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眼睛怎么了?”
薄司衍收回了視線,快速喝了口茶,壓下異樣的情緒。
“酒喝多了。”
“垃圾,我就沒事,你看我。”
薄司衍笑了聲,還真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他很少有這種單純的笑,嘴角上揚,眉眼的笑意就像是今夜的煙花,緩緩暈開,格外好看。
“嗯,你厲害。”
“是吧?”
秦頌遙托了托腮,說:“你說我先去哪個國家好?”
薄司衍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,下一秒,又覺得拿到了死亡命題。
他怕他隨口一說,剛好把她送到岑寂身邊。
“你想去哪兒?”
“米蘭?”
“太臟。”
“倫敦?”
“吵。”
“佛羅倫薩!”
“官僚主義,繁瑣。”
秦頌遙嘖了一聲,“你都去過嗎?怎么跟噴子似的?”
“都去過。”
“……”
秦頌遙撇嘴,“那你說哪兒好?”
“少出國,祖國這么大,還不夠你探索的?”他喝了口茶,還要說:“別崇洋媚外。”
秦頌遙翻了個大白眼,“你不崇洋媚外,你把我想去的地方,全都去了個遍!”
薄司衍:“……我替你吃過苦了。”
“誰要你替!”
秦頌遙無語。
“我得去,我得去找找我自己。”
薄司衍這回沒說話。
他能感受到,秦頌遙想出去的心真的很強烈。
“我還想紅。”秦頌遙又說。
“想得不少。”
“所以我得趕緊走。”秦頌遙思考得認真,加了一句,“你別拖我后腿,早點把秦氏摘出去,別到時候還得延長合約。”
薄司衍心想:本來就是無限期條約。
不過,如果她想出去走走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只是不知道,該死的岑寂在哪個城市。
倆人說了許多,這一晚上聊得話,估計比過去三年都多。
走過大橋,秦頌遙太累了,不想走了。
司機上場,倆人坐車去了寵物醫院。
小橘堅強地活了下來,這么晚了,還在輸液。
秦頌遙趴在玻璃窗外看她,覺得心酸不已。
“不容易呢,是很堅強的寶寶。”醫生說。
秦頌遙點頭。
“她有名字嗎?”醫生指了下名片,“我們一直叫她小橘。”
秦頌遙想了下,回頭看了眼薄司衍。
“你的錢救了她,冠名權歸你。”
薄司衍想都沒想,“仙貝。”
“什么?”秦頌遙沒反應過來,接著,翻了個大白眼,“你還能再隨便一點嗎?”
“家里有個雪餅,她叫仙貝怎么了?”
秦頌遙給他做了個抱拳的動作。
服氣。
她嘆了口氣,敲了敲玻璃窗,“仙貝,名字是你爸起的哦,別怪阿姨。”
薄司衍不樂意了。
“你這什么稱呼?”
“干嘛?”
“我都沒給人當過爹,第一次不想留給一只貓。”
還有,他是爸,她為什么是阿姨!
秦頌遙詫異,“小寶不叫你爸爸?”
“他有爸爸。”
“那他叫你什么?”
“不叫我什么。”
他和小寶之間是一種很奇妙的關系,像父子,像朋友,像叔侄。小寶很依賴他,但從不叫他爸爸。
秦頌遙默了,轉頭又敲了敲仙貝。
“小可憐,你痛失一個有錢的老父親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