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荒天之下 > 五百四十九、晉宣晉宣
  溫清夜、夏后瓷。一個來自經齊云海打壓后,日漸頹靡的溫家。一個根本不是妖國修士,身上涂留著夏家的死灰冷燼,仿佛下一刻便會復燃。

  兩個人境遇十分相似。在南海試煉中,都不受任何人待見。

  可憐了水拂曲,要留下來和這兩個人一起看守苗義、沈求鵝還有晏殊詞這三府長。

  若是隨裴烏招服平熟族,回到妖國后,好處絕對少不了。但水拂曲沒那個命。

  水拂曲她本人沒有任何問題。

  問題是,水拂曲沒有后門走,也不是關系戶。

  裴烏作為拓跋家親信,而拓跋家又與步孤家有秦'晉之好,加上裴烏自身的馴獸能力,自然成為南海試煉中的主導者。

  鷹隼道隼軍仲家,把控鷹隼道時間近千年之久,作為仲家在鷹隼道的府長,招服平熟族怎能少了仲俊卿?

  至于浩平郡西川道的王存瑞,這家伙是齊云海的心腹。

  三個人背后都有老虎盤山。水拂曲拿什么比?拿她那早已沒落的封邑水家?

  水拂曲終日郁郁,倒是溫清夜和夏后瓷頗為自得,從昨天兩人就在研究東寧島的菜脯蛋怎么做。

  晨曦,溫清夜端著他做的菜脯蛋送去給苗義三人吃。

  苗義故意找茬,筷子一撂,呵道“不吃這破蛋!——我要吃茶葉蛋。”

  溫清夜吸一口香氣,只覺肺腑俱暖,坐下來陪著苗義“什么茶葉蛋。你這樣讓東寧島上的修士還以為咱們大陸吃不起茶葉蛋呢。以至于心里只想著個茶葉蛋。”

  苗義正冷笑,沈求鵝卻接過筷子悶聲開吃,順手還給晏殊詞遞了一雙。

  苗義頓時將怒火轉向沈求鵝。

  沈求鵝平靜如水“吃吧苗府長。裴烏不會放過我們,早晚是死,我們總要放過五臟廟吧?這菜味道不錯,干嘛跟自己過不去?”

  晏殊詞聞言,也動筷嘗了嘗。

  苗義聞著香氣,面子有些繃不住。

  這個當兒,夏后瓷掀簾入內“溫府長,別吃了。水拂曲看到有船靠近。”

  溫清夜精神起來“嚯!別告訴我是顧玉成送門來?這不是鴨子拔毛又進鍋,送嘴邊了?”

  夏后瓷一如既往的面容陰沉,似宿醉后昏意未消的神色毫無波動“我想顧玉成沒那么蠢。”

  溫清夜起身“反正你跟我聊這個,我可就不困了。”

  夏后瓷嘴角微抿,勉強算是笑了“我也不困。”

 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間。

  屋內只剩咀嚼聲,終于,苗義一把甩翻面前菜脯蛋“他嘛的!有本事解開封印!”

  “或許是白殿主派來的……”沈求鵝話未說完,便覺察不對勁“如果真是,把水拂曲那瘋婆娘逼急了……”

  沈求鵝嘆道“勞請苗府長去門外觀察情況……”

  苗義抬眉,眼角擠出皺紋“沈府長不是說,早晚是死。”

  轉頭卻見沈求鵝手抵額間,冷汗涔涔冒出。

  沈求鵝咬牙解釋道“沈某不才,倒是有一門秘法可破除體內封印。只是需要花費時間。”

  晏殊詞像雞鴨般被圈養多年,見沈求鵝竟有辦法,半是埋怨半是泄憤般質問道“既然有辦法,怎么今天才拿出來?”

