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辭被他問的話有點懵，“沒有。”
紀衡沉吟片刻，說：“我剛才去看了他們調出來的監控視頻，我看到一個可疑的身影，一直跟在你身后。而且，從方愫的反應上能判斷出，她也同樣發現了，所以才突然沖上車道，要追過去看看。”
聶辭怔了半晌。
腦海里第一個可疑的人，就是謝夫人。
從她口中得知謝夫人派人跟蹤她時，他的眼眸一下子變了，“什么時候的事？”
聶辭看他一眼，“現在已經沒事了，謝夫人原本是想撮合我和謝以博的，可他的情況你也知道，謝夫人就是行為上急躁了些……”
他垂眸聽她說著，一言不發。
最后，他朝病房看一眼，“跟裴岑說一聲，我還有事。你先進去吧。”
聶辭看著他，以她對他的了解，他一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。
他要越過她時，她一把抓住他，“紀衡，其實我真的沒什么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紀衡朝她笑了笑，就像對普通朋友那樣，熟悉中又帶著些許客氣地笑。
聶辭抓著他手一點點松開，“嗯。”
兩人眼下的關系也很清楚，她也不便多說什么。
聶辭進去后，方愫已經醒了。
陸裴岑坐在她對面，臉色不是很好看。
方愫視若無睹，直到看見聶辭，她想要坐起來，“辭姐……”
“起來做什么？有什么話你就躺著說！”陸裴岑蹙眉，又把人摁回去了。
方愫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聶辭來到另一側，方愫說：“辭姐，我當時有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，那個人一直在跟著你，我怕你出事，這才著急想要跟上去看看。”
她說得跟紀衡說得完全一致。
這下也不由得聶辭不重視了。
但她也不想方愫跟著擔心，于是說：“可能你只是看錯了，沒事的，你就在醫院安心休息。”
“是嗎？”
方愫也不自信，畢竟失去了眼鏡對她來說，能見度的范圍直接縮至兩米。
對面，陸裴岑則抬眸，若有所思地看過來。
這邊陸裴岑在，聶辭也是個有眼力見的，直接說晚上要工作，把看護的事就拜托了陸裴岑。
“我剛好沒什么事。”
“我不用看護的，我沒問題！”
方愫再怎么抗議也沒用，兩人就當沒聽到，直接就商量定了。
送聶辭出去時，陸裴岑才笑瞇瞇道：“謝了。”
聶辭擺擺手，“我是看得出，你對她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才會把她交給你的，否則，你連邊都別想挨上。”
“對了，剛才愫愫說的事，我會幫你查的。”
聶辭說不用，興許就是方愫看錯了。
可陸裴岑卻說，“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，愫愫也不會撞到車上。所以，不管他是什么用意，他都別想躲開了。”
聶辭就知道，惹到方愫，就跟在陸裴岑頭頂蹦迪一樣，誰都別想安生。
只希望他能有分寸，別太出格。
——
第二天聶辭從家里出來，突然就發現身邊多了幾個人，明晃晃的一身保鏢裝束，黑西裝，白襯衫，黑領帶，戴著太陽鏡。
就是明星出街，給明星左右兩邊開路的那種形象，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們是保鏢。
她抬頭看天，頭頂一層烏云。
這天戴著墨鏡，能看清路嗎？
“你們是……”
“聶小姐，是紀總派我們來送你上班的。”
聶辭深呼吸，轉過身就打電話給紀衡。
那邊很快就接了，“我還在開會，有事待會說。”說完就給掛了。
聶辭怔怔地看著手機。
感覺自己就像個吹滿的氣球，被扎了洞，不至于扎爆，氣球卻在一點點漏氣，直到完全癟掉。
她轉過身，去看那些保鏢，“其實我可以……”
“聶小姐請上車！”
對方拉開車門，大有她不上車，他們就不走的架勢。
而這個時間又剛好是上班的高峰期，已經有人在他們身后排起隊了。
只不過人家素質高，沒有按喇叭催促罷了。
實則是，看到這樣一群人，再著急也得勸自己乖乖排著。
聶辭也不想耽誤到別人，只好上了車。
車門關上，三名保鏢也上了車，直接開去律所。
來到律所后，也是三人不離左右。
有給摁電梯的，有給開門的，還有提前幫她排隊買咖啡的。
這是將她的生活習慣調查得清清楚楚，聶辭都要有理由懷疑，前幾天跟蹤她的是他們三兄弟了。
來到律所后，嚴凱旋一看這架勢也有點懵。
方琰從衛之那知道了一些內幕，端著熱牛奶站在辦公室門口，笑瞇瞇地看著。
“你們呃……要不然去樓下咖啡廳休息？”
三人搖頭，“聶小姐忙你的，我們會自己安排。”
他們都這么說了，聶辭也不便再多說，點了點頭就進了辦公室。
嚴凱旋和方琰都跟了進來。
“什么情況？保鏢都安排上了？”嚴凱旋朝外面掃一眼，那三人還是個眼里有活兒的，進來后就開始進行安全檢查。
“看到他們袖口上的那個袖標了嗎？就是縫了只鷹的那個……我跟你們說啊，這家公司的安保人員，那可都是雇來保護國家級別的大人物！”
方琰瞇起眼睛：“喲，你不說那是鷹，我還以為是小蜜蜂呢～”
聶辭沒料到，紀衡會請這么專業的人來！
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了，她想了想，又打了電話過去。
這次直接是賈肅接的，“辭姐，不好意思啊，老板這會還在談判桌上呢，不能接電話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你轉告他，我不需要保鏢。”
“啊，辭姐是這樣的，可能你不太清楚……既然請了保鏢，人家是不給退費的，而且還是實名制，說是保護誰那就只能保護誰……你說我們也花了大價錢，買了七天的套餐，要是退的話這錢就全打水漂了……”
“可是你們在雇傭之前，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？”
這時，手機被人接過去：“商量的話，你會同意嗎？”
是紀衡。
“……不會。”聶辭老實說。
男人低低笑了聲：“所以，還有商量的必要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