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～我要是打不過他，我就找你啊。”
“找！一定要找！”
方琰看著她，又哭著抱住她，“這么好的小辭，怎么就這么命苦呢？我……我以前還那樣對你，我可真不是個東西啊！不過……不過小辭你別氣啊，你看，這不是報應來了嗎？衛之那個混蛋，他趕我走……我是天煞孤星的命啊……”
聶辭不住地深呼吸，“孤星是吧，咱們該回去了。”
扶著她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口，從這里到打車的地方有些距離，再加上這個時間很難叫到車，方琰又醉成這個樣子，聶辭索性把她安置在休息椅上，她則給衛之打了個電話。
誰惹的禍誰負責平。
衛之很快接起電話，“喂？學妹……”
聶辭也跟他套近乎，直截了當道：“方琰喝醉了，你過來接她。”
對面沒有立即回答，而是沉默了一會才說：“我現在不方便。”
“不方便？是因為你從老家來的妹妹嗎？”
衛之哼笑一聲：“她果然找你訴苦了！她就是這樣，大小姐脾氣，有一點不順心就要發脾氣，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寵著她……”
聶辭的表情越來越沉，“衛之你夠了，你在背后這樣詆毀前女友有意思嗎？”
“唉，我沒有詆毀她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以為，就算是分手了，哪怕對方不是真愛，也該給予起碼的尊重。你們之間一定還是有些美好回憶的，否則又何必分分合合牽扯這么久？”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衛之的態度較剛才誠懇許多，也聽得出是有幾分愧疚的。
“你說得對，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，我確實不該在外人面前這樣說她。是我太沖動了，回到家看見她在拉扯我朋友，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。”
“那你有問過發生了什么嗎？”
衛之又是一陣沉默。
“你什么都沒問，就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了？”聶辭這時是真的替方琰在抱屈了，“她是因為發現你的好朋友、好妹妹穿著她的衣服，用著她的化妝品，這令她感覺受到了冒犯，所以才會沖過去跟她吵！可也只是想讓對方把衣服換掉，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！衛之，你跟她一起那么久，你就一點也不了解她嗎？”
聶辭回過頭看一眼還醉倒在路邊的女人，忍不住氣道：“沒錯，她是囂張，因為她有囂張的底氣，她不像你我都是掙扎過活的，你靠近她的時候就應該知道，現在卻來抱怨她的大小姐脾氣了？她都不曾說過你的局促和自卑！”
對面的人，被她說得啞口無言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同鄉是什么關系，我也不感興趣。可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傻啊？方琰的私人物品一直都留在你那，就是不想真的跟你分開！既然你沒有丟出去，那就同樣是給自己留有余地。這種情況下，家里住了別的女人，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方琰一聲以示尊重？呵，尊重我是沒看到，你倒來了個惡人先告狀！如果你想徹底結束這段關系，那也沒毛病，大大方方告訴方琰，我想，以她的條件分分鐘就能找到比你更優秀的男人！也沒必要在你這里受委屈。”
“……”
電話那端安靜了許久。
直到衛之緩緩開口：“我的確沒有想那么多，是我太沖動了，我應該先問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再……”
“說重點。”聶辭皺著眉頭，冷靜地問：“學長，你那么聰明，不會不知道我在問什么吧？學長，你要跟她徹底分開嗎？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。”
本來這種事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，外人不應該參與。
但方琰的情況有些特殊，她懷了衛之的孩子，她不想告訴衛之，聶辭就一定會尊重她的決定。所以，她就想先探探衛之的底，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勸方琰。
又是一陣沉默。
聶辭捏著手機，表情也跟著變得十分凝重。
“我……對不起。”
聶辭差點就要摔手機了！
“不用說對不起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。抱歉，打擾了，方琰不論日后再有什么問題，都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隨即便掛了電話。
聶辭氣不過，對著手機怒道：“還真為自己了不起了啊？我告訴你，方琰離開你，多的是人追！！”
她氣得轉過身……
她愣住了。
方琰坐在椅子上，低著頭肩膀抽搐著。
“你……你沒喝醉？你都聽到了？”
方琰慢慢抬起頭，眼睛通紅，淚痕布滿整張臉，可還是笑著對她說：“小辭……謝謝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
聶辭沒看過她這個樣子，頓時有點慌。
“方琰，對不起，我不該擅自問他那個問題。也許你們……”
方琰流著淚，笑著搖頭：“沒可能了。”
她知道紀衡和聶辭對衛之有知遇之恩，可以說衛之能算計全天下的人，對紀衡卻是忠誠的。
所以，分手這件事由聶辭來問最好不過。
這樣她就再也不用被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麻痹自己了。
聶辭最后叫來了嚴凱旋。
“這是幾個菜啊，喝成這樣？”
他把方琰抱起來，放進車里。
方琰這一次是真的喝醉了，在車里又哭又笑的。
好不容易把方琰送到家里，還好她跟方愫合租，有方愫照顧她聶辭也算放心。
最后，嚴凱旋又把聶辭送回了家。
“辭姐，你一個人住這里嗎？”
嚴凱旋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。
“要不我送你吧。”
“沒事，這里治安很好。”
“你可以叫紀總來接你啊！”嚴凱旋笑得有點八卦那味，“行了，你也別瞞我了，你倆的事我早就知道了～”
聶辭微笑著，眸光垂落，“他工作很忙的。”
“哦！懂，我懂！霸總嘛，都得有點忙得昏天暗地的屬性在身上。”
嚴凱旋坐進車里，跟她擺擺手，“辭姐，我先回去了，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“跟我就甭客氣了！”
望著他的車離開，聶辭才慢吞吞轉身往回走。
直至抬起頭，望著黑漆漆的窗戶好一會，她才慢慢走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