哐當！
院門被人拍了一下。
秦頌遙嚇得一哆嗦，快速轉身，視線穿過堂屋和院子兩道門，落在了門口男人的身上。
她松了口氣，反手將紙條放在了口袋里。
薄司衍走進了院門，皺眉看著一院子的狼藉，面無表情道：“這里是開面館那夫妻倆的家？”
秦頌遙覺得他不可能知道岑寂，想了下，好像也沒和他說的必要，說了，他也未必想聽。
她看了一眼周圍，說：“小時候一個玩伴的家，過來看看。”
說著，她走出了堂屋，把屋門給關上了。
走向薄司衍，越來越近，這才發現，他臉色不太好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想起他喝了酒的，估計不睡覺不舒服。
“桑葚不用都摘完了，摘一點給奶奶就行了。”
薄司衍靜靜地看著她，忽然，嗤笑了一聲。
她當他傻呢。
什么摘完桑葚，只是她拖延時間來這破院子的理由。
目的達成了，也就不用管桑葚了！
秦頌遙不明白，他怎么忽然變臉了。
正要開口，男人已經轉身了，冷著臉往外走。
經過門口，他只是略側過臉，就看到了水泥門框里刻著的字。
——岑。
他目光里透著寒峭，月光清冷，也透不進他漆黑的眸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秦頌遙問。
男人沒理會，不在看她，抬腳就往老院方向去。
事實上，他想直接出巷子。
如果不是……
不是他教養好，他根本不會再回去！
秦頌遙跟在他身后，感覺到他在甩臉子，她識趣地沒說話。
回到老院子，倆人還是各自分工，她打掃，他摘桑葚。
她說不用摘完，他偏要唱反調。
等到筐子滿了，他才下來，洗手，準備走人，看那架勢，好像連她這個司機都不要了。
秦頌遙全程閉嘴。
廚房里，薄司衍整理完，本想往外走，轉頭，一看秦頌遙心安理得地往嘴里塞桑葚，他就氣不打一出來。
抬手，正好摸到拉燈的那條線。
他沒好氣，用力拉了一下。
啪嗒！
室內黑了。
秦頌遙震驚，
“你干嘛？”
她轉身的功夫，廚房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，然后拍上了。
室內更黑。
黑暗中，薄司衍更加煩躁，仗著視力不錯，依舊往前邁步子。
咚！
接著是哐哐當當一陣響。
秦頌遙眨了眨眼。
“薄司衍，你摔跤了？”
沒人回應他。
院子里的燈剛好又壞了，只有堂屋門口又燈，可惜是老燈，照不到廚房。
秦頌遙反應過來，趕緊去開了廚房門，勉強有些微光進來。
她回頭一看，發現薄司衍是站著的，沒摔。
那怎么了？
她往他身邊走了兩步，昏暗中，男人的視線打了過來。
“別動！”
秦頌遙狐疑。
她瞇了瞇眼睛，偶然看清，他似乎用手碰了一下頭，然后蹲了下來。
室內很安靜。
忽然，薄司衍冷聲傳來：“別說話！”
秦頌遙：？
她沒說話啊。
她有些茫然，卻忽然想起在山上那回，雷聲那么響，他卻毫無反應。
心里咯噔一下，不敢置信。
她站在原地，張口聲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。
“薄司衍？”
許久的安靜。
他……沒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