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鳳歸京 > 第119章 動怒

所以現在,我們應該怎么辦?”
裴十柒說:“這可是一次好機會,馬家和言家若是針鋒相對,這對于我們來說可是好事。”
言鴻澤害她蘇家落得這樣的境地,馬家和馬皇后也在這里頭也出了不知多少力,裴十柒可不打算就這么輕飄飄的放過他們。直接一刀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,應該讓他們針尖對麥芒,爭個頭破血流,家破人亡,這才對得起蘇家的亡靈。薛騁想了半晌,忽然笑了笑:“他們又想要保住言家的血脈,又想保住自家的名聲,還不愿與馬家鬧僵,我們在這其中可操作的事不少。”
馬月慈乘著馬車回到了馬家,在馬車上便哭腫了眼睛,一下馬車更是繃不住嚎啕大哭。她的父親馬賦財被嚇了一跳,心疼道:“哎呦,月慈你這是怎么了?有話好好說,快別哭了!”
馬潤慈也被馬月慈這樣嚇住了,問道:“堂姐這是怎么了?”
“言鴻澤那個王八蛋!”
馬月慈邊用手帕擦淚邊說道:“答應父親不納妾,可背地里卻和那些伺候人的賤蹄子不干不凈,都鬧到我眼前了,一點也不拿我們馬家人當回事!不止如此,他還動手打我!”
一聽這話,馬賦財的眉毛都豎起來了:“什么,他竟然敢打你?”
“何止是他啊?還有我那個好婆母,處處護著她那寶貝兒子,也跟著動手打我,看我要回來還攔著我來著。”
不知內情的馬賦祥被人扶著進門,看見侄女哭成這個樣子,只聽了個大概說:“得了,現在京城鬧的厲害,我這腿上的傷還沒好,陛下因為長公主的事也跟著生氣,咱們家這個節骨眼可不要添亂。再說,言家人是答應不納妾,可納個通房之類的我們卻沒要求過,得饒人處且饒人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哥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月慈受了這么大的委屈,丟的可是我們馬家的顏面!言鴻澤這臭小子這樣對待月慈,分明就是沒有把我們馬家人放在眼里,月慈長這么大,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舍得動她一個手指頭,他一個做夫君的倒是舍得動手,你能忍下這口氣,我卻不能!”
“那你能怎么樣?找人打上門去,鬧個滿京城看笑話,等笑話鬧進宮里頭,陛下痛斥咱們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添亂,給皇后添亂,那你就滿意了?”
馬月慈說道:“叔父,言鴻澤若是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,他又哪敢這么對我?言家因為言若敏的事的確委屈一些,可毒蛇又不是在家放的,憑什么言家的委屈要讓我們馬家人受著?今日是打了我,若是這口氣平白忍了,回頭還不知要做多過分的事。”
馬賦祥嘆了口氣:“言家人做的也的確不對,但還是那句話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不如讓月慈在娘家先住一段,回頭言家知道錯了,主動來道歉就是。我作為叔父,也不舍月慈受委屈,等他們來上門道歉,我必不會輕饒了他們,一定要讓他們拿出態度來。”
“態度值幾個錢?值我閨女被打的巴掌嗎?”
馬賦財心疼的指著女兒的臉:“大哥你瞧瞧,這臉都被打紅了!”
馬潤慈也跟著說:“三叔這話說的在理,我們馬家的姑娘,可不能平白受這樣的委屈。”
“所以你們想怎么樣?”
馬賦祥看自己的女兒也在往上拱火,不悅的瞪了馬潤慈一眼。“還能怎么樣?他怎么打我女兒的,我就怎么打回來!還有那個和言鴻澤不清不楚的賤蹄子,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!”
“父親,成親這么久了,言鴻澤那王八蛋連女兒的房門都不進,又罵我不能給言家傳宗接代,可言鴻澤不與我宿在一起,我一個人還能憑空造出個孩子來?我可真是委屈死了!只怕那言鴻澤心里揣著主意,打量著我嫁進言家門成了言家婦便會順從他們,等什么時候和那賤人生米煮成熟飯弄出個孩子來,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許孩子落地呢。”
馬賦財心疼女兒,一聽這話更是坐不住,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來:“我這就去言家給你討公道去!”
