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拍得不算糊,但薄司衍只有一個側臉,秦頌遙也不知道他眼睛里是什么情緒。
這兩天事情太多了,冷靜下來,她也有點累。
和薄司衍的關系,好像不一樣了。
至少,近了一點。
今晚見到他很不一樣的一面,感覺,都快成為朋友了。
比起別扭的夫妻身份,現在這樣,更讓她舒服。
她長舒一口氣,放下了手機。
轉身,發現薄司衍還在看手機。
她拉了拉被子,不經意地說了一句。
“晚安哈。”
說罷,沒等他有回應,她就乖乖躺好了。
不多時,旁邊飄來一句,“睡你的。”
秦頌遙:“……”嘁。
下一秒,燈熄滅了。
她在黑暗里眨眼,他不是不困嗎?
怎么她一說晚安,他就困了?
那他剛才在等什么,等她說晚安嗎?
不不不,不會的。
秦頌遙搖搖頭,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。
她張了張嘴,困意上了頭。
碎覺!
月光照進小小的房間,地面上碎銀搖曳。
黑暗里,大床上的人一動不動,直到聽到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,他才睜開眼睛。
轉過臉,往墻邊床上看去。
“薄司衍……”
陡然被點名,他愣了下,下意識要開口。
卻不料,對面人根本沒睜眼。
夢話?
“唔……”
又是一陣細碎的小哼音。
他唇瓣抿成了一條線,側著臉,視線落在她臉蛋上。
她夢到他了?
夢到他什么?
想到這兒,他竟然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,想聽聽她說什么。
忽然,對面人甜甜地笑了一聲。
他的思緒被打亂,再一看,她已經舒展開四肢,睡得沒心沒肺。
這么一來,顯得他偷聽夢話十分愚蠢。
她夢到什么,關他什么事。
他哼了一聲,轉過身去,不再看她。
閉上眼之前,卻又覺得不順心。
她憑什么夢到他!
秦頌遙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,早起時,神清氣爽。
在薛老處吃了早餐,她和薄司衍就準備告辭了,聞宴過來接他們。
他們雖然只住了兩天,薛老還挺舍不得,追出來,非要送上一盆炸蛇肉段。
秦頌遙大驚失色,連連拒絕,找到機會趕緊爬上了車。
薄司衍似乎夜里沒睡好,正靠在后座小憩。
一看到她,他嘴角壓了壓,也不跟她說話。
秦頌遙把他的藥放在了腳邊,點了下數量,等到車發動了。
她提醒他,“你要是出差跟我說一聲,我把藥提前拿個許秘書。”
“什么藥?”聞宴問了一句。
秦頌遙解釋了。
聞宴說:“那不能拿給外人,不安全。”
秦頌遙想了下,明白過來,薄司衍耳朵的問題是大秘密,藥容易被人看出端倪。
“那我拿回家熬。”她說著,看了一眼薄司衍,又加一句,“我自己熬,熬好了,就把藥渣粉碎處理掉。”
薄司衍這回總算有點反應,看了她一眼。
“嗯。”
秦頌遙放心了。
他們現在應該算真的自己人了。
車一路往市區開,薄司衍回了集團,秦頌遙回了薄公館。
自從她“小產”后,薄公館都空了好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