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傷腿似乎還有些不習慣，輕微打著顫。
“可以。”慕胤沉著聲說道，用暗暗咬牙忍耐的語氣。
收回了手，他把身子靠在了楚羿羿的身上，害怕她一時支撐不住，還不敢動彈，全身緊繃著。
“這幾天我跟著這里的人鍛煉了體能，”她揚起了笑顏，眼中依稀得意之色：“絕對可以幫你完成復健，只要你完全信任我。”
慕胤猛地一怔，心里有股溫暖卻酸澀的感覺。
羿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，去嘗試她以往根本不會做的事，只身前往土城，幫他完成治療。
這個從小就怕麻煩的女孩，已經為他做了這么多，比起感謝，他心里更多的是疼惜。
他不該麻煩羿羿的。
“我真的，”他的嗓音有些哽咽：“值得你這么做嗎？”
“為什么不值得？”
楚羿羿反問，似乎是察覺到他顫抖的身體，認真地說道：“我向來都是跟心的感覺走，從聽說你受傷的消息到現在，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想做，你不用感到負擔。”
不用感到負擔......慕胤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。
“這不是負擔，”他回應道：“我特別慶幸你在這里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楚羿羿的心情又變好起來，攙扶住了他，軟聲軟語道：“我們先走兩步看看。”
眼看著恢復情況不錯，慕胤也急于痊愈后回歸部隊，也不再矯情，隨著她的步子，費力地抬腿往前邁。
一步，顫抖著落下，傷腿的麻藥勁還沒過去，感覺不到疼痛，卻有些使不上力。
慕胤隨著動作調整呼吸，鼻間皆是好聞的味道，他的臉與羿羿的脖頸靠得極近，近得能看清她頸后的細小絨發。
溫熱的呼吸撲在了脖子上，楚羿羿羞得紅了臉，皮膚貼緊的地方一陣顫栗。
真的要離這么近嗎？她止不住地想。
“再走兩步吧。”慕胤發覺她停了下來，便說道。
“好。”她小聲地答應，繼續帶著他在屋里繞圈子走。
外面的房間不小，幾乎是空的，墻上掛著古樸的字畫，走兩步，停一停看看畫上的詩，當作是休息。
只是鋼釘才剛拆下，麻藥效果漸漸消失，痛覺也傳上了大腦，慕胤疼得額頭上一層細汗。
楚羿羿感覺到了耳邊刮蹭到的一點濕意，側頭看到他吃痛蹙眉的表情，問道：“是不是疼？”
對方微微點了點頭：“扶我回去吧。”
忍著痛再往里面的房間走，楚羿羿盡量小心地攙扶，也沒想他一時情急，跨了個大步，身子沒穩住，將她撲倒了床上。
天花板吊著的紗帳因兩人大力壓扯，崩斷了繩線，落了下來。
楚羿羿吃驚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，發現他們倆都被粉色紗帳包裹住，不好起身。
“快起來。”她說道。
慕胤屈起了腿，想落在地上，可無奈傷腿還疼著，只能說：“我沒辦法站起來，要不你試試能不能推開我站起來？”
當然他也知道羿羿沒辦法推開他，女孩的手勁不大。
似乎是為她著想一般，慕胤翻滾了半圈，想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方便起來，可身子卷著紗帳，反倒把兩人包裹得更緊。
溫度逐步升高，楚羿羿只覺得全身都在發熱發燙，他的手從手臂挪到了腰間，摟住了她的細腰。
“羿羿～”他深情地喊道。
一抬眼，便是深邃的琥珀色眼瞳，仿佛要把人吸進去。
薄唇微開，在她愣神之際，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