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寧早累的滿頭大汗，她接過秦錚手里的茶一飲而盡。
等她這碗茶水盡了，那邊秦錚又遞上一碗新的。
這一碗是他的，他還沒有喝。
喝了第二杯茶后，姜寧道，“曹掌柜的茶水不錯。”
聽姜寧夸自己的茶，曹益之道，“不過是普通茶水，叫姜姑娘見笑了。”
他以為這是姜寧和他客氣一下。
藥堂經常三天兩頭不開張，錢都留著買藥賣藥了，他在茶上沒什么講究，這是市面上最末等的茶葉。
孰不知，姜寧說的卻是發自真心。
她在末世沒喝過茶水。
在末世，水是最珍貴的資源，有的喝就不錯了。
再說，末世溫飽都成問題，又哪有人費心種茶葉。
而她穿書之后，有幸喝過兩次茶。
一次是到了姜家村后，在村長家，村長請他們喝茶。
村長家的是劣等茶葉，遠不如曹掌柜這末等茶。
當時，姜寧也沒喝出茶與普通的水太大的差別。
但是今日在曹益之這喝了茶水之后，她終于覺出唇齒留香的感覺。
于是她想到在自己在實驗室保存的植物中，也有幾種茶葉。
回頭等她把黑霧驅散，露出那片試驗大棚，她就種上點茶葉留著日后泡茶喝。
喝了茶，抹了汗，姜寧檢查桂花嫂氣息平穩。
她對曹益之道，“曹掌柜，桂花嫂還有其他家人么？要是沒有，還勞煩你找人把她送回家去吧。”
至于她的腹積水，等下次來鎮子，再想辦法幫她好了。
賣了靈芝之后，她就要建房子，到時候少不了來鎮上走動，以后能幫桂花嫂的機會有很多。
曹益之點點頭，“姜姑娘，一切包在我身上。”
他又給周嬸子續上一杯茶，然后就去后堂翻出一副擔架，好一會找人把人抬回去。
周嬸子比姜寧緊張、出力也最多，連喝三碗茶壓驚后，她終于開口。
“姑娘，你可真神了，你怎么知道桂花嫂是腹中有死胎，而不是腹脹？”
姜寧就現編，“我剛剛和桂花嫂走個對面，不小心碰到她肚子……”
“倘若她只是單純的腹脹腹痛或者長肉瘤，那她的肚子應該是軟的。”
她指指放在托盤中的那具快石化的死胎，“母體中有胎兒，胎兒有骨頭，所以腹部是硬實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”曹益之敬佩的道，“姜姑娘，醫者望聞問切，想不到你只憑前兩個就斷了癥，你是神醫吶！”
“曹掌柜，您可千萬不要這么說，我這么年輕，哪當的了神醫這兩個字，碰巧我看的醫書里有這些介紹而已。”
為了不讓曹益之繼續說這個話題，她拜托道，“曹掌柜，我現在身上沒錢，能不能勞煩你幫我給周嬸子二十錢？”
這是她答應周嬸子幫忙的報酬。
曹掌柜急忙點頭，“姜姑娘放心，后面的事交給我。”
他先給了周嬸子二十錢，“這是姜姑娘給的。”
然后他又多加了十錢給她，“這是我給的，多謝周嬸子幫忙了。”
周嬸子美滋滋的數著三十錢，“沒事沒事，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喊我就是，我定然沒有不盡心的。”
雖說這樣的事她也是頭一回遇到，節省死胎啊，這可給她驚嚇的不行。
可是她去其他人家幫忙接生，富人家會給幾個錢喝茶吃點心，窮人家則是包幾個紅雞蛋給她了事。
萬沒有幫忙接生還得三十錢的事，就是穩婆也不會得這么多。
所以接生死胎也無所謂，給錢就行。
曹益之聽了周嬸子的話，則是有些失笑：這樣的事，怕千年也難遇一回。
這邊周嬸子拿著錢出門，門外那些等著看熱鬧的立刻圍了上來。
“怎么回事？里面發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到底是不是……”
“桂花嫂肚子里真的有……”
大家都聽到姜寧說落胎藥的事，只是一時不知該怎么問，才不冒犯桂花嫂的名聲。
“是個死胎。”周嬸子點點頭。
“還真……有個孩子？”眾人吃驚不已。
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！”
周嬸子道，“是死胎沒有錯，但是那個胎兒死了很多年了，都硬的跟石頭一樣。”
“姜姑娘說，胎兒死了有三年之久了！”
“三年？不就是桂花嫂沒丈夫那一年？”
“想來是當初失去丈夫，她大受打擊，所以孩子也跟著胎死腹中……”有人推測。
“沒錯，”周嬸子道，“但是這個孩子沒了，最后也沒有落胎，就一直在桂花嫂肚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