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秀芝聽了他的話,淚眼婆娑的哭道:
“你說的什么話?
這三個孩子難道只是你一個人的嗎?
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。
不管你被關多少年,我都等你。
你放心,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孩子。
再苦再累,我都會把他們養大成人,等著你回來。
你一定要好好改造,爭取能夠早一天回來。”
張建明哽咽的點點頭。
這時里屋的門被拉開,從里面走出了幾個公安。
公安走到張建明的面前道:
“你既然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也想好了要自首,那就收拾收拾,跟著我們走吧。”
張建明看到從里屋走出來的公安,還有些震驚。
但是瞬間也就明白過來了,自己媳婦兒都知道了自己做的那檔子事兒了。
說明公安肯定是來過家里了,他們又怎么會放過一絲抓捕自己的機會呢?
原來是早就埋伏在家中了。
張建明對著公安道:“公安同志,能稍微等我一會兒嗎?
我想看看我的幾個孩子。
看完以后我馬上就跟你們走。
公安鑒于張建明的認錯態度良好,對他并沒有采取強制措施。
帶隊公安對他點了點頭道:
“行,給你20分鐘的時間。”
張建明眼眶通紅地對著公安道謝,點點頭,然后起身走到里屋。
進里屋,看著炕上熟睡的三個孩子,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。
他走到孩子們的面前,親吻了每個孩子的額頭。
眼淚滴落到孩子們的臉上。
大寶被張建明的眼淚,給滴醒了。
他看著張建明回來了,歡天喜地的從被窩里面爬起來坐到他身上,抱住的脖子,對著他的臉親了一下道:
“爸爸,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?
我想死你了。
哦,老二,老三也很想你。
你下次再出門的話,可以早點兒回來嗎?”
張建明聽了孩子的話,眼淚更是洶涌
他抹了一把眼淚,摸了摸大寶的腦袋道:“爸爸要出一趟遠門。
可能要很長時間都回不來。
你和二寶三寶在家中一定要好好聽你們媽媽的話。
你是哥哥,一定要看好弟弟們,不能讓他們調皮搗蛋,讓媽媽受累。
等爸爸忙完了以后,會盡快的趕回來看你們。”
大寶已經十歲了,張建明的事情,他已經知道了,只是裝糊涂,假裝不知道罷了。
他也知道張建明犯了錯,馬上就要去坐牢了,還知道張建明是為了什么事情才去坐的牢。
在別人心里,他父親是勞改犯,但在他心目中,他覺得,他的父親是個好父親。
他眼眶含著淚,拍著小胸脯對著張建明道:
“爸爸,你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媽媽和弟弟們的。
但是你也要快點回來喲。”
張建明看著大寶的表情,就曉得,大寶肯定什么都知道了。
畢竟他已經十歲了。
既然大寶不說破,他也沒必要給孩子徒增悲傷。
他再一次摸了摸大寶的腦袋,對著大寶點頭道:
“好,爸爸一定會爭取早點回來的。”
說完后,便轉身走了出去。
張建明前腳走出里屋,大寶便捂著臉輕聲抽泣。
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二寶,一把將被窩拉上來,蓋住臉,躲在被窩里面嗚嗚的哭泣。
張建明走出屋外,呂秀芝將懷中抱著的一個包袱遞給他。
呂秀芝自從部隊的人過來后,把情況給她說了,她便知道,張建明的這場牢獄之災是無法避免的了。
所以,她老早就將張建明的衣服全部收拾好了,還跑到村長家里,腆著臉問村長借了10塊錢,給張建明買了一些日用品。
買完日用品,還剩六塊錢,她全部塞給了張建明。
張建明看著手中的六塊錢。
眼眶通紅的問呂秀芝,“媳婦兒,你哪來的錢?”
呂秀芝哽咽道:
“我去村長家里借的10塊錢。
你拿著吧,到了里面,可能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。”
張建明怎么可能拿這6塊錢?
他把錢塞到呂秀芝的手里道:
“這錢你拿著。
家里已經沒有多少吃的了。
你先暫時挺一挺,只要能挺到春天,山里的野菜也多了,吃不飽,至少也不會餓死。
實在太困難了,你就在村里去借借,你把賬記好,不管我被關多少年,回來了我都會還給他們。”
呂秀芝抿了抿嘴,包著眼淚抽了兩塊錢出來,硬塞給張建明,非得讓他拿著,不然自己不放心。
張建明也只好將錢收好,然后抱了抱呂秀芝,轉身跟著公安上了車。
村子的另外一頭,牛大富家中,卻是另外一番光景。
牛大富進到院子以后,看到堂屋的煤油燈還亮著,便將堂屋大門推開。
他看見自己媳婦兒梁紅坐在方桌邊上,不停的給他使眼色,還時不時地瞟向左邊的廂房。
示意他不要進來,趕緊跑。
牛大富看著梁紅的表情不是太對勁兒,又看著她一直不停的往左邊的廂房瞟。
瞬間意識到,可能公安找上門了。
轉身便向院子外面跑去。
剛跑到院門門口,就有十幾把槍抵著他,馬上就有公安上前,將他壓在地上,用手銬將他靠了起來。
牛大富在地上拼命的掙扎。
口中還在嚷嚷道:“你們憑啥抓俺?俺犯了什么罪?”
