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推鬧的功夫,野人老者已經處理完事情回來,他有些懵的看著秦淵和雅世景。
“這……”
對,大人平易近人!大人愛民如子!
所以她們鬧不算失身份,反倒我們這些臣民應該高興才對,畢竟誰不想有個溫柔的王?
(腦補思維:血禍祖是老祖、是她媽。)
(那秦淵不可稱祖,只能稱王,合理、非常合理!)
見他回來了,秦淵也結束和小景的鬧。
至于怎么結束的?她喊了師姑,發動愛的魔力轉圈圈。
某人暈~
“咳咳…族長,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。”
“嗯…”
兩人來到了后面的休息室,還是全石制的裝修風格,但秦淵的椅子上多了件干凈的獸皮。
“大人,您要談何事?”
“我想知道…你們是從什么地方了解血禍祖的?”
秦淵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石椅鋪著的獸毛,換了個含糊的說辭問道。
她實在講不出,自己給自己當媽這件神坑事。
“大人你問這個……”
老者渾濁的眸子流露出追憶:
“開始我們是不知道,但我的爺爺,也就是龐三世在位期間,他在沙暴中救下個星曉袍的男子……”
星曉袍?占星閣的人!
秦淵手頓了一下,示意他繼續說。
“他大概在我們野人部落養了三個月的傷,離開前他忽然問我爺爺,想不想知道什么?”
“我爺爺以為他是外面的情報販子,就說……”
.
“小兄弟,我沒什么想知道的,這塵世早就跟我們一族沒有關系了。”
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自嘲的搖了搖頭。
“嗯?我不是情報販子,我是占星閣的人!”
“占星閣?名字挺好聽…我族原來也有個好聽的名字…叫什么來著。”
“呵…算了,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都是塵與土的虛名,忘了就忘了吧……”
中年男子揮了揮手,頭不回的向部落走去,那精壯的身影,在天地間是這般渺小…
星曉袍人抿了抿唇,有些動容的沖他背影大喊:“韓大哥!占星不信世命!你就甘心讓你的族人,天天過這種逃沙吃果的日子嗎?”
被叫喊韓大哥的人沒有停下腳步,甚至連頭都沒有回:
“人與狗不相為謀,但龐氏做了,分昭申于三家……我不甘心又有什么用?”
“有用!韓大哥!我可以幫你占前路!”
“那等你算出沙暴起,能成功避開的時間再說吧。”
……
“嗯?你爺爺他老人家拒絕了占星閣的人?”
秦淵有些驚訝,老者搖頭笑著:
“我爺爺那輩為三世,整整幾百年頭不見塵世,對他們了解甚少也是正常。”
“哦,那然后呢?你們又怎么相信的他?”
老者道:“那名星曉袍人被爺爺拒絕后就離開了,直到幾個年頭后,我爺爺被永安夏家的百毒所傷,奄奄一息時他才重新出現。”
.
沙漠的石屋內,中年男子彌留的躺在床上,他把守望的族人都驅散了。
反正都要死,多人陪著只會徒增傷悲……
“咔嚓…”
石門被推開的聲音,星曉袍人走了進來:“韓大哥,你還記得我嗎?”
中年男子聽見聲音艱難的轉過頭,被百毒侵蝕的眼睛根本看不清。
聞響或許是記得,又或者是記不清了,只道句:“你來了……”
“嗯…”星曉袍人點了點頭,從袖子取出粒丹藥,喂中年男子吃下。
后者也沒反抗,就算他心思有異,自己也是將死之人,掀不起多少風浪。
“韓大哥你還信世命嗎?”
“信吧…或許不信…但人有命啊……”
吃下丹藥的男子意識更加昏沉,不動心神仿若海難中的扁舟,搖搖欲墜。
“人有命,但可改命!韓大哥你可聽我一卦?”
“你執意…那就聽聽吧……”
星曉袍人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,哪怕對方只是敷衍。
他伸手芒辰浮于指間。
問大安,存留連、速喜、赤口、小吉,最后卻停留在中指下節的空亡!
此乃最兇卦,所占事為不利!
“怎么可能?”星曉袍人神色微變,從袖中掏出甲骨,咬開手指將銅錢沾血丟進去搖晃。
“占星甲子樓弟子,求問閣主如何改昭申韓鄲家世命!”
銅錢搖出,在地上旋轉不停。
此為不答!
星曉袍人猛的跪在地上:“韓大哥對弟子有救命之恩,請閣主解惑!”
銅錢還未停,他咬了咬牙,手錘胸膛拍出一口精血吐在上面。
第一枚銅錢停了,星曉袍人氣勢萎靡許多。
卦為天上棋,入陣十死無生!
“何為天上棋?”星曉袍人不明,又拍出口精血,去看第二枚銅錢。
一路無親,血禍白發紅衣,走帝路成祖!
“血禍白發紅衣?成祖?何為成祖,又何為走帝路?”
星曉袍人完全懵了。
他看向第三枚銅錢,還沒等他精血求算,那錢突然炸開!
一枚碎片直直刺入他的手掌,無盡業力加身,星曉袍人嘶吼了聲,疼昏了過去。
.
“后續如何?那個占星閣弟子……”
老者看出秦淵眼中的意思,搖頭道:
“我爺爺吃下他的丹藥百毒解了,但星曉袍人卻沒活到第二年春。”
“唉…那東西不是他該算的,他命過不起這折。”
秦淵沒有說話,老者繼續說道:“大人聽到這里,你應該明白我爺爺當時并不信血禍……”
“那后來為何又信了?”
“人生在世從來不是一個人。”老者第一次對秦淵說話不彎腰拱手:
“我們當族長的可以不信,但我們族人不能沒有盼頭!”
“深沙荒漠,日食綠果,這樣的日子沒個盼頭,民心就散了……”
“所以…明面上,我必須信。”
散了民心,滅亡的日子就該到了。
秦淵想起沙暴中的死者哀嚎:昭申子民永不為奴,推倒龐一世!
“請大人原諒我的不敬…”
說完那句,老者又恢復彎腰拱手的狀態。
他對秦淵是真誠的感謝!
因為她來……韓鄲才有救。
世代供奉永不得回應,這樣民心遲早也會散,沒有什么比信仰崩潰毀滅來的快。
他不在乎她是否真是血禍,他只在乎她是白發紅衣就夠了……
“罷了…你不用這樣……”
秦淵心里說不清的不是滋味。
子民的狂熱追捧,族長自欺欺人的供奉,兩者結合的野人族…
不對,是昭申原住民韓鄲家,在這亂世顯的又傻又可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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