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穿越后,我嬌養了瘋皇 > 第二百一十九章 消失是故意的①
  “零九!十五!”

  禁衛們的呼聲從山谷外一直口口相傳到山谷內,這兩個代號在禁衛的中間一個傳一個的高聲喊了下去。

  學員們在禁衛中間是沒有自己的姓名的,只是一個又一個的代號罷了。可是通常情況下,學員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代號的,這樣方便禁衛和教官之間對話不被他人傳出去。只是眼下他們也來不及和代號本人解釋了。

  金漫在一眾學員之中排名很高,她是零九,季如良也很高是十五。禁衛們互相傳遞著尋找這兩個人,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呼喊其實是沒用的,因為零九和十五本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零九和十五啊。

  段暄聽聞報信的通信兵傳來的兩個人失蹤的消息,腦子里就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,金漫和季如良如果都丟了,他很難回去交代。

  “快!所有禁衛一起出動。搜索附近所有山澗,務必找到金漫公主和季二爺!”段暄一聲令下,胖子副官腳下一滑,差點坐在地上,“可知道零九和十五掉在哪處山澗?”

  報信的傳令兵支支吾吾著,仗著膽子又把剛才說的話又重復了一次。

  他剛剛明明是很大聲的說了啊,零九和十五掉在枯樹纏的山澗里了啊……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胖副官還要再說一次。但是長官在問,他只能咬著牙大聲回答道,“報告副官,零九和十五在枯樹纏的山澗失蹤!現在下落不明!”

  胖副官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,對著傳信兵擺了擺手,習慣性的掏出手帕來擦臉,其實根本沒什么可擦的,手帕和他的胖臉蛋其實都已經濕透了。擦和沒擦基本沒有任何區別。

  枯樹纏這三個字再一次在段暄的耳邊響起,腦海里回憶起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兵的時候,跟在自己的師傅身后,看師傅拼命的和紅方道士一起爬山爬樹,下山澗,下深溝,就為了在遍地的枯樹纏之中救出那個失蹤的公子哥兒。

  可是最終兩個人拼盡了全力找到的,也不過是公子哥兒的一截小手骨而已。那天對于禁衛的沖擊絕對是史上最強,傳說中直屬于皇帝的這一支最強的隊伍,傳說中從來沒有過敗績的禁衛,這一次卻是無功而返。學員死在了枯樹林里,可是他們卻連這孩子的尸首都帶不回去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條件反射,現在的段暄的心情仿佛一下回到了那時候一樣的惶恐不安。

  段暄仰起頭看著灰暗的天空,天空像是一只睜開的眼睛,不停地流下眼淚。

  禁衛們紛紛從看不到的山谷的縫隙之中跳出來,朝傳說中會吃人的枯藤纏的方向走去。

  洛川的速度比他們要快上很多,一路走來遍地都是枯樹老枝和淤泥混合在一起,讓整座山谷的地面看起來十分恐怖,如同滿地蜿蜒的蛇。

  這一次尋找金漫的場景和上一次在醉春樓的情形有點相似,但是環境卻更加惡劣。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,能見度很低,洛川睜大雙眼看著地上的,樹干上的,甚至是風中的雨中的痕跡,試圖在這些東西中找到一點關于金漫的氣息。

  可是金漫比那些風,那些雨還要縹緲,幾乎摸遍了每一塊巖石,洛川也沒看到一點關于金漫的印記。

  再緊急的情況,金漫都會想辦法留下記號,這是他們兩個多次經歷生死之后得出的默契。

  然而這一次,金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,整整一個晚上,也沒有她的蹤跡。

  洛川也就這樣在大水中走了整整一個晚上,按照水流的方位,一步一步往前挪動著,不放過任何一棵樹,一塊巖石,雙手在能摸到的地方全部摩挲了一遍,一整夜下來沒有任何的發現并且雙手上已經被生生磨掉一層皮。

  接連兩日洛川如同瘋了一般在山谷中穿梭,這里的地勢他幾乎都要背下來了,每一道拐彎每一道山梁,甚至每一處深水,他都爛熟于心,仗著他之前夜探過這里,還親手繪制過山坳的地圖,洛川才能如此行云流水的深夜在這里穿梭。

  即便是此時的洛川磨破皮的雙手在水中浸泡的近乎潰爛,雙眼也因為幾天幾夜沒有休息過而熬得通紅,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雙眼充血還是眼睛因為過度使用而流出鮮血。

  “金漫!”

  山谷中不斷回蕩著洛川的呼喊聲,少年本來舒朗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恍若夜梟般粗啞。

  季如賢幾次進山,幾次帶著人出山,他心里基本已經放棄了季如良還活著的可能,他也很想像洛川一樣在山谷之中尋人,可是他的體力不允許,而且他還要對歐陽和自己家帶出來的人負責,不可能完全撲在季如良這兒。

  這時候他反而開始羨慕起來洛川。

  “洛少侯,讓下人們找一陣子,你休息一下吧。”季如賢帶著幾個好手跟著洛川一路到了山谷的腹地深處。他們身上所帶的食物不多,但是前所未有的這些人都想要眼前這個明顯蒼老了幾歲似的男人,分享一些自己的食物和水。

  洛川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吃過東西了,令人驚訝的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撐著他。

  季如賢也肉眼可見的憔悴,勉強吃了一點東西就接著跟上洛川的腳步。

  洛川搜索的很仔細,速度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。聽見季如賢在身后的呼喚,本來想像平常一樣回絕掉,可誰知道轉頭的瞬間,一陣激烈的眩暈從腦后油然而生。

  很快,眼前一黑,洛川一頭朝著前方栽了下去!

