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杳杳完全沒有想到，在那個空間的外面，竟然會是這樣的景象。
不……
不對。
這個地方的氣息，很不對勁。
施杳杳眉頭狠狠地皺起來。
這里的氣息不僅僅是讓人討厭的魘魔氣息，這里的氣息好像是在……朝著一個方向凝聚的。
施杳杳猛地回過神來，她看向他們的腳下。
這里的魘魔身上的力量，好像全部都是朝著他們腳底下匯聚的。
拂相視線環視一周，他厭惡地皺起眉：“在我的國度里面創建出這么一個充滿了腐朽的地方，你真的很該死。”
拂相的語氣里面充滿了殺意。
下一秒，他緩緩地抬起手，而隨著他抬手的動作，他的手上亮起淺淺的光芒，“這種地方，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國度里面。”
樓風雨卻是笑了：“你就算是再怎么不想這種地方出現在你的國度里面，我不也是做到了？”
他的視線落在拂相手上的那個光團上面：“你想要毀滅這里，但是你不覺得，以你現在的力量并不能夠徹底毀掉這里嗎？”
“的確。以我目前的力量，的確是沒有辦法徹底毀掉這里。”拂相指尖上的光團就好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樣，隨著他的動作，在他的指尖上轉了一圈，他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，“但是，我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找上你，就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來這里。”
樓風雨臉上的表情一僵。
他看向拂相的眼神里面透出幾分質疑來。
他很清楚拂相現在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強大，他也能夠估算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力量，但是這其中，有些許他拿不準的變數……
樓風雨看向施杳杳。
第一個變數，就是他這位師姐。
當初在他們原本的世界當中，他就沒怎么見過他這位師姐出手，一開始是因為在他入門的時候，他這位師姐就已經是他們這一輩中的佼佼者，就算是有什么比拼，她也不用上場。
后來則是因為，他這位師姐被風長暮給帶走，從那之后，師姐基本就是一直在昏迷當中度過的。
所以，對于他這位師姐的實力，他都是從其他人的嘴里面知道的，他根本就沒有親眼見過。
第二個變數么……
自然就是拂相本身了。
要知道，拂相就是風長暮。
他根本就不知道拂相現在有沒有覺醒屬于風長暮的靈魂。
如果覺醒了……
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，樓風雨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栗。
他在原本的世界當中，有著天道的庇護，可以說是過得順風順水，可風長暮……
風長暮卻讓他體會到了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挫敗與痛苦，甚至之后的千萬年里，都一直在黑暗中掙扎，飽受折磨。
“拂相。”樓風雨冷冷地開口，“就算不止有你一個人來到這里，你也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！”
“我這么多年的布局，你以為我是在這里白白浪費時間嗎？”
他抬起手：“這里所有的魘魔都是借助我的力量催生而出的，我之所以催生魘魔，是因為魘魔更適應虛擬世界里面的環境與情況，畢竟，魘魔所生活的夢境世界，原本就是虛假的。”
“而這些由我催生的力量，當然是能夠重新回到我身上的。”
隨著樓風雨話音落下，那些魘魔身上的力量全部都朝著樓風雨匯聚而來！
施杳杳上前一步擋在了拂相面前：“這個山谷是專門設計建造出來的，我們不能在這里打。”
她看向拂相，語氣凝重又擔憂：“在這里打的話，樓風雨的力量是源源不斷的。”
“我們得趕緊離開。”
拂相一把攥住了施杳杳的手，他低聲道：“來不及了杳杳。在這里，他是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的。”
施杳杳怔住。
她看向拂相，眼里透著幾分疑惑。
拂相給她的感覺，真的好奇怪。
剛剛拂相說話的時候，給她的感覺就是長暮哥哥，可長暮哥哥如果真的在小世界里面恢復了意識的話，是絕對不會不與她相認的。
施杳杳的眼神透出幾分恍惚來。
“杳杳。”拂相低低地喊了一聲施杳杳，“在這個時候走神可不好。”他笑，“不過，我會保護好你。”
施杳杳沒有說話，但紫色的鞭子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。
她也會保護好拂相的。
拂相短促地笑了一聲，下一秒，他輕輕地從施杳杳的手中把鞭子抽出來：“不用的，杳杳，我說了，我是不會出事的。”
施杳杳抬眸看著他。
“杳杳，這里是我的國度。”
拂相話音落下，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，將施杳杳和拂相完完全全地籠罩住。
正在吸收力量的樓風雨見到這一幕，瞳孔狠狠一縮。
這光柱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。
不過這光柱和當初風長暮用來殺他的光柱又完全不一樣。
之前風長暮用來殺他的光柱散發出來的力量是充滿了殺意的，但是眼前的光柱，給人的感覺卻是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。
難道風長暮……
真的醒了嗎？
樓風雨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了。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，這個山谷就好像是剛才那個空間一樣，一寸一寸地開始崩塌起來。
整個山谷的上空，回蕩著的都是那些魘魔痛苦的哀嚎。
施杳杳在光柱當中，但是這耀眼的金色的光柱之內，對她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影響，她和拂相站在光柱當中，就這么看著外面的景象。
山谷崩塌之后，這里的陣法和氣息就已經全部亂掉了，而魘魔本身最怕的其實就是這種趨近于光明的力量，只是接觸到，魘魔就可能會被消滅掉。
但此時，這些魘魔機會是沐浴在這樣的光芒之下的，它們又怎么可能存活？
緊接著，施杳杳看到了讓她十分驚訝的一幕。
只見山谷崩塌之后，無數的人出現在了山谷當中，而這些人……全部都是這個游戲的玩家和NPC。
施杳杳看見了宗玄，看見了吹風不渡，看見了銀鉤，看見了射月，看見了文鳳卿，也江月……
至于NPC，她也看到了很多，新手村的村長，刺客聯盟的接引人等等……
施杳杳呼吸都頓住了。
“杳杳，看見了嗎？”拂相垂眸看向施杳杳，他嗓音輕輕的，“這是我的國度，我才是這里的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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