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荒天之下 > 五百零二、尷尬處境
  鄭昂注意到顧玉成與小販交談的場景,更注意著苗義與晏殊詞的交談。

  此時顧玉成來到鄭昂身旁,鄭昂破天荒帶著關心口吻詢問道“你剛才為何與那小販交談如此久?”

  顧玉成如實交代“方才誤以為那小商有獲取靈珠的渠道,故而交談太久。”

  鄭昂無奈一笑“你莫不是看那靈珠細膩瑰麗,誤以為那靈珠乃是上乘吧?”

  不待顧玉成回答,鄭昂先不以為意地笑著搖頭道“七品巔峰丹藥,不知要多少靈藥、靈草熬煉而成。一枚靈珠便抵得上眾多名貴珍奇的靈草,豈是那么容易獲得的?”

  “若是一個路邊投機取巧的修士有法子獲取靈珠,不為座上賓,便成逃亡兔,還能如此悠閑地跟你扯皮?”鄭昂說罷,卻見顧玉成神情嚴肅起來。

  顧玉成眉頭微皺,若按照鄭昂的說法,獲得衛溫珠的可能,真的是大海撈針了。

  鄭昂見顧玉成沉默,目光不由自主移到身后。

  顧玉成見狀,順著鄭昂目光看去。

  只見一名身材挺拔、面貌端正的男子帶著一支隊伍悶聲加入晏殊詞的隊伍中。

  鄭昂眉頭微皺,已經看出金城三郡打算孤立阜陽郡……

  雖然心里略感難受,但轉念一想,這和他鄭昂又有什么關系呢?

  鄭家是鄭家,北扶臾是北扶臾。縱然鄭昂是阜陽祭酒,但他忠于阜陽郡鄭家。

  鄭昂只是看了一眼,便回頭,不打算提醒顧玉成。

  顧玉成心中起疑,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出什么來。

  整條街道明立、暗藏著不少修士,都是為了應對這段時間前往南海試煉的府長們的到來。

  而今天這條街上略顯臃腫的隊伍,顯然就是前往南海試煉的府長們。

  這時候,感知到明面上靜立不動的修士威壓后,蔣雍壽向薄野讓抱怨道“我真是…府長,我看著道路兩旁的修士,都比咱們適合參加南海修煉。”

  薄野讓怒瞪一眼蔣雍壽“別給君侯添麻煩!”

  蔣雍壽撅嘴擠眉“行吧,起碼我還有權保持沉默,言行也不會成為呈堂證供。”

  對蔣雍壽的油腔滑調,薄野讓已經習慣了。

  蔣雍壽滿不在乎態度倒是多少緩和了文棲玉、范蠶生二人忐忑不安的精神。

  四郡府長的隊伍很快來到一處港口。

  在大荒,不僅陸地上有霧瘴峻嶺、雪峰沙漠,非尋常修士能輕易進出。

  就連大海,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去的。

  即使是凝鼎修士,若是迷失了方向,恐怕也會隕落在大海之上。

  當然,大荒這片大陸外,海洋中,還是有其他大陸、文明存在的。

  最好的證明,便是鄭和下西洋。

  不過大荒的修士并不在意海外大陸。

  至尊布道后,修煉體系終于突破凝鼎,達到一個極為穩定的狀態。這導致高境界修士一心突破,根本無意于大荒之外的大陸。

  至于普通修士,一輩子也只有眼前的那些利益,想的全是境界攀升,對大荒之外,更是幾乎無所知。

  大者難求外。大荒即如此。

  現在的顧玉成,站在港口處,對大荒之外同樣沒有什么想法。

  四郡修士站在港口外,卻不見有任何修士的蹤跡。

  蔣雍壽開口抱怨“偌大個港口,怎一個人沒有?——玄水郡郡守這是在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嗎?”