雙腿受傷還未養好的馬賦祥怕弟弟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,想要阻攔卻又攔不住,自己的腿腳也跟不上,只能留在馬家。臨走時他看著自己的女兒,囑咐道:“跟著你三叔,可別讓他鬧出麻煩事來,能攔著的攔住,能勸著的要出聲勸一勸。”
馬潤慈答應了一聲,陪著馬賦財和馬月慈到了言家。這邊郎中剛剛給婢女秋黛檢查過,確認她已經有了身孕,言夫人正是高興的時候,忽然聽聞馬家的馬車停在了言家門前,心都涼了半截兒。她看向剛剛安排伺候婢女秋黛的婢女,囑咐道:“讓秋黛待在此處,不準出去,更不能讓馬氏見到,聽見了沒?”
婢女點了個頭,扶著秋黛躺在了床榻上,自己則到外頭打水想給秋黛少些熱水。裴十柒跟在那婢女身后,一手刀將人打暈,又把人拖到了不被人注意的房間中,自己換上了婢女的衣裳,替她做起了燒水的活計。薛騁則藏在馬家馬車附近,準備見機行事。馬賦財一臉的怒火,帶著女兒和侄女走進了門,言夫人臉上堆滿了笑,親自出門迎接,這邊客氣話還沒等出口,就迎來了馬賦財的興師問罪。“怎么,聽說言鴻澤打了我的女兒,你也跟著動手了?”
言夫人被這話問的頓了頓,立馬看向馬月慈,笑道:“哎呦,月慈啊,你這走的實在是突然,婆母我想攔著你也沒攔住啊。”
馬賦財冷哼一聲:“你兒子做錯事在先,打我女兒在后,你們還敢攔著我女兒不準她回娘家。怎么,打量著我馬家人都死絕了,無人護著我女兒了不成!”
“親家說的這是哪里的話,都是誤會。”
言夫人轉著眼珠子,看外頭已經聚集了幾個百姓看熱鬧,便說:“來,外頭涼,咱們進來說。”
馬賦財連正眼都不看他,跟隨她往里頭走。進到正堂,婢女上了茶,馬賦財卻也不喝,言夫人見他這樣自己也不敢喝茶了,臉上賠笑道:“今日的事,是我們家鴻澤不對,他也是被氣急了,月慈說話的確是不好聽。”
“別說我女兒說話不好聽,就是她大嘴巴子抽你兒子,那他也活該受著。”
馬賦財翹上個二郎腿,態度狂妄至極。言夫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,卻也不敢與馬賦財硬碰硬,接著說:“對,親家此話說的對,鴻澤很多事都做的不好,月慈罵他兩句也在情理之中。只是我覺得吧,自古以來女子都講究個三從四德,說自家男人兩句是常理,可動手打人卻是不對。”
“怎么著,你還覺得是我女兒先動的手不成?”
馬賦財氣的站起身來:“你兒子都和其他賤人滾到一起了,還要我女兒如何做?你們言家答應過我們什么,希望你們別忘了!”
言夫人被他這突然起身嚇了一跳,看他一臉的兇相氣沖沖的,還以為他要動手打自己。馬潤慈打圓場道:“三叔,您先別動怒,話要說清楚才是。”
“二姑娘這話對。”
言夫人悻悻的笑道。馬潤慈接著看向言夫人:“不過姐夫也真是過分,書香門第,文官朝臣,在外養外室,在宅中還和婢女不清不楚,這可實在不像話。若說女子要尊三從四德,那簡直太欺負人了,合著男子就能自由自在,不被規矩管制了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言夫人看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,自己一個人也無法做到舌戰群儒,心里急的厲害:“我是想說,他們兩人啊各有各的不是,但既然結為了夫妻,就說明有緣分,怎么能因為這點子小矛盾就鬧起來呢?”
