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邊安靜了幾秒。
裴劭霆沒想到，許熙會主動提這一茬。
許熙沒別的意思，她是希望他能記得，他們又不是真愛夫妻，她給他花四塊不錯了。
她又低頭吃飯。
“想的真多。”裴劭霆捏了下她的耳朵。
“我坐過。”他頓了下，又說：“但不是跟章姮玲，是跟別的女人。”
許熙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下。
壓在內心深處的情緒被輕輕波動了下。
她有點想罵人。
頭頂傳來聲音。
裴劭霆說：“跟我媽。”
許熙：？？？
她又仰起頭看他。
裴劭霆視線往下，說：“四塊錢，去海上吹冷風，這種遭罪的浪漫，除了我們家老裴太太，天仙請我我都不干。”
好吧。
這也符合他的邏輯。
許熙點了下頭，心底那點刺又被暫時撫平了下去。
從飯店出來，天色已經黑了。
外面人也多起來，他們的車停在對面，許熙看車輛的功夫，手已經被男人牽住。
她愣了下，被他拉著往對面走，視線忍不住落在倆人的手上。
“裴劭霆。”
男人快速看了她一眼。
她問：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“碼頭。”
那就是去坐小輪。
到了馬路對面，裴劭霆松了手，看了一眼許熙的穿著，示意她去后座。
“有一件我昨天穿的外套，拿上。”
許熙點頭。
她拿上了外套，上車前，忽然問他：“你不是說，天仙請你，你都不坐小輪嗎？”
“你是天仙嗎？”
許熙認真照了下鏡子。
“我覺得……”
“顯然不是，別看了，上車。看在你丑的份兒上，賞臉陪你。”
許熙：“……”
她忍不住轉臉問他。
“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人，是被你吃了嗎？”
他轉臉看她。
她直言快語：“你以前嘴不這么壞。”
裴劭霆還真認真想了下，他以前在她面前怎樣的。
想不出，他干脆問她。
“我以前怎么樣？”
許熙靠在座位里，臉上是認真思考的樣子。
裴劭霆發現，他竟然還有點在意自己在她心里和記憶里的樣子的。
半天后，身邊人沒回應。
他又看過去一眼。
“說啊。”
許熙搖頭，“算了。”
“什么叫算了？”
“我忽然想起來，你以前也不怎么樣。”
裴劭霆：？？？
他一副被氣到的樣子，作勢要在路邊停車教訓她。
許熙抓緊方向盤，說：“去晚了碼頭人很多的！”
“我花錢清場！”
“……那影響多不好。”
她臉上已經極力克制了，但嘴角還是壓不住，顯然是為氣到他而暗自高興。
裴劭霆忽然覺得好笑。
就她那兩個心眼子，還敢涮他玩兒。
他哼了一聲，繼續往前開了，嘴上說：“等會兒到了船上，我把你丟下去。”
“哦。”
她輕輕一下，顯然，并不害怕。
到了碼頭，許熙負責買票，然后拉著裴劭霆排隊。
人太多，她拉住了他的袖子。
裴劭霆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，周圍一堆人，他大剌剌地在她耳邊說：“親過，做過，牽個手你含蓄什么？”
許熙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