  薄野讓雖嫌棄蔣雍壽聒噪,此刻面色也沒好到哪里去。

  昨天驛館里凝鼎修士的氣息那么多,今日卻只有阜陽四郡。

  薄野讓與顧玉成皆看向鄭昂。

  鄭昂的面色抖了又抖,最后還是沒掛住,臉頰涂上一抹羞憤。

  來玄水郡前,傳遞到阜陽郡的書信只告知到達玄水郡南隅縣休息過后,立刻前往南隅縣港口。

  現在到了港口卻空無一人,很顯然,有人在戲耍他們。

  這時候顧玉成等人身后的隊伍神色也不是很好看。

  沈求鵝見苗義與晏殊詞都在猶豫,便要上前,苗義立刻攔下沈求鵝“沈府長!”

  沈求鵝面貌尋常,身量挺拔卻又不突出,然一身氣韻,堪得雍雍穆穆,再加上那一雙明眸慧眼,便是眼前氣勢跋扈的苗義不可小覷。

  沈求鵝淡淡問道“阜陽郡祭酒既然在,便去尋他商量一番?——這樣四郡府長,也能親近許多。”

  苗義面色沉凝,開口拒絕道“沈府長說得對,只是阜陽祭酒可不會跟到南海。”

  沈求鵝目光微閃,心頭思緒翻騰“苗義為人勇武,卻過于傲慢,根本看不上苴壤道眾修士…奈何南海試煉終究還是要靠金城郡的……

  只是妖國未來恐怕難以安定,郡守大人也令我多多團結四郡修士……”

  “既如此,等到海上再找機會幫助苴壤道修士吧……”沈求鵝下定心思,便轉而問向苗義“苗府長想怎么做?”

  苗義直截了當“回驛館!——其余府長就在那驛館里!”

  這是想等著驛館內的六郡修士行動,然后緊緊跟隨。

  沈求鵝沉吟片刻,看向晏殊詞。

  晏殊詞苦笑,她是想叫上顧玉成的,但沒她說話的份兒啊。

  沈求鵝也知道晏殊詞的心思,于是點頭“這樣,我們便先回去吧。”

  苗義領著隊伍便離開,沈求鵝卻故意落在后面,似乎想等鄭昂與顧玉成跟上。

  鄭昂看也不看,待沈求鵝也離開了,才對顧玉成說道“我們也先回去吧。”

  顧玉成點頭應下。

  四郡修士又蝸回驛館內。

  眾人回到驛館時,只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后盯著他們,正嘲笑著他們呢。

  蔣雍壽直接回頭,卻什么也未看到。

  連續過了三天,顧玉成正修煉著,便忽然覺得不對勁。

  前兩日,即便不去感查,也能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凝鼎修士氣息。

  為何今早到近正午,都沒有什么修士氣息?

  顧玉成連忙起身,調動古靈力努力感查著驛館。

  顧玉成沒有元神,卻仗著古靈力將驛館查了一遍。

  除了四郡修士,再無其他修士氣息……

  顧玉成連忙去找鄭昂,將這一切告知鄭昂。

  鄭昂聞言,顧不得顧玉成如何知曉這一切,連忙調動元神感知,片刻過后,鄭昂的面色更加陰沉起來。

  鄭昂直接吩咐“走!去港口!”

  顧玉成微怔“不用告知其余三郡?”

  鄭昂有些惱火。

  即便他不在意南海試煉,不在乎苴壤道眾修士,但被其余六府長戲弄,被金城三郡漠視,再怎么轉念去想,又怎么會毫無怒氣?

  “不用!他們不是人多嗎?!讓他們等!”鄭昂怒呵。

  顧玉成卻動也不動。

  鄭昂見狀,一時氣急。

  但苴壤道畢竟聽從顧玉成,若顧玉成不聽他鄭昂的,鄭昂又能如何?

  鄭昂連連喘氣,面色漲紅,最后氣笑道“好!好!本祭酒以為你我處境已夠尷尬的了。沒想到,你還要熱臉貼冷屁股!行!你去!”

  說罷,鄭昂直接甩袖坐下。

  顧玉成無奈一笑,道了一句“多謝祭酒諒解”,接著轉身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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