“我女兒長到這個歲數,可沒受過這委屈。”
馬賦財重新坐下,大手一揮:“言鴻澤人呢?別什么事讓你一個當娘的出來頂著,他岳丈大人來了,他到哪躲著去了?讀書人家卻如此不重視規矩,可見你們家教養多差!”
言夫人被氣的眼角直抖,卻怕讓言鴻澤出來后,憤怒的馬賦財會對自己的寶貝兒子動手,到時候打疼了打傷了,心疼的可是自己。于是她說道:“鴻澤做了錯事,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要嚴懲,已經下令讓他去家祠跪著了,這一點親家請放心,我們言家的家教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“不用和我說那些沒用的,看你給自己的兒子教育成了什么樣,就知道你不是那舍得重罰他的人,速速讓他滾出來見我。”
言夫人不自然的笑道:“親家您這是何必呢,年輕人,好歹也是您的女婿,已經受著罰呢。”
“受著罰又如何?我今兒把話放在這兒,他是怎么打我女兒的,我一定要加倍打回來!”
接著,馬賦財抬頭看向言夫人,開口道:“我忘了,你個老賤人也對我女兒動手了是不是?”
一句老賤人,就如一把刀一樣刺中了言夫人的內心,讓她勃然大怒,蹭的一下站起身來,帶著滿身的火氣。她好歹是誥命夫人,自家雖然不是什么高官顯貴,卻也是不錯的人家,憑什么被這樣羞辱!“親家,你可不能如此過分!誰家的兒媳嫁到婆家不要相夫教子伺候公婆?你女兒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懶惰又刁蠻,任性又難伺候,嫁過來這么長時間子嗣方面一點動靜沒有,和婆母頂嘴和夫君動手,這些都是誰教的?你既然說我們言家沒有家教,我倒是想問問,你們馬家的家教在何處!”
馬賦財冷哼一聲:“我們馬家的家教,你看看宮里的皇后就知道了。皇后穩坐后位這些年,凡事勤勤懇懇,整頓宮闈后妃和睦,伺候陛下無不盡心,你有臉說我們馬氏女子教養問題,真敢開這個口啊!”
這威脅算是砸在了言夫人的頭頂,氣的她手指發抖,臉上的笑再維持不住,拍了拍桌子說:“話不投機半句多,既然你們家覺得女兒受了委屈,那我們家也不愿將就這不懂事的,不如你們就把人接回娘家住去,什么時候想通了氣消了,再把人送回來。”
馬賦財眼睛都被氣大了,往前猛地沖了兩步,揮起拳頭就要打人。這可把言夫人嚇了一跳,坐下來抬起手抵擋,閉著眼睛連連尖叫。達到了嚇唬她的目的,看她被嚇的面色慘白實在丟臉,馬賦財笑話道:“老賤人,給你臉你可真不要臉啊。我們馬家的姑娘嫁到你家都是抬舉了你們,指望著拿三從四德和外頭的議論威脅我們,我告訴你那不可能!”
言夫人艱難的睜開眼來,意識到馬賦財是在嚇唬自己,老臉變的通紅:“你們簡直是刁蠻!”
“我讓你嘗嘗我的拳頭,你就知道刁不刁蠻了!”
馬賦財伸手一指:“來人啊,去言家的家祠,把言鴻澤那畜生給我拉過來。若是他不出來,就告訴他別怪我把他應該挨的拳頭打在他老子娘的身上!”
“你做什么!這里是言家,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!”
言夫人吼道。馬賦財可是個混不吝的,轉頭同言夫人說:“我告訴你我能怎么撒野,若是我今兒見不到那個畜生,我就自己沖到你們言家家祠去,把你們家供奉的祖先牌位都給你砸了燒了,你夫君還病著對不對?我偏要活活氣死他,大不了一命抵一命,看看誰還敢欺負我女兒!”
言夫人腦袋一熱,倒在了椅子上,捂著胸口說:“來人啊,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。”
看言夫人這樣,馬潤慈有些慌了,小聲說道:“三叔啊,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?可別給那老婦人氣出什么好歹來。”
“怕什么?若是今日的事不能好好解決,等你日后嫁了人,你也是要吃虧的,那幫人都要以為馬家人沒脾氣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