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辰御看著安以柔抓住他的褲腳,毫不留情地掙開。殷紅的鮮血打濕了潔白的婚紗,安以柔眼里很是絕望,“我肚子好疼啊!辰御哥哥,救我啊!”
傅海川看大勢不妙,這畢竟是傅家的第一個曾孫,他蹭得起身,“辰御,快抱著以柔去醫院!”
傅辰御真是不想救,即便安以柔肚子里懷著他的種,他恨不得流掉了才好,這樣他就能離婚了。他舌尖頂了頂腮,將人抱起朝著宴會廳大門大步走去。杜欣蘭跟著跑了出去。安在禮和楊素華強忍著心中的痛留下來,畢竟還要收拾殘局。傅海川對安顏極度不滿,要不是她激怒了安以柔,安以柔也不至于摔倒危及肚子里的孩子。他用拐杖指著安顏,“不管你以前是否和傅家有婚約,這事兒就過去了!以后你和傅家沒有任何關系!這里不歡迎你,你出去!”
安顏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,在眾人看來很是殘忍,畢竟她的繼妹可能會流產。“這人有沒有心啊!看著人家流產就高興了是吧?”
“一點同情心都沒有,真不是人!”
“搞亂了人家婚禮,真是不道德!”
“還真是什么事兒都能做得出來!”
......安顏摩挲著話筒的長桿,“抱歉,我話還沒有說完呢,不能走。”
傅海川用力拄了下拐杖,“來人,把她給我丟出去!”
傅時宴臉色一變,抬腳走過去。只是有人先一步于他,飛奔到了安顏的身側。白擎寒怒視著眾人,“我看誰敢!”
傅海川看向傅時宴,“時宴!”
傅時宴深吸一口氣,走到舞臺下方轉過身,寒松般不可接近的強大氣場讓人生畏,他冷聲說,“讓她說。”
傅海川震驚地看著他,“你!”
安顏輕笑出聲,“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對傅家負責任的,您確定不聽?”
傅海川覺得平生第一次肺子都快要氣炸了,“你說!”
安顏掃了眼臺下的眾人,點擊操控臺,屏幕上出現一張檢驗單,上面的名字是化名。她笑道:“這是安以柔的化驗單,她懷孕其實不是七周,而是四周。所以這個孩子是誰的,傅辰御最清楚。我給大家普及一個小知識,孕期是從末次月經開始算的。”
安在禮面無血色,安顏的一席話就是在說安以柔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傅辰御的。如果不是......后果不堪設想。周怡扶住傅海川,她看向安顏,“安顏啊,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啊!”
“您若是想要知道真相,我建議您安排信得過的醫生。”
安顏莞爾。安在禮跑到傅海川身邊,“不可能的,你們不要聽安顏亂講,以柔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辰御的。”
傅景祥冷哼,“是不是我傅家血脈,只要驗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他打給楊麗敏,“讓辰御到傅氏旗下的醫院做檢查!”
安在禮眼睛里都快冒火了,“一定是的!”
他看向安顏,“你到底在胡鬧什么!”
安顏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,“我已經說過視頻不是我做的,但是你們一出事就把罪名安在我頭上,這讓我忍無可忍。本來我只是準備,看你們表現決定公開與否。只是你們太讓人失望了。既然如此,今天就爆個大瓜。我想問安在禮先生,安以柔和你到底什么關系!”
安在禮一怔,看著安顏眼中的悲憤、凄涼還有絕望。他呼吸都快停滯了,安顏一定是知道了,要不然她不會這么問。他雙手攥拳,“安顏,你這是在讓爸爸難堪啊!”
安顏點擊屏幕,一張親子鑒定報告展示在眾人眼前。鑒定結果為:父女關系。安顏冷漠地看著他,“這是安以柔與安在禮的DNA檢測報告。我和安以柔同歲,所以當年我母親懷孕的時候,你的小三兒杜欣蘭也懷孕了。我母親離世后,你就迫不及待將人接進來,以我克父克母之名丟在鄉下,而你們卻安逸地住著許家的別墅、享受著許家的資源、揮霍著許家的財產。我原本沒有想那么多,自從我回來這四個月,你們對我的態度讓我感到很懷疑,原來安以柔是你親生的!安先生,您犯了重婚罪,我會向法院起訴你的,安家所有的財產都將和你無關!我要你凈身出戶!”
此話一出,整個宴會廳都沸騰起來了。“原來正室的孩子被扔在了鄉下,小三兒的孩子登門入室。”
“小三兒搶了正室的位置,現在小三兒的女兒又搶正室女兒的未婚夫!”
“簡直是太狗血了,小三兒這玩意兒遺傳吧!”
“安在禮看著人模狗樣的,沒想到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!”
“安家要完了,嘖嘖嘖!”
......安在禮渾身都在顫抖著,他沒有想到安顏給他致命的一擊。現在他只能祈禱安以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傅辰御的了。否則,安家就完了。安在禮老淚縱橫,“安顏,我是你父親啊,你又何必咄咄逼人?”
安顏輕呵,“我真是以有你這樣的父親為恥辱!”
她揚起明媚的笑臉看向臺下眾人,“真是很抱歉,占用了這么神圣的婚宴現場,占用了社會資源。”
她對著鏡頭調皮的打了個招呼,“場外的媒體記者朋友們,估計你們今天的寫作素材不少了,別忘了后續報道哦!”
眾人:“......”這就是傳說中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!安顏看向白擎寒,“謝謝白少。”
白擎寒點點頭,“你放心,有我在,任何人都別想欺負你!”
傅時宴臉沉的駭人,“先帶安顏離開。”
白擎寒輕嗯,“交給我吧。”
什么就交給你了?看著白擎寒虛虛的攬著安顏的腰,傅時宴瞬間火大,真想把那礙眼的手劈了。傅時宴打給司恒,“讓蘇悅趕緊帶安顏離開。”
司恒笑,“蘇悅已經在門口等著了,瞧把你急的。”
傅時宴掛斷電話,開始疏散賓客,這場世紀婚禮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場笑話。傅海川看著原本熱鬧非凡的宴會廳變得空蕩蕩的,便氣不打一處來。他用力的拄了幾下拐杖,“時宴,你跟我回老宅!”
蘇曼夕湊過來,“伯父,我扶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