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也跟著高興,這半只野豬肉能賣六七百塊錢,比大多數人一個月掙的錢都要多,能不高興?
“叔,能給我說說打野豬時候的事嗎?”我舉起酒碗向五叔比了比。
五叔明白過來我的意思之后點點頭喝了一口。
“你是問我開槍之后?”
我嗯了一聲。
“這是母豬我才這么搞,公豬可不行。”五叔夾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里。
他一邊嚼著花生米看著我笑,有點‘我厲害吧?’的意思。
我問那么遠你怎么知道那是公豬還是母豬?
“公豬獠牙很長的,脖子后面還有鬃毛,最主要的是冬天野豬群里沒有公豬。還有,看腳印也能分得出來。”
“那公豬怎么看呢?”我問。
“公豬一般都是獨行的,只有配種的季節才會混進豬群里,其他時間母豬會趕的。”
“腳印的話,野豬腳印不是前后四個尖尖嘛,前兩個長一些大一些后兩個就小小的洞。”
“區別公母的方法就在于看前面兩個尖尖,母豬腳掌小一些,腳印尖尖也小一號。公豬腳掌大,尤其是后蹄,所以公豬后蹄印的前兩個尖尖要比母豬的更長更寬,并不僅僅是把腳印放大縮小的問題哈。”
“是它兩個前印子就是要大很多。”
聽了五叔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,心想這里面竟然還有這么多道道,“那你吹口哨做什么?”
“讓它停下來啊。”五叔不以為意的說道。
聽他解釋了半天我才搞清楚他今天的一系列操作,我來說給你們聽。
射擊之前制造聲響是為了吸引野豬的注意,在此之前它們一直在找吃的,或不停拱土或走來走去,瞄準是可以,不確定性也大。
而人為制造出一些聲音,但又不能是很明顯的人聲,否則野豬會立馬逃跑。
有了這聲音之后野豬會瞬間警覺,卻不至于撒丫子跑,它們會停在原地豎起耳朵聽,抬起鼻子聞,以確定是否有危險。
這個時間差不多會持續五秒鐘左右,這人為創造出來的五秒射擊時間就是打靶子。
而他開槍之后瞬間隱藏起來是防止野豬紅了眼竄過來拱人,別看拿著銃,這玩意裝填速度太慢,被野豬近了身就是個累贅。
之后等了十多分鐘也是這么個意思,就是防止受傷的野豬突然暴起傷人。
拖一會兒時間一方面是讓野豬群散開,另一方面是讓受傷的野豬盡可能的消耗體力。
我們的獵物,這只就是被打中了肺,鋼筋段貼著前肢肘子后邊射進,它自己一路狂奔逃竄最終肺部灌血無法呼吸窒息死了。
“明天還去嗎?”我齜牙小聲的問。
五叔喝掉最后一口酒說再看,快過年了少折騰。
我想想也是,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推開,劉九斤一臉緊張的走了進來,“凌老五,有情況!”
我見到劉九斤心里立馬就想到了被偷的鳥,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下來,不過這老頭并沒有看我。
五叔放下酒碗,盯著劉九斤看,“吃晚飯沒啊?”
劉九斤神秘兮兮的湊到五叔身邊,“我一會兒回家吃,我跟你說今天我進山遇到老虎了!”
老虎!
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覺得心里撲通一聲。
“瞎吹什么牛逼。”五叔咧嘴一笑咪了口酒,“咱村里最后一次打老虎還是六四年吧,那時候我才五歲,這都快四十年了,哪來的老虎?”
一聽這話,劉九斤立馬皺起臉,眼睛鼻子擠成一團,“我還能騙你?我比你大十歲,打死的老虎見過兩三次,我能搞錯?”
“你老眼昏花。”五叔擺擺手表示不信。
“這么多年,開荒挖筍砍樹,這附近幾十里山都摸了個遍,要有老虎早被發現了,你在哪看得到老虎?你跑動物園去都見不到!”
“東坡尖!靠近老虎毛那高山上!”劉九斤一扯嗓子。
“東坡尖?”五叔的聲音也提高不少,“你們跑那么遠?”
“不是采藥嗎?一整天在山里打轉?”
說到這里,五叔忍不住皺起眉頭打量劉九斤。
他被五叔看得發毛,我注意到他明顯不愿意在采藥這個問題上糾結。
“現在不是說采藥,我的意思是,我們要不要幾個人一起……”一邊說著,他做了個打槍的手勢。
這幫人膽子是真不小!
我心里嘀咕,且不說到底有沒有老虎,要是沒有倒還罷了,若真有這幾個人幾條土銃跋涉十幾二十公里去到深山老林打老虎?
那可是吃人的東西!
不提這一茬,那也是一級保護動物,打死老虎不得判個十年八年的?
五叔不理會劉九斤的話,低頭嘬酒。
“我是說真的,屯溪有人跟我說老虎皮兩萬一張!”劉九斤不死心,開始以錢來誘惑。
兩萬在當時可不是個小數目,普通人一個月四五百塊,有能耐的一個月八九百,一年也就存個五千塊錢,兩萬直接就是一個人四年的積蓄了。
“你們見到老虎了?”我試探著問。
劉九斤歪過腦袋看了我一眼,扯開長凳坐下,“沒看見,不過我聽見叫聲了。”
“看都沒看見那說個屁子。”五叔嗤笑。
“我還能聽錯了?”劉九斤見五叔不為所動有些著急,“老虎肉也有人收,一百八一斤,老虎骨頭更值錢,一斤五千塊!”
“一公斤一萬?”五叔好像有了點興趣。
“對啊。”劉九斤伸出大拇指與食指搓了搓,“我們辛辛苦苦不就是為了錢,我可是聽說一只老虎骨頭曬干能有二十斤,十萬塊!”
“等你見到了老虎再說吧。”五叔搖了搖頭沒把話說死,開始顧著吃野豬肉。
老頭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陣,最后見五叔還是油鹽不進,便無奈離開了。
等他走遠,我這才悄悄問,“叔,老虎骨頭真那么值錢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五叔點點頭,“我小時候六幾年都五百一公斤了。”
“那我們?”我有些意動,這可是一夜暴富的好辦法啊。
幻想著只要像今天打野豬一樣打死一只老虎就能得十多萬塊錢,我的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快加重。
“你聽他吹牛逼,今天他帶的那幾個人估計就是來踩點的。”五叔丟下一塊野豬骨頭,語氣有些不屑。
“踩什么點?”我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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