  沈求鵝臉龐僵硬“這是沈求越死前留給我的靈力。只有一次機會。”

  二人沉默,苗義起身守在門外。

  ……

  水拂曲招來溫清夜、夏后瓷二人,一同看向遠處駛來的船艇。

  “我已告知步孤拓公子,現在只要攔截一時即可。”水拂曲望著破開玉浪、卷起層層白雪的船艇,對溫、夏二人吩咐道“你們倆去看看,船上載著誰?”

  溫清夜與夏后瓷對視一眼,點頭應下,飛向船舶。

  水拂曲早已猜到顧玉成身懷古靈力。這一點倒算是三人共有的秘密。

  正是利用對古靈力的渴求,水拂曲才得以驅使溫、夏二人。

  只是不等水拂曲反應過來,溫清夜與夏后瓷已開始“反向進攻”。

  望著越來越靠近的二人,水拂曲張嘴開罵“你們兩個廢物!什么讓你們騎豕狂逃?”

  一聲巨響遏制并回答了水拂曲。

  溫和的海面瞬間炸起排空巨浪,震耳欲聾的響聲沖蕩云霄,靈力如軟劍般抽到面前,水拂曲不得不架起靈力防御。

  這一瞬間,水拂曲感覺整個地面都在顫抖。

  震動漸消,眼前升起一道粗直孤煙。

  溫清夜與夏后瓷被爆炸掀翻到水拂曲身后,此刻夏后瓷身下盡是草漿般綠色汁水汩汩涌流,溫清夜則咬牙爬起。

  夏后瓷接著站起,渾身上下全是綠色汁液,看樣子大傷沒有,小傷也只是擦破皮。——去看醫生稍晚點都愈合了。

  溫清夜清楚看到,夏后瓷手腕脫落一只肥蟲。

  “南三省夏家,擅長養蠱。名不虛傳。”溫清夜感嘆道。

  夏后瓷一揮手,全身整潔一新,來到溫清夜面前“溫府長可受了傷?”

  溫清夜搖搖頭“只是狼狽些,夏兄好手段。貪心害人啊。”

  夏后瓷攙著溫清夜,來到水拂曲面前。

  水拂曲皺眉嘆道“連環舟。舟前端可與主體分離,不影響主體航行。引爆脫體部分,對敵人造成傷害。還好這種連環舟主要用來打擊船艦,前端鉤住敵船的設計并不針對修士個體。”

  溫清夜輕咳“確實。不過威力依舊不容小覷。而且……這船,未必不是子母舟。”

  水拂曲皺眉“有這可能?”

  溫清夜調動靈力“先不講有沒有可能。船來了。”

  在利用脫體前端的爆炸后,連環舟的破浪性能略微降低,速度也不復最初。

  不過距離已足夠靠近,眨眼間便已靠岸。

  雙方對峙,氣氛一時間焦灼起來。

  冰池站在船上,沖著灘內喊道“六位府長!還不出來一見!”

  水拂曲三人眉頭緊皺,冰池這是什么意思?

  “這里只有三名府長。”一道慵懶不屑的聲音從冰池身后響起。

  冰池猛然回頭“晉宣公!……”

  來者散發垂眸,斂目似寐,舉止間傲不容人,神色上孤賞自負“晉宣公?嗯。好久之前的事情了。我還不是三大太守之前,倒是人人稱頌晉宣公。——冰池,你覺得。晉宣晉宣,嵯峨文武,是什么意思?”

  步孤仁眼噙深邃,仿佛一眼陷進去,回首便是百年般迷人而危險。

  這位妖國權臣,舉止干凈得像刀,冷酷得像刀,連聲音也像收束之刀。

  不等冰池回答,步孤仁先大笑起來“哈哈哈哈!聲東擊西?——冰池,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?”

  整艘船如墜冰窟,即便是船下水拂曲三人也感到一陣刺骨寒意。

  冰池咬牙吐字“能不能,不代表敢不敢。”

  步孤仁滿意點頭,回頭看向船下站立的水拂曲三人。

  溫清夜與夏后瓷先反應過來,旋即飛奔。

  步孤仁印刻著死亡的眸子倒映出水拂曲顫抖的身影。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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