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，你可得給我和小月做主啊！”
虞鳳的餐廳內，宋玉蘭找到她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，“好好的一個姑娘，就讓人給剃光了頭，連眉毛也剃了……小月哪受過這種委屈啊？”
虞鳳喝口茶，“不是我不幫你，你說你們惹誰不好，要去惹陸家的人？那個陸裴岑是陸家的小兒子，他們家老太太寶貝疙瘩似的疼。他看似好說話，其實骨子里野得很，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。他帶人都找上門來了，也只不過就是剃光了小月的頭發，你就該偷笑了。”
“啊？這……”
起初不管是衛之還是賈肅，宋玉蘭是不大信的，可虞鳳也這么說，就不由得她不信了。
宋玉蘭的聲音不覺小了些，“他怎么可以這么欺負人呢？”
虞鳳瞥瞥她，“他當然可以，就憑他‘陸裴岑’三個字，他就可以。”
“那小月……小月這苦就白受了？”宋玉蘭還是不甘心。
“唉，不是我偏袒外人，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小月先招惹的人家。”虞鳳緩緩道：“她上門去找別人麻煩，又口無遮攔說人家助理是結巴，殊不知，在帝都這個地方，沒準一個小小的助理，都是她惹不起的！”
“可……可說她結巴，那也不算罵人啊！小月又沒說錯，她就是個結巴嘛！”
虞鳳懶得跟她再說，“這話你最好別讓陸裴岑聽到，否則，別說你是我的親戚，我可是怕他找上門。”
見她要走，宋玉蘭急忙攔住她，“嫂子，咱們可是一家人啊，你不能不管我們！還有小月，她這罪就白遭了？”
虞鳳看了看她，嘆息一聲，“算了，你說得對，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。”
頓一下，她說：“你還得去找阿衡，論交情，阿衡和陸家這個小子是從小一塊長大的。你讓他出面給小月討一個公道。不論是賠償還是其他，都沒問題的。”
“可我打過阿衡的電話，他不來啊！”
虞鳳湊近些，小聲道：“他不來，不是還有女朋友嗎？”
“你是說……對哦！”宋玉蘭一拍大腿，“我見不著阿衡，我還拿捏不了她？”
虞鳳一笑：“是啊，阿衡那么忙，她作為女朋友，也該為阿衡分擔了。”
——
聶辭是接到物業電話急匆匆趕回去的。
看到坐在家門口的人，她立即皺起眉，“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物業的工作人員苦著臉說：“這位女士來到這就大吵大鬧的，非要見你，我們怕打擾到其他業主，就只能讓她在這等了。”
宋玉蘭就坐在聶辭家門口，看到她后站了起來，趾高氣揚道：“快開門，我累了，要進去休息。”
理所當然的口吻跟回自家一樣。
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問：“聶小姐，您認識這位女士？”
她和虞鳳在寵物醫院外找過自己麻煩，聶辭怎么會不認識她？
“這里交給我就好，辛苦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您若有需要就聯系我們物業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待物業工作人員離開后，聶辭回頭便道：“您來這是找紀衡的？”
“我不找他，我就找你。”
宋玉蘭連多看她一眼都嫌煩，“別磨磨唧唧的了，快開門吧。”
聶辭挑眉，聲音冷了，“不好意思，這是我家，我有拒絕陌生人的權利。”
“你家？我呸！別以為我不知道，這是我侄孫的房子！你不過就是暫時住在這，還真以為自己是女主人啊？別廢話，快把門打開！”
聶辭其實算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，你若好好說，興許她能配合；可宋玉蘭這么強硬，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，令聶辭十分反感。
“我尊重您是長輩，可您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，畢竟，咱們兩個一點關系也沒有。您要是還在這鬧，就別怪我報警了。”
“報警？哈，真是笑話！我來我侄孫家，還得經你同意嗎？你算個什么東西！一只下不出蛋的雞！我們阿衡隨隨便便從大街上拉一個女人回來都比你好！”
聶辭深呼吸，也不再廢話，直接掏出手機打了110。
“誰讓你報警的？你還敢報警？！”
宋玉蘭本來就憋著一股火，陸裴岑她不敢惹，這女人她可不怕！
她二話不說抬手就去搶聶辭的手機，再狠狠摔到地上，抬腳就踩，“我讓你報警！讓你報警！你算什么東西？看我們阿衡給你點顏色，你就開起染房了？”
聶辭臉色很難看，本來這段時間她就很累，事情多又雜。還有她的身體情況，每天都要瞞著紀衡偷偷喝那些苦得要死的中藥！
這些都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稻草，隨便哪一根都有可能成為最后一根。
“夠了！”
她突然發火，嚇了宋玉蘭一跳。
“你張口閉口阿衡阿衡，就因為他叫你一聲‘姑婆’，你就能在這里耀武揚威？我告訴你，這房子現在是我住，我不讓你進，你發什么瘋都沒用！”
“你……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……”
“我還就敢了！”
聶辭也是忍她太久，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，那不如再撕得徹底點，“今天你為什么會登門，我清楚得很！你們一個是紀衡的外婆，一個是他姑婆，活了一大把年紀了，如今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小輩，你們都不要臉了，我還怕什么？”
“你胡說……這關他外婆什么事？”
宋玉蘭說這話時，眼神在閃躲。
“不關她的事？”聶辭冷笑，驀地拉住她的手，“你敢跟我去找她嗎？”
“你、你放手！你有毛病啊？我都說了，這事跟我嫂子沒關系，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！”
宋玉蘭生怕去找虞鳳，氣焰也沒剛才那么囂張了，而是瞪了聶辭一眼說：“我來找你，是想讓你給我孫女討個公道。”
“你孫女？池小月？”
宋玉蘭一愣：“你知道？”
池小月被陸裴岑找上門報復一事，聶辭是聽衛之說的，當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她倏地笑了，“所以，紀衡的外婆才會出主意，讓你來找我，給你們出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