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天，”有個老婦滿眼疼惜，“有這么個東西在肚子里，桂花嫂的肚子能不疼、能不脹？”
有人搖頭嘆息，“可憐見的，當初到底是哪個庸醫給她按腹痛醫治的呀？”
連腹痛和懷孕都分不清，這是草菅人命啊！
就在看熱鬧的人群不勝唏噓的討論著這件事時，曹益之已經找好人手抬擔架。
他往每人手里塞了兩個錢作為辛苦錢，又把姜寧給桂花嫂包好的那個死胎一起放到擔架上。
這畢竟是桂花嫂懷了三年多的孩子，即使死了石化了，也不應該由旁人來處理。
曹益之對周嬸子道，“周嬸子，送桂花嫂回去安置下的事，就勞煩你了。”
“客氣什么，”周嬸子擺擺手，“我平常和桂花嫂也是交好，她親人不在身邊，我幫忙照顧下理所當然。”
她摸摸腰間新得的三十錢，桂花嫂這件事，她可是收了錢的，當然要好好把桂花嫂送回家去。
她對胎擔架的人道，“你們跟我走，我知道桂花嫂的家在哪里。”
看熱鬧的人還有很多疑問沒得到解答，結果桂花嫂就走了，于是大家就把目光放在曹益之身上。
“曹掌柜，你藥堂里的那位姑娘是誰呀？她能一眼看出桂花嫂腹中有死胎？”
“那位是姜姑娘，她是采藥人，來我這里是賣藥的，桂花嫂這件事是趕巧了。”曹益之道。
他本來是想好好給眾人介紹一下姜寧的，但是想想又算了。
他稱呼姜寧為神醫，也是剛剛一時驚訝之舉。
他又沒有見過姜寧其他行醫時的場景，自然也不會貿然把姜寧神醫的稱號宣揚出去。
“就這么簡單？”眾人不信。
能一眼瞧出桂花嫂腹中有胎兒的人，真的只是一個采藥人？
“這有什么簡單、復雜的？”曹益之道，“桂花嫂都送回家了，今日的熱鬧也看夠了吧？”
“諸位要是買藥的話，就請進本草堂里面說話，若是像姜姑娘那樣要賣靈芝的話，我也歡迎。”
眾人一哂。
他們倒是想賣幾棵靈芝，那也能采到才行。
那是靈芝誒！他當時什么遍地長的雜草嗎？
被曹益之這么一驅趕，看不著熱鬧的人就此三三兩兩散去。
曹益之則是重新回到草堂，“姜姑娘，你真人不露相，真乃神人也！”
姜寧搖頭，“不是什么神人，隨便看了幾本醫書而已。”
她道，“耽誤了這一陣，天色也不早了，掌柜的我們也要回去了，你瞧瞧這根靈芝到底價值幾何？”
“好。”曹益之正式去檢查那棵靈芝。
半晌，他道，“這是紫靈芝……”
一聽曹益之和小末說的一樣，姜寧曹益之又多了幾分信任。
“紫靈芝雖然比赤靈芝差一頭，但是也已經相當難得了。”
姜寧問，“能賣多少銀子？”
“紫靈芝的市價比赤靈芝略低些，大概一百五十兩左右，這樣吧，我出二百兩銀子買姜姑娘手上的靈芝，你看可以嗎？”
最后給價的時候，曹益之跟姜寧用上了商量的口氣。
姜寧看著曹益之。
尋常人要是鋪子沒有生意，進貨肯定拼命壓價，出貨肯定拼命抬價，可是這曹掌柜和尋常掌柜不太一樣。
他自家生意雖然不怎么樣，但是做生意規規矩矩實在的很，他給的價錢和小末估算的價格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