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中文網 > 儒門天下 > 第六十二章、雷電魔王
  顧謹言翻開說文解字。

  “子!”

  “其本義為嬰兒,后引申指兒女,又泛指直系血統的下一代男性。”

  “其亦是十二地支的第一位、樹木結的果實等,皆可稱子。”

  但很顯然,顧謹言暫時想知道的,不是這個。

  于是他只能繼續往下查。

  很快,他便又得到了新的知識。

  “子,古代對成年男子的尊稱,在戰國末期時期,只有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成年男子才可以稱為子。”

  “而到后來,子又演變成對學派中創始人或者有杰出成就者的尊稱,對特別有學問、人品亦令人尊敬的士人的尊稱,所以有夫子,有君子。”

  “可正式的子,不是誰都能叫的,唯有集某家學問之大成,或者直接開辟某一家流派的宗師,才可稱子!”

  所以,顧謹言終于弄懂了,何為子。

  子,就是在某項學問上,達到極致,擁有極大成就,被世人所承認的人,才能稱“子”。

  或者,干脆就是開辟某一學問的先驅,可稱“子”。

  如孔子、孟子、老子、莊子、墨子、韓非子等,都是如此。

  于是,知道了“子”的含義,顧謹言提起毛筆,輕輕在白紙上一揮,一個“子”字便形成了。

  在寫這個“子”字的時候,他加入了自己的領悟,全神貫注,一絲不茍,于是,自己的精氣神便注入筆端,并隨著毛筆的動作,灌注入這個“子”上。

  瞬間,白紙之上,升騰起絲絲縷縷的乳白色文氣。

  而這個“子”字,也瞬間變得不同,看起來,就像直立站起,微抱雙手,恭敬謙遜,一幅大學問家的模樣。

  從此,顧謹言寫的這個子字,便有了它與眾不同的靈魂。

  不止顧謹言,這一刻,滿室都是翻書聲,思考狀的學子。

  也有人很快掌握了“子”的真意,開始練習。

  于是,磨墨聲,毛筆在白紙上“沙沙”書寫的聲音,連成了一曲溫柔的歌。

  一個個蘊含道理的“子”字,在白紙上浮現。

  當室內蘊含道理的字變多了,忽然,顧謹言吸了吸鼻子。

  “嗯,似乎有點香?”

  “哪里傳來的?”

  他聳了聳鼻子,仔細到處嗅了嗅,忽然發現,這是這些所有在認真研讀文字,書寫文字的學子身上,一起散發出來的。

  “原來,認真學習,認真寫書,身上是真的會有香味的。”

  “這就是書香的意思吧!”

  看著這樣平靜溫和的教室,看著一個個認真研習文字,學習的少年,無憂無慮,忽然之間,顧謹言有些沉醉了。

  相比于之前在龍蛇深山中歷經兇險,喊打喊殺,這樣的日子,才是人最應該追求的吧。

  “沒想到,有朝一日,我竟還能重回教室,而這樣的日子,又能維持多久呢?”

  他目光迷離,穿越講堂的窗戶,落到窗外的樹木之上。

  那里綠意蔥蘢,樹木正在努力的,爭分奪秒的抓緊時間生長。

  “呵呵!”

  顧謹言忽然就悟了:“何必在乎多久,只要眼下,此時,此刻,我在其中,那便足夠了。”

  “無懼未來,珍惜眼下,就不會產生后悔。”

  “哪怕這時光可能很短,很短!”

  ……

  煉字的過程,總是枯燥的,眨眼半個時辰過去,顧謹言一共煉了兩個字,分別就是“子曰……”

  但是他感覺,自己的精氣神已經耗去一小半。

  再堅持一節課,他只怕就枯萎了。

  所幸這個時候,外面鐘聲響起,進入青萍書院的第一堂課終于結束了。

  所有人收起紙張,恭恭敬敬朝老夫子敬了一禮,以目禮送他離開講堂,這才各自活動開來,議論紛紛。

  課間休息的時候,坐在顧謹言旁邊一桌的張寶歡,朝顧謹言笑嘻嘻問道:“顧兄,煉字幾何?”

  顧謹言道:“兩個,你呢?”

