩膀，只想跟在聞宴身邊。
秦頌遙沒見過這種場景，聽著也覺得瘆得慌，薄司衍出了門，她也趕緊出門。
外面幾個大和尚在念經，前后都有。
聞宴兄妹倆端著貢菜，走在最前面。
秦頌遙被隊伍帶著走，卻發現不是往大殿去。
薄司衍走在她前面，靜默不語。
和剛才不同，秦頌遙能清晰感受到，有厚重的情緒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。
隊伍往后山去，一眼看去，全是經幡，冥紙焚燒的味道很大，連雨水也驅散不了。
上方，是一座小“廟宇”。
薄司衍走了進去，秦頌遙不知道能不能動，但后面大和尚停下唱經，催促她跟上，她只好挪步。
總算到了小廟宇門前，她往里掃了一下，渾身一震。
這哪里是廟宇。
分明是……靈堂。
里面兩個書架一樣的架子，放了十幾個骨灰盒。
正中央的祭桌上，擺放著一個骨灰盒，上面有女人的相片，應該就是薄司衍的媽媽。
秦頌遙震驚。
她沒想到，薄母的骨灰竟然沒下葬，放在這山間小廟中，和一些陌生人的骨灰安置在一起。
薄司衍燒了紙，方丈單獨念經。
聞語傻愣愣的，卻記著之前的流程，準備跪在薄司衍身邊。
聞宴一把將她拉住，看向秦頌遙，“太太，您請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您動作快點，這都是有時間定數的。”
“啊……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