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辭來到律所后，就看到等在外面的人。
“學長？”
衛之見到她就問：“方琰呢？”
“她去見客戶了。”
聶辭走進辦公室，衛之也跟了進來，“她昨晚沒回家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她搬家了。”
聶辭也沒瞞他，也沒那個必要。
“搬家？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搬家了呢？”
“哦，她現在和我還有愫愫住一塊。”聶辭道：“她一個人住在外面我們也不放心，剛好我搬到愫愫那兒，索性也邀她一塊過來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衛之這才放心下來。
看他的樣子，聶辭又嘆息道：“你現在來找她做什么呢？她打算留下這個孩子，不是為了以后拿捏你，這個你應該清楚吧？”
衛之緩緩點下頭，說：“我考慮了很久，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，既然她要留下，我會尊重她這個決定。以后也會和她一起帶大我們的孩子。”
這話聽著倒是很有擔當。
聶辭對他的態度也軟了幾分，緩緩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還是跟她好好溝通吧。”
衛之坐了一會兒就急著離開。
他道：“紀總出差了，公司那邊很忙，萬晁一個人忙不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
聶辭只是點頭，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。
衛之猶豫下，問道：“你和紀總之間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沒事。”
“真的？”
衛之看著她，誠懇道：“紀總對我是有知遇之恩的，但你才是我的貴人。當初如果不是你，我也不會有幸遇到紀總，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。所以，學妹，不論你遇到什么事，都可以放心跟我說，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。”
聶辭抬眸看他，心底有些動容。
沉默片刻才開口：“我看不到我和他的未來，所以，干脆不想那么多，也不想束縛在這段關系里，只想暫時過好我自己的生活。”
衛之一怔，一旦女人說出類似看不到未來這種話，那便是真心考慮過這段感情的可持續性了。沒想到她和紀總竟鬧到這么嚴重的地步。
他皺緊眉，點了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轉身離開時，他還叮囑聶辭要照顧好自己。
聶辭深呼吸，調整好狀態繼續工作。
做律師遠比她學習管理公司時的樂趣要大得多，所以，在聶康良打過電話來問她什么時候去良郡任職時，她和父親認真地談了這個問題。
聶康良沉吟片刻，才道：“讓你學習公司的相關事宜，是為了方便你以后接手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你覺得做律師更開心，我也絕對不會干涉你的決定，并且支持你的所有選擇。”
“那良郡集團那邊……”
“這個你不用擔心，我會立即安排人過來接手。”
聶辭松了一口氣：“謝謝爸爸。”
“謝什么？以后有任何想法都要及時跟爸爸說。”
聶辭笑著掛上電話，心情頓時放松許多。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起初又要兼顧公司還要照顧律所，她時常力不從心。現在好了，可以專注做自己喜歡的事，也是一種幸福。
律所因為有了聶辭的正式加入，工作也迅速上了軌道。
而且聶辭發現，之前在涅槃娛樂學到的東西，其實都很寶貴，適用于任何職場管理。
她和方琰工作起來也是配合默契，方琰總是看著她感慨道，“如果沒有你，我可怎么辦啊？”
方愫敲門進來，提醒道：“方律，您該去、去醫院了。”
聶辭反應過來，“是要去產檢了吧？剛好我要出去見個客戶，我先送你過去吧。”
方琰原本是想偷懶的，可是一對上方愫和聶辭的眼神，她便舉手投降了。
“好好好，我去。”
聶辭開車來到醫院，因為會面時間尚早，她便陪著方琰進去掛號。
在診室外面等候時，突然聽到有人叫她。
“聶小姐？聶小姐是你嗎？”
竟是宋玉蘭。
方琰雖沒見過她，卻也知道她是紀衡的姑婆，是池小月的奶奶。
聶辭的反應淡淡的，“您怎么也在這？”
“哦，我是陪人過來的。”宋玉蘭說話時，眼神在聶辭和方琰身上打轉，“呃，聶小姐，這位是……”
方琰直接別開臉，沒有要搭理的意思。看在紀衡的面上，她沒有抬屁股走人已經是禮貌了。
聶辭道：“這是我同事，方琰。”
“她就是方琰？！”
宋玉蘭的聲音拔高，目光一下子就盯上了她的肚子，那質疑又厭惡的眼神，直讓聶辭不舒服。
“沒什么，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她是想和方琰去其他休息區，剛好叫到她的號。
方琰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，然后就跟著護士進去看醫生了。
宋玉蘭的眼神一直都盯著她，恨不得在她身上鑿一個窟窿！
“呵呵，還真是旱的旱死，澇的澇死！該生的不生，不該生的，倒是挺著個肚子滿街溜達！”
聶辭倏地回身，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她：“宋玉蘭，我忍你這么久，不是我脾氣好！是我懶得搭理你！可你要是得寸進尺，我也不會慣著你！你是紀衡的姑婆，不是我的！你要是嘴巴再這么不干不凈，我會想辦法給它洗洗干凈！”
可能是聶辭的樣子太過嚇人，像要吃了誰似的，宋玉蘭馬上開始裝無辜：“哎呀，我說什么啊，你就這樣罵我？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啊，你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聶辭在決定和紀衡分開的那一刻，對宋玉蘭或者虞鳳的那一絲絲顧忌，也都煙消云散了。
在她眼中，她們就是陌生人，還是那種最討厭的陌生人！
“你……”
宋玉蘭是想再繼續裝下去的，可聶辭絲毫不給她留情面，那厭惡嫌棄的口吻，宋玉蘭怎么受得了？
“你也別欺人太甚！阿衡這是出差了，但他遲早會回來的！等他回來后……”
“他去哪做什么，跟我有什么關系？”
聶辭嗤笑，回過身陰冷地看著她：“你如此針對我是為了什么，你我心知肚明。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，你也別白費心機了，我跟紀衡分開了，你也不用再把這些齷齪心思都用我身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