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荒天之下 > 五百零一、阜陽四郡
  鄭昂看一眼晏殊詞,自持祭酒身份,頭也不點便向前走去。

  薄野讓猶豫稍許,看向顧玉成,顧玉成只得點頭,笑著向晏殊詞行禮“晏府長,請。”

  晏殊詞點頭,將清玉道眾人招到身旁。

  只是清玉道眾修士的神情,有些怪異。——說感謝,卻又不全是。說扭捏,卻不準確。

  顧玉成見之恍然,眼前的情景,應當說是對苴壤道修士修為的輕視,但又因為受到恩惠,又不好直接了當的表現出來。

  若不是有一道府長的身份在,單單悟道境修為,顧玉成等人又怎么可能跟晏殊詞等人并肩而行。

  對于清玉道等人若有所悟的距離,顧玉成卻也不在意,只是默然前行。

  顧玉成的灑脫令晏殊詞驚異。

  “人皆言湖關薄野、玉成二修士有追亡逐北之勇,今日一見,卻才知亦有容人之量。”對于幫助自己的顧玉成,晏殊詞還是有些許好感的。

  奈何顧玉成只顧著趕路,就算偶爾回頭,也是和薄野讓、蔣雍壽交談幾句,話說完就轉回身去,根本不把一絲目光舍到晏殊詞身肩上。

  這反倒讓晏殊詞感到氣惱,只是端著凝鼎修士的架子,不愿先開口表達感謝。

  而顧玉成,則像塊凍豆腐,態度又冰又硬。

  …………

  玄水郡內依舊是用傳送陣來趕路,天還未陰,顧玉成一行人便來到了南隅縣。

  整座縣城明顯添了許多修士、警戒,似陰影一樣潮濕地盤踞在四處。

  穿過橘光,顧玉成一行人來到一座大驛館。

  顧玉成能清楚感受到驛館內全是凝鼎修士,都是來參加南海試煉的府長。

  但不論明天怎樣,至少今晚上,不會發生任何事。明日愁來明日愁。

  第二天,顧玉成五人跟隨鄭昂向驛館外走去,晏殊詞的隊伍吊在后面,與另一支隊伍合在一起。

  晏殊詞的隊伍和另一支隊伍看起來相處得還算融洽,鄭昂與顧玉成也就沒有在意。

  玄水郡作為南海試煉的出發地,各道府長基本已經到達,自然會在玄水郡相遇。

  顧玉成隨著鄭昂漫無目的的前進。

  由于顧玉成搖擺在隊伍左右外側,很快便被人盯上。

  盯上顧玉成的,是一個謹慎狡黠、精明干練的青年。

  青年弓著身,趨步來到顧玉成面前,露出一個職業性的恭維笑容。

  顧玉成本是沒有被吸引的,然而青年海鹽一樣潔白的雙排牙齒,屬實閃到顧玉成了。

  顧玉成蹙眉看向青年,青年裝出靦腆模樣“嘿嘿,大人可要玄水珠?”

  顧玉成微怔,看向青年伸出的手。

  手上卻是一綢帕,裹著一枚隱約發光的珠子。

  “這,是靈珠?”顧玉成感到有些新奇。

  青年連連點頭“東珠不如西珠,西珠不如南珠。——這一顆,可是上好的南珠!”

  顧玉成的興趣被勾起:玄水郡本就有靈珠?還是說眼前青年知曉如何從南海獲得靈珠?

  顧玉成做出頗感興趣的樣子,故作呻吟“不知,這枚靈珠,可否讓我看看?”

  青年心中大喜,眉梢輕挑、嘴角微抽。這是遇到不懂行的外人了。

  青年如剝蓮蓬樣剝去綢帕,露出一顆渾圓瑰麗、色潤靈溢的靈珠。

  顧玉成粗略感受,發現眼前靈珠竟有堪比六品丹藥的氣韻在,心底又驚又喜。

  可惜了,若是顧玉成細心點,以古靈力感查一番,便會發現青年手中的靈珠不過是用特殊手段涂上一層精純靈力罷了,若褪去這靈力偽裝,怕是連三品也比不上。

  顧玉成心微跳,想到“這家伙,手上的靈珠似乎真的不錯,得想辦法知道如何獲得。”

  而那青年見顧玉成面露憧憬與渴望,暗道“嘿,今兒遇到個門外漢,得狠狠宰一頓!可不能讓他溜了!”

  于是顧玉成與青年互看一眼,皆是大笑起來。

  這時,跟在隊伍后面的晏殊詞與身旁男子面色皆古怪起來。

  晏殊詞尷尬地為身旁魁偉高壯的男子介紹“苗府長,此人,便是顧玉成。”

  晏殊詞身旁的,正是金城郡篪守道苗義。

  苗義看了一眼顧玉成,淡然一笑,搖搖頭說道“晏府長沒事介紹一個悟道境修士做什么?這樣一個與小商私販交談甚歡的家伙,有什么好在意的!——我看,北太守會提拔苴壤道這群家伙,根本就是送來填南海海礁的!”

  苗義的話并不客氣,對于被顧玉成救下的晏殊詞而言,這話甚至有些無禮。

  但客觀來說,苗義的話,卻又很符合道理。

  悟道境修士參加這南海試煉,不是炮灰,還能是什么?

  苗義見晏殊詞沉默,也不在乎,笑道“不需多久,沈求鵝那家伙也該來了!”

  陳定郡清玉道府長,沈求鵝。

  此人聲名頗顯,素有“當世季布”的美譽。

  季布,就是一諾千金的那位。

  苗義對這位身在廟堂,卻非常有江湖義氣的沈府長,可是非常神往的。

  晏殊詞聞言,總覺得自己受到顧玉成幫助,不應該輕視、忽略顧玉成,于是問道“四郡府長,苗府長不打算見苴壤道府長嗎?”

  苗義知道顧玉成曾救助晏殊詞,也知道不應拂了晏殊詞的面子,于是撅嘴安撫道“晏府長不必擔心。在抵達南海前,苴壤道府長不會有事的。”

  到了南海,他苗義就不管了。

  晏殊詞也聽明白苗義的話,幾次張嘴想要說什么,最后卻還是生生沉默下去。

  阜陽四郡,若是安糧道府長來,或許能在四郡中排名第二。

  但若僅僅是悟道境一筐的苴壤道來,其他三郡還真羞于同列。

  金城郡保持擁皇,硬剛步孤仁這位權柄甚重的太守,在四郡中,自然是第一。

  而苗義的實力與能力,同樣壓得住這第一。

  沈求鵝與晏殊詞相比較,卻是晏殊詞略遜一籌。

  因此晏殊詞即便想說些什么,卻也沒那個底氣。

  至于苴壤道,則是被其余三郡踢出去了。——自求多福吧。

  北扶臾智者千慮一失,只想到有法寶在,再與其他三郡府長抱團,應當能讓他看好的苴壤道眾人在南海試煉中存活下來。

  北扶臾卻是沒想到其他三個府長怎么想的。

  思人所想,終非其人。難免有偏差。

  顧玉成與青年則在相互不斷試探后,失去了興趣。

  顧玉成終于明白,眼前青年對自己南海之行根本毫無幫助。

  而青年也看清了顧玉成根本不想購買靈珠的真面目。——這個門外漢,只想著賺他獲取靈珠的渠道嘞!

  二人不歡而散。

  青年轉而將推銷靈珠的目光盯向晏殊詞,然而在迎上苗義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后,夾起尾巴便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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