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璽拿出手機,剝開了外面那層塑料薄膜袋子,用指紋解鎖。
屏幕一亮,信號柱消失,邊上還有個超小的紅叉。
“沒信號。”他皺起了眉,只好點開了設置,撥打緊急電話。
緊急公共電話可以根據需求,在沒有信號的情況下撥號出去,慕璽就撥打了警察電話,請求援助。
楚沐沐在旁考究他的應變能力,竟感覺比自己要強很多。
掛斷了電話,慕胤對她說道:“他們可以追蹤我手機里的定位,等半個小時,他們就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楚沐沐點頭。
“冷不冷?還怕嗎?”慕璽關心道:“可以握我的手。”
“不冷。”她一眼看穿了慕璽的心思,語氣堅定地斷絕他不切實際的想法。
“那我有點冷,你給我點溫暖吧。”慕璽厚著臉皮伸手,包住了她細軟的小手。
她紅著臉想要抽手,卻掙脫不開,只能任他揉捏。
......
離慕胤受傷過去了一個多禮拜。
這一天,楚羿羿忙得滿腦門子汗,跟在佐伊的身邊,給她遞剪刀、擦汗,還時不時要去觀測一下麻藥的效果。
“他的恢復能力的確很驚人。”佐伊夾住了鋼釘,使勁把它給拔出來,手套上沾了血。
提前做拆鋼板手術是有風險的,佐伊做足了評估才敢下手,又覺得其他醫生會影響手術配合,干脆就讓這個聽話懂事的女孩幫忙打下手。
不過沒學過臨床的來參與手術,的確還有些費力。
楚羿羿最后是一屁股坐在了床旁的椅子上,手邊推車的托盤里是大大小小的鋼釘、鋼板,金屬上沾著血跡,看起來有些殘忍可怕。
難以想象,南韋說當時給他打鋼釘的時候,正好麻藥短缺,是讓他忍著痛打的。
“慕胤哥,你怎么總喜歡自己默默地承受這一切?”她憐惜地看著床上的男人,給他掖好被子,抬頭看他安靜的睡顏,忍不住湊過去,在嘴唇上輕輕印了一下。
“等回家以后,我會和他們說我們的事情,”
她用額頭抵著額頭,感受他的體溫,低聲道:“我會和你一起面對今后的一切困難,我不會拖你后腿的。”
說完這些話,她才直起了身子。
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閉著眼的男人突然醒了,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緊盯著她,沒有絲毫麻藥起效的癥狀。
楚羿羿驚得呆住了。
按理在醒之前,他還會做著麻醉時夢里的事,怎么會突然醒過來還聽到了她的話呢?
“我......”
一時間,她結結巴巴地不知該如何解釋。
她剛剛真是傻了,竟然一股腦地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。
“你醒了的話,”她躲閃著目光,轉移話題道:“可以下床走動一下,當作是復健。”
慕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也不知想看出些什么,突然笑了出來:“好,你扶著我走走看。”
一個多禮拜沒動的腿,麻木得仿佛失去了知覺。
他在楚羿羿的幫助下,兩腳著了地,看似穩穩地站在了地上,實際全靠胳膊撐在床上,卸了大半的力。
“你把中心壓在我身上,沒關系。”楚羿羿瞥見他撐在床上的手,說道。
慕胤還有些猶豫,她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背,讓他往自己身上借力。
“怎么樣?可以嗎?”她感覺到慕胤在往她身上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