將牛大富按在地上的公安,對著他道:
“你自己犯了什么罪,你心里沒點兒數嗎?
綁架算不算犯罪?”
牛大富聽到綁架兩個字,心中咯噔一下沉入冰窟窿里。
心想,完了,這事沒干成,錢也沒拿到,就要進去蹲大牢了。
但是他轉念想了想,他和張建明在山上找了蘇樂安一天一夜,都沒找到人。
說不定蘇樂安早就已經被野狼吃掉了呢?
這死無對證,只要自己抵死不認,他們也拿自己沒辦法。
所以,他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狡辯道:
“我綁架誰了?
誰看到我綁架人了?
你們無憑無據的抓人,我要去告你們。”
壓著他的公安,聽到他的話,有些好笑。這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,人家蘇樂安都已經被救回去了,還在矢口抵賴。
公安道:“你現在別著急抵賴。
到局里面去,自然會讓你知道,我們是不是有憑有據的抓你了。”
說完后,也不再和他廢話,直接將他從地上拉起來,押到車上,將他帶回公安局。
蘇樂安那里,顧云霆將她救出來之后,豐田村那邊的事情他就沒有再管。
他直接將蘇樂安送到了軍區醫院進行救治。
蔣允儀那邊,也是看到人已經被救出來了,便把部隊的人撤了回來。把事情移交給了公安機關,讓他們進行后續的掃尾工作。
蘇樂安進了醫院,迷迷糊糊的燒了兩天。在第三天的時候,體溫稍微降了些下來,才勉強醒過來。
但是整個人醒過來后非常的虛弱。
她昏睡了幾天,顧云霆就在旁邊守了幾天。
每兩個小時都要給她測一次體溫,只要發現體溫偏高,他會馬上通知醫生過來給蘇樂安降溫。
蘇樂安一睜開眼睛,便看到雙眼眼底漆黑的顧云霆,正趴在她床邊打盹。
她伸出手,摸了摸顧云霆的俊臉。
突然生出一種,自己就像是顧云霆的累贅一般。
自己每次出現狀況,他不僅累死累活的守在自己身邊,還要提心吊膽,她身體里的芯子被換掉。
為啥明明大家都是穿書,自己卻沒有像現實世界網絡小說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一樣?
人家不僅有藏身空間,還強悍得有一批。
對比下來,自己除了一手的醫術能拿得出手,其它方面,簡直弱得比弱雞還要弱。
哎……
自己以后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穿書來的了,丟人。
顧云霆感覺臉上癢癢的,有人在摸自己的臉,便知道蘇樂安醒了。
他伸手一把抓住蘇樂安作亂的小手,放到嘴邊親吻道:“媳婦兒你終于醒了。
你要是再不醒過來,我都快要倒下了。”
說完,坐直身體。
伸手去摸了摸蘇樂安的額頭,然后將床頭柜上的體溫計甩了甩,站起身來,將體溫計放到蘇樂安的腋下給她夾好。
握著她的小手,放到自己的側臉上道:
“媳婦兒你現在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?
要不要喊醫生進來?
躺了好幾天,餓不餓?
餓的話,我讓小偉去食堂給你打粥。”
蘇樂安搖搖頭,雖然好幾天都沒有進食了,但是現在她沒有一點的饑餓感。
她虛弱地問顧云霆,綁架她的那兩個人抓到了嗎?
最后偷她錢的那個老婆子,是怎么處理的?
錢拿回來了嗎?
顧云霆點點頭,告訴她,綁架的她的那兩個人,已經被公安機關抓捕。
這幾天正在整理口供,大概會在這一周內可以判得下來,應該會以最高量刑來判處。
偷他錢的老婆子,也因為偷盜金額過大,而且性質非常惡劣,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。
李麻子是這件事的幫兇,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。
朱永琴的丈夫,因為包庇罪,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。
蘇樂安聽了顧云霆的話,點了點頭。
然后從床上撐著身體,坐了起來。
顧云霆見她要起來,趕緊給她塞了兩個枕頭在后背墊著,這么靠起來要舒服些。
蘇樂安坐起來以后,他對顧云霆道:
“云霆,我希望公安機關,能對張建明從輕處理。”
顧云霆一臉詫異的看著蘇樂安,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。
人家綁架了她,直接導致了后面的結果,她居然還要對別人從輕處理。
他恨不得將那兩人碎尸萬段,要是他是法官的話,他就直接判兩人吃花生米。
蘇樂安,居然還要對張建明從輕處理,這讓他非常的不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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