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儒門天下 > 第六十章、儒道之學
  “顧……顧謹言……”

  顧謹言差點被他勒得喘不過氣,結結巴巴地道。

  “好兄弟!”

  張寶歡繼續勒。

  顧謹言只能用力去掰他的手,最后在郭興揚的幫忙下,才成功將張寶歡的手給掰開,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,滿面通紅。

  他后怕的后退一步,離張寶歡遠遠的,心底已經將這個人列為了最不受歡迎黑名單。

  而張寶歡猶自不覺,反而朝郭興揚走去:“兄弟,認識一下,貴姓?”

  “郭……郭興揚!”

  郭興揚看到張寶歡過來,也下意識地后退一步,心底對這個人產生了一點畏懼。

  可是沒有用,因為張寶歡看他后退,立即追上一大步,然后給郭興揚來了一個和顧謹言同樣致命的擁抱。

  “救、救命……”

  旁邊,另一個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,滿臉書生氣的少年,遠遠地站在角落,看著這一幕,有些羨慕,卻沒有上前。

  不過玩歸玩,鬧歸鬧,幾人之間很快還是熟悉了。

  新來的兩人,除了太過熱情,甚至熱情得有些讓人受不了的寶藍衣服少年張寶歡,另一人名叫宋時彥。

  是一個一心只知讀圣賢書的小書生,滿腹詩書,比起顧謹言和郭興揚,毫無疑問,他才是真正的學霸。

  這樣一來,南三號士舍四人組便形成了,分別是華服少年張寶歡,書呆子宋時彥,空有滿腹詩詞,卻暫時寫不出來的顧謹言。

  以及……天賦有限,水平不高,但勉強也覺醒了文氣的郭興揚。

  “據說明天就要分班了,不知第一課,會上什么?”

  ……

  男生士舍的第一夜,總是天南地北,什么話都可以聊,是不會寂寞的。

  沒有了馮燕杰和何明俊這兩個攪屎棍,南三號士舍的氣氛極其熱烈。

  原來以為,經歷考場一事,顧謹言與張寶歡之間,應該勢同水火。

  結果卻發現,張寶歡純粹就是因為,喜歡看熱鬧,當時畫那鬼臉,也不是嘲諷,而是讓他不要往心里去,多笑一笑,開心一點。

  這就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。

  直到很晚,有學監過來敲門,四人的談話聲才終于安靜了一些。

  而這樣造成的后果便是,第二日,四人都是頂著一對熊貓眼前去上課的。

  還好,沿途所見,不止他們,幾乎大部份今年新生,都是這般模樣,那就沒事了。

  沿著士舍,走出一大段路,便是講堂的區域。

  在講堂那里,眾人發現了自己的名字,他們被安排到了丁科一班。

  今年青萍書院,共招收了一百五十人,每三十人分一個班,一共便有五個班,分別是丁科一、丁科二、丁科三……直到丁科五。

  丁科之上,是丙科,丙科之上,還有甲乙兩科。

  這三科都是高年級學子的班級,有些是秀才班,有些甚至接觸到夫子級的教學。

  當然,這些班級不會多,畢竟成為夫子,都有成為書院教習的資格,不會一直待在書院的。

  這時候,要么出外游歷,增加見聞;要么干脆留在書院,當一名普通教習,教書育人。

  進入丁科一班的講室,顧謹言發現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,三十張書案,每排三張,一共十列。

  這書案是長方形,由紅木制成,桌上有鎮案,下方是兩邊案腿。

  書案后方,沒有椅子,只有蒲團。

  所以等下上課,每個人都要蜷縮雙腿,盤坐在書案前上課。

  書案之上,都貼著寫有各人名字的小紙條,顧謹言,郭興揚,張寶歡,宋時彥分別找到自己的書案,然后盤膝坐下,這才開始打量同講堂的學子。

  只見二十多位和他們年紀相仿,氣息相同的同年學子各踞一桌,正熱火朝天,大聲討論,讓這講堂,鬧哄哄有如菜市場一般。

  不過這也難怪,大家都是新來的,基本第一次見,各報姓名,來歷,便花去很長一段時間。

  眾人熱衷于交朋友,融入新的圈子,氣氛熱烈一點在所難免。

  而顧謹言往講臺上看去,卻發現講課的夫子還沒有到場。

  在講堂上方,懸掛著兩個牌匾。

  左邊為:“道南正脈”;右邊為:“學達性天”。

  這兩個牌匾的意思,一是指“書院是正統學派”、一指是“學問達到極致就能通曉天道”。

  而在這兩個牌匾下方,便是夫子的桌案。

  桌案之上,懸掛著一尾朱紅的戒尺,長約七寸六分,寬約二指,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弟子規。

  這便是夫子用來教書育人,必備的戒尺了。

  顧謹言對今天要學習的東西產生好奇,所以沒有參與眾人的討論,只是靜靜地傾聽。

  他雖然滿腹文章,但是卻皆不是他自己的,對于大儒世界系統的東西,知道得沒有其他人多。

  也不知過了多久,忽然,“鏜鏜鏜……”

  清脆的學堂鐘聲響起,隨即,亂哄哄的講堂瞬間安靜下來。

  片刻之后,一位手持書卷,年約六十,精神矍鑠的年老夫子,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,走進堂中。

  一進來,頓時拿起桌上戒尺,拍了兩下,叫道:“肅靜!”

  “下面,我們進行今天第一課,拜眾圣!”

  說完,他伸手在墻壁之上一按,一卷孔夫子的畫像就從上往下掉了下來。

  然后他轉過身,當先一步,手持戒尺,恭恭敬敬,朝面前的孔夫子畫像鞠了一躬。

  顧謹言等人只得站起,學他一樣,鞠了一躬。

  年老夫子轉過身,收起畫像,又道:“正衣冠!”

  于是,顧謹言等人只能跟他一起,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著裝,確定沒有穿得歪歪斜斜,也沒有臟污殘破后。

  年老夫子這才再次說道:“好了,接下來,正課開始。”

  “今天這第一課,我們不講其它,講述一下儒者的等級。”

  “有些人可能已經知道,但有些人可能還不太清楚。”

  “我們都知道,文有道,則字有神,語有力,則言有靈。”

  “上古先賢創立文字,而我們從文字中獲得力量,所以許慎大儒曾提出,‘蓋文字者,經藝之本,王政之始。前人所以垂后,后人所以識古。故曰:‘本立而道生。’”

  “也就是說,文字,是經史百家的根基,也是推行王道的首要條件。前人憑借文字可以傳諸后世,而后人依靠文字,亦可以了解歷史。”

  “所以我們修習儒道,首修的,便是一個文字。”

  “沒有文字,則儒道不存矣!”

  夫子在講堂之上,娓娓道來,而顧謹言在下方,聽得極其認真。

  這就是他進書院的目的。

  可以系統地,學習到這個世界,關于儒道的知識,而不是一直像自己一樣,盲人摸象。

  即使摸到一點邊角,可能也看不見全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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