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之走了，方琰在辦公室里一直沒出來。
方愫擔心她，問嚴凱旋：“要不要去、去看看方律？”
“唉，老板遇到渣男，如今又懷了渣男的孩子……”
方愫推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，“也、也不一定就是渣男……”
“不是我說方愫你經過陸裴岑怎么還沒看清男人本質呢？不行，凱旋哥哥得好好給你上一課！那個陸裴岑就算把自己夸成一朵花，他最終不也還是找了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？”
方愫立即低下頭，“我跟他沒、沒關系……”
“唉，小愫愫啊，記住凱旋哥這句話。男人，都是不值得信的。”
“那包、包括你嗎？凱、凱旋哥？”
“當然！我也是男人啊！我將來也有可能會渣了別的女孩，無非就是有意和無意的罷了，但傷害到對方這件事的本質是不變的。就像蓄意謀殺和誤殺，結果都是不可逆的受害者死亡。”
方愫點了點頭：“你、你這么說，我就……就明白了。”
兩人正在說著，又有人進來。
是個年輕的姑娘，一副乖巧的鄰家妹妹長相，身上穿戴都是名牌，只是風格跟她不是很配。
嚴凱旋看到妙齡姑娘一向都很勤快，馬上迎了過去，態度殷切地問：“您好，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？”
“我是來找方琰方律師的。”
“哦，您來找方律的啊，請您稍等啊。”
嚴凱旋這邊請示過方琰后，就把人請了進去了。
出來后，方愫把他拉到一邊，小聲說：“凱旋哥，你、你、你沒發現，她……她身上穿的衣服，方、方律也有同款嗎？還有她背的包、包包，鞋子、還有她身上的香水……都、都是方律同款。”
嚴凱旋一愣，“哎呀，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！怪不得我覺得她好像在哪見過似的……”
辦公室內，方琰一抬頭看到她，臉登時冷下來，“你來我這是有什么事嗎？找衛之的話，他剛走。”
“方律師，我不是來找衛之哥的，我是來找你的。”
方琰瞇起眼睛，從上到下地打量她一番。
連方愫都看出來了她身上穿的是方琰同款，她本人又怎么會看不出？
“方律師，你不要誤會，我穿的衣服鞋子不是你的。”池小月輕聲道：“是衛之哥見我喜歡，就帶我去全部買了新的回來。我知道，我穿著沒你穿得好看，可衛之哥說，千人千面，沒必要跟別人比。”
方琰抿緊紅唇，雖然坐在椅子上，但做了那么久的律師，這點情緒波動她還是穩得住的。
“是啊，千人千面，即便是從頭到腳全部照搬，哪怕活成了別人的影子，只要自己覺得沒問題就好。”
池小月臉色微變，方琰沒給她再反駁的機會，直截了當道：“這位小姐，我沒時間跟你閑聊，談話是要計時收費的，如果有問題要咨詢，請抓緊。”
“我有事找你，為什么還要收錢啊？”
池小月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了，還板著一張臉，義正詞嚴地指責道：“你是在故意刁難我。”
方琰看看她，隨即叫進來嚴凱旋，“跟客戶講一下咱們的資費標準。”
“好的。”
嚴凱旋一通解釋，池小月的臉青一陣紅一陣。
“那……我說幾句話就走。”她也不耽誤時間，是真怕方琰跟她收錢，于是加快語速道：“我知道你懷孕了，是衛之哥的孩子。我跟衛之哥商量過了，你想生那就生吧，孩子我們來養。不過既然孩子在我們這里，就不需要每月再給你贍養費了，衛之哥將來不論賺多少錢，也都跟你沒關系。你放心，我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的，當成自己親生的來帶。他畢竟也是衛之哥的骨血。”
也不管嚴凱旋是不是在場，她一口氣說完，表情還帶著幾分憐憫和施舍的意味。
別說方琰了，要不看她是個女人，嚴凱旋都氣得想抄家伙了！
池小月一副正宮的架勢端得十足，只把方琰當作是男人外面的女人罷了。
方琰不停做著深呼吸，才不至于在律所做出任何過激行為。
“你給我聽好了，這是我的孩子，跟你，跟衛之都沒有關系。現在，請你離開。”
池小月有點生氣了，她指責道：“方小姐，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呢？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，是很可憐的！”
“我的孩子可不可憐跟你有什么關系？”
“因為這是衛之哥的孩子啊，我不可能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的。”
“真是可笑！流落？我生我養，天經地義，你操得哪門子心啊？再者說，你是衛之的誰？你跑到這里來替他說這些？”
“我是衛之哥的女朋友啊！”
池小月說得理所當然，“我跟衛之哥小時候就訂了娃娃親啊，兩家人早就上親家了，我這次來帝都就是為了嫁他的。而且，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。”
方琰刻意掩飾住心底的痛，二話不說就拿起電話。
“喂？衛之……我不管你在哪，現在馬上過來！對，就是現在！我沒開玩笑！你要是不來，我就把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妹妹從窗戶丟下去！我說到做到！”
她隨即掛了電話，把手機扔到桌上。
池小月被她嚇一跳，“我現在終于明白，衛之哥為什么不要你了。”
“滾！滾出去！”
方琰已是氣極，再沒有那么好的風度對著她。
“這位小姐，現在請你出去。”
嚴凱旋也是冷著臉，就算這會是位天仙站在他面前，他也是看都不再看一眼。
“你怎么可以這樣呢？我好心好意過來想要解決你和衛之哥的事，你要趕我走？你太沒有禮貌了！”
“滾！”
方琰胸口有些不舒服，坐了下來手捂胸口，額頭開始冒冷汗。
“方小姐，我是看在你也算跟過衛之哥，我才來解決問題的。可你……”
方琰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，只是擺擺手。
嚴凱旋就要去拉池小月。
“啊！你不要碰我！你走開！走開！”
池小月受驚一樣拍打著嚴凱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