  張寶歡揚了揚自己桌面上的紙張,道:“一個,不過我今天打算煉字十五個,沒有完成絕不睡覺。”

  “哦?”

  顧謹言有些訝異地看他一眼,不知他竟然有如此志氣,肅然起敬。

  要知道,正常來講,顧謹言的精氣神,一天僅足支持他煉字七八個左右。

  除了那一天,神秘老者離去之時,因為巨大的精神刺激,超常發揮,一夜煉字十四余,平時是絕對做不到的。

  這張寶歡看起來,文氣也沒比自己高多少,竟然發下如此宏愿,要一日煉字十五個,那可是他從來沒有完成過的壯舉。

  因此,他不由向張寶歡拱了拱手:“佩服,佩服!”

  第二課。

  第三課。

  青萍書院的課程,不止有煉字,亦有圣言,便是解說圣人文章,教人如何應對科舉考試,據說后面還會增加六藝的課程。

  而所謂六藝,便是指禮、樂、射、御、書、數。

  禮,為禮節。有吉禮、兇禮、軍禮、賓禮、嘉禮。

  樂,則是音樂,詩歌,舞蹈等。正常學習的,一般叫六樂,分別是云門、大咸、大韶、大夏、大濩、大武。

  至于射御,很好理解,射為射箭之術;御為駕馭馬車的技術。

  古代讀書人,可并不是只會死讀書的,也非常重視其他方面技能的培養,比如射御就是其中之二。

  傳說孔子,射箭和開車都相當擅長。

  孔子射箭,吃瓜群眾圍的里三層外三層,相當熱鬧,而且他射箭有一個特點,不射停在窩里的鳥,只射飛在空中的鳥,這叫射移動靶,并且百發百中。

  而孔子開車,那是相當嫻熟,傳說他單手開戰車,并且在六十三歲時,還親自給學生們展現單手駕戰車,狂飆的快樂。

  所以,孔子佩劍,那是真的佩劍,不是拿來當擺設用的。

  在大儒世界也是如此,射御還沒有變成玩樂,而是當成必修的技巧,只是顧謹言等人剛剛入學,還沒有正式開課,后面這些,都會成為他們考評的標準之一。

  最后就是書數。

  書是最重要的一課,相較于前面四課,書法,是重中之重,因為這決定一個人寫詩詞的速度有多快,甚至更好的書法境界,還能提升戰詩詞的威力。

  所以書法,是除了煉字,圣言之外,第三課。

  最后便是數,也就是算法,這基本也是要掌握的,不過重要性倒是不高,除非你長大想參軍,成為軍中掌握糧草帳目的人,否則用處倒是不大,但最基本的知識,肯定還是要知道的。

  轉眼,一天的課程結束,張寶歡,宋時彥離開,前往書院食堂吃飯。

  而顧謹言因為之前馮燕杰的事,還被罰了打掃學堂十日,因此只能和郭興揚留在講堂,清掃桌椅,打掃衛生。

  顧謹言有心叫郭興揚先去食堂,畢竟兩人早已饑腸轆轆,不過郭興揚怎么也不聽,顧謹言只能聽之任之。

  不過還好,因為有郭興揚幫忙,兩人打掃起來很快,收拾完畢后,前往食堂隨便吃了一點東西,回到士舍,卻發現先回來一步的張寶歡已經仰躺在床榻之上,呼呼大睡。

  一旁的宋時彥靠在窗前,仔細的研讀詩書。

  兩者產生的對比,判若云泥。

  想到課堂之上,張寶歡對自己說的話,他今天要煉字十五余,顧謹言忽然有一些不詳的預感。

  夜晚,當所有人吹燈睡覺,忽然,“噼啪~!”一聲清響,一道藍色的閃電,從窗外憑空而降,打在了躺在床榻上的張寶歡頭頂上,瞬間,一聲慘叫響徹士舍區,顧謹言,郭興揚,宋時彥全部嚇醒。

  當他們睜醒,抬頭,就看到了,頭頂著一個雞窩頭,頭發之上還有絲絲冒著青煙的張寶歡。

  “這是,亂發誓沒做到,被雷劈了?那他之前頭頂頭發一直那樣奇怪,難道是?”

  顧謹言忽然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設想。

  “不會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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