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雪迎只告訴我，若我幫忙換掉柳沁治療的藥物，長時間得不到治療的柳沁，狀態必定會下滑，到時候……”
陳小明說著，音量小了許多，眼神也有些發虛，似是不知道下面的話，該不該講。
蘇秦知道，陳小明這是講到關鍵處了，以下怕就是王雪迎怎么樣迫害柳沁的過程。
“你繼續說。”
聽到蘇秦讓他繼續往下講，陳小明這才緩緩開口。
“狀態不好的柳沁，肯定禁不起刺激，而王雪迎這時只要上門一刺激，柳沁必定承受不住，接下來的事情，不就順理成章了嗎……”
好一個順理成章！
蘇秦壓下心頭的怒火。
這個王雪迎，真是好歹毒的心腸，為了達到目的，不擇手段！
“柳沁是怎么自殺的？王雪迎是說了什么，還是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也沒想到柳沁會自殺！王雪迎下手太狠了！你相信我！我壓根不知道王雪迎的詳細計劃！”
陳小明知道，這時候說再多，也沒有用，畢竟那是一條人命。想起自己行醫多年，早就背離初心，干起了違法的勾當……
“知道柳沁自殺后，我真的相當后悔，而且也去找過王雪迎。”
聽到陳小明自述在事發后找過王雪迎，蘇秦冷笑。
“找了嗎？那為什么不報警。”
明明知道王雪迎是殺人兇手，陳小明還選擇包庇？可笑。
陳小明苦笑著搖頭，“找了，我本來是想跟王雪迎商量自首，王雪迎卻說我無憑無據，就算真被定罪，她頂多是慫恿殺人，而我……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！是啊，作為醫生，偷偷給患者換藥，法律一旦追究起來，根本就逃不了！”
“所以你就一錯再錯，繼續縱容王雪迎？”
陳小明無話可駁，滿臉頹喪。
“一步錯，步步錯，我當時想過自首，但是想到自己還有家人，便只好將此事隱瞞下來，然后搬走……”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看向自己的女兒，后者面上也是復雜的表情。
蘇秦聞言，忍不住冷嘲，“你有家人，柳沁就沒有家人嗎？她也有女兒。”
陳小明渾身一顫，直接向她半鞠著躬，臉上的五官好似都扭曲到了一塊，不肯再抬頭。
看到他這個反應，蘇秦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，冷笑道：“怎么？沒臉見人了？”
陳小明又是停頓了片刻，這才緩緩抬起頭來，和蘇秦鄭重的道歉。
“對不起，都是我的錯，要不是我當年的貪欲，如今也不會這樣。”
蘇秦眼光狠辣，仿佛能把醫生洞穿般。
“如果你能有這個良心，你當初就不會那樣做了，事情已經發生了，你這是要抵賴？”
陳小明搖了搖頭，難受的甚至想要痛哭，一直做著忍耐的表情。
“這么多年，我其實也一直備受煎熬，我當時真的是被沖昏頭了，再加上王雪迎的威脅，我根本……”
說到這里，陳小明很難再去回憶，只是抱著頭哽咽，倒是比受害者更像受害者般。
蘇秦完全沒把陳小明這副模樣，看在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