  耳邊是季如賢最后的驚呼。

  風聲和雨聲在耳邊快速的呼嘯而過,洛川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的身體差不多到了極限。意識都逐漸消散了,眼前閃過的是金漫的巧笑,腦子里最后一個念頭竟然是……

  “終于能去找到你了,真好啊。”

  少年疲憊到了極點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笑意。

  等到洛川再次醒來的時候,入眼是一片蒼翠的樹冠,身下是柔軟的樹葉堆疊,簡直比之前睡過的帳篷里的床還要舒服。不顧自己坐起來就有可能會掉下去的風險,洛川一骨碌爬了起來,不是因為別的,而是在這片柔軟的樹冠上他看到了金漫的白紗衣。

  正迎著風,掛在樹冠的另一邊。

  洛川站起來以后才發現這里的樹冠和別的樹冠與眾不同,它們如同一片巨大的蘑菇個個相連,樹冠連著樹冠,厚厚的堆疊在一起,仿佛是一道天然而成的樹冠橋梁。

  洛川幾乎不用格外提著一口真氣,只要放輕腳步就能在樹冠上慢慢走著。樹冠一顫一顫的,一步一步指引著洛川往前方走去。

  跟隨著盤旋的樹冠,不知道走了多久,洛川發現樹冠沒有了,變成了一大片擠擠挨挨的干枯樹枝形成的大網。

  干枯的樹枝長到了最近的巖石上,緊緊的鋪滿了整片巖石,抓牢了似的將大片的樹冠和巖石勾連起來。洛川輕輕一縱以為自己能跳到巖石上,誰想他剛剛落地,雙腿便是一軟,跪在了原地,上半身前傾,掛出了干枯樹枝的外援,一大半的身子懸在空中。

  隨即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包圍住。

  耳邊是她帶著嘲諷和驚喜的聲音,“就這么冒失的跑來,我要是沒出來發現你,你小子就要自掛東南枝了。”

  洛川一怔,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掉回胸口,發出咚的一聲。原來放心是一個聲音。幾乎用盡全身力氣,回身將金漫擁入懷中。

  他身上已經濕透冰冷,可是和金漫靠在一起的時候,他竟然一點都沒覺得冷,反而從心底發出暖意。

  “掉下去也好,如果你就在這下面的話。”洛川沙啞的嗓音嚇了金漫一跳,打算將他扶起來的時候,握住了洛川的手。入手黏糊糊的金漫也沒在意,這一天天都是大雨,哪里能不潮濕。

  大概檢查了一下洛川的身體,看他能跟自己正常交流,又能好好說話,走路也沒問題,金漫的心就放下了些。

  “你怎么找到這里的?”金漫看見他滿眼都寫著驚訝,她在幾天前掉下山澗的時候,順著水路走了好久才找到了這處樹冠小橋,憑借著自己多年游戲的經驗,才冒險的飛身上了樹冠,沿著這大片的樹冠之路走了很久很久,將那些礙事的藤條都清理了,才發現了這處平坦的巖石。

  甚至在巖石后面還隱藏著一個石洞,那個石洞看起來年代很是久遠,里里外外都長滿了苔蘚,好不容易將季如良也搭了上來,兩個人簡單的清理了山洞,算是在這里躲了兩天。

  “你和季老二失蹤以后,我到處找你。到處找了幾日就找了這里。”洛川乖乖的跟在金漫的身后,被她拉著手……其實倒是更像洛川握緊了金漫的手。他抬起頭示意金漫,自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。

  “啊,這里啊。你掉下來的位置真的很好,偏差一點你就得摔成一攤泥。”金漫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樹冠之下。

  洛川也跟著看了一眼,樹冠竟然比他想象的高度要高出很多很多,差不多是兩棵樹重疊在一起的高度。看著金漫擔心的神情,洛川甚至覺得自己掉下來的很值。

  在巖石上稍微走了幾步,一個山洞出現,金漫熟練的撩開覆蓋在山洞表面的藤條,對著洛川說道,“暫時委屈你了,先在這里緩一緩,我看你這幾日也沒怎么休息的樣子。”

  洛川是個執拗的孩子,他找不到自己肯定會來找她的,像是一種天性,洛川自己說著說著也發現了這一點,忽而抬起黑甸甸的眼睛看著金漫說道,“我好像總是在找姑姑的路上。”

  “還是說。”洛川銳利的打量著周圍的山洞的環境,發現這里到處洋溢著一種安逸的感覺。他剛剛才緩和下來的臉色,幾乎是在這個認知出現的瞬間又蒼白了下去。

  “什么?”金漫看著他忽然變化的臉色有些不解。

  “還是說姑姑本來就要拋棄我了?”洛川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,少年蒼白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一道陰冷的嘲諷,“你想在這里躲著,躲到試煉結束以后再出山,對嗎?”

  金漫沉吟片刻,心里十分驚訝,她的確是這么想的,這里天氣如此惡劣,試煉估計會提前結束,她就打算安靜的躲在這兒,用空間里的食物和物資開心的過上個把月,就當做野營一樣讓自己放松了。

  連一向鬼點子最多的季如良都被金漫的一番說辭給糊弄了過去,卻偏偏被這個不諳世事的少年,一眼看穿!

  金漫反思似的也跟著他的視線看著山洞內,從山洞壁到山洞外,里里外外的回想了一番并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妥。

  誰想她愣神的片刻,洛川發狠似的捏住金漫的手腕,狠狠將她一推,竟是將金漫抵在了山壁之上,洛川緊跟著貼了過來,低頭貼向金漫的臉頰,近乎親昵的發問。

  “為什么連你也要拋棄我?”洛川幾乎咬著牙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“不惜用失蹤這種手段騙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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