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身!”
孩哥一聲暴喝,他周圍親兵都紛紛效仿道:
“轉陣回身!”
隨著命令傳到每一個古爾罕重騎兵的耳朵中,他們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高度服從開來。
皆拉住韁繩,調轉馬頭,且從馬袋中取出荊棘鐵鏈,互相連接在一起。
若是輕騎像他們這樣做,失去馬力的加持,必然是死路一條。
可處在敵陣的這些重騎們卻沒有這樣的擔心。
待安裝完畢后,催動馬匹,同一鐵鎖連接的古爾罕則是以相同的速度沖鋒。
起步便是平常戰馬沖鋒起來的巔峰狀態。
若是沒有拓拔離的出現,這支古爾罕就是他們柔然部的軍隊了。
可是命運弄人,他們花了大代價購買的古爾罕,此時卻在沖破他們的戰陣。
幾個呼吸,古爾罕重騎們便已然再次殺到,盾牌太重,無法快速搬動,士兵們只好提刀抵擋。
未等他們施展一招半式,便被荊棘鐵鏈勒去大片皮肉,身體頓時血紅一片,倒地不起。
而正對馬頭的柔然部士兵們,手中彎刀也無作用。
長長的馬槊在離他們有半個馬身的距離時,便已然穿透了他們的胸膛。
隨著這些重騎的再一次沖鋒,柔然部的盾牌防御便徹底破碎開來。
大批騎兵越過,向著柔然部的中軍快速奔襲。
沒等前排弓箭射完,后排弓箭便緊跟著再次發射。
密集的箭雨讓統一集中發射的柔然部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柔然部主帥在得到消息后,只得派兩翼騎兵迂回,企圖攻擊拓拔離中軍。
奈何大家都是長生天的子孫,吃的都是這碗飯,但凡草原戰斗,勢必迂回,拓拔離自然忘不了。
所以他也派了人馬迂回,雙方迂回的軍隊只能強行偶遇,如同正面戰場一樣廝殺,失去了奇兵的效果。
越來越多的士兵投入戰斗,導致戰場的黃沙已經到了可以影響戰局的程度。
兩個士兵面對面的廝殺,都已經看不清對方的臉,這場人為的沙塵暴幾乎將天色都染的發紅。
柔然部主帥越戰心里越沒底,好在太陽即將下山,夜幕來臨,軍團的會戰便不得不停止。
自己還有足夠的人馬,足夠應對拓拔部的進攻,畢竟就算是十幾萬只羊,他拓拔離一天也砍不完。
同時他也決定,今晚務必要領著中軍撤退,不論留下多少人掩護。
若是不跑,怕是明日也就沒有機會了。
主帥臨敵已經露怯,前方戰陣又如何勝利?
正當他腦海中思索到底留下多少人馬掩護時,只見一戰將捂著滿是鮮血的右臂,爬上了他的篷車。
“大帥,大事不好了!”
“拓拔軍設了一支軍隊,趁前營弟兄們激戰時,從中軍側面打進來了!”
剎那間,柔然部主帥瞳孔驟縮,豈不是說,他現在的安危已經不能保證。
“廢物!”
本想著一刀結果了眼前之人,可又想到沒有問清楚,他便按住刀柄,一腳把那受傷戰將踹的跌落下篷車。
而戰將急忙再次攀登上篷車哭訴道:
“大帥,不是屬下不盡力,那幫子人根本不怕死,手上功夫扎實,弟兄們防不住啊!”
“閉嘴!”
柔然部主帥心煩意亂,卻也知道此刻不是沖動的時候,要殺他也得等戰后。
“你與我說,他們殺到哪...”
未等他問完,砰的一聲,一支帶著血槽的箭直接穿過了他面前戰將的頭顱。
緊隨著,又是十幾箭射來。
“保護大帥!”
親兵們急忙護衛著他撤下篷車。
而柔然部主帥已然被射懵了,大帥做到他這個份上,讓人家的奇兵直接殺到了中軍大纛,也是沒誰了。
他向前方眺望,只見黃沙中己方中軍各部旌旗挨著倒下,以及瞭望臺上旗兵一一被射殺。
看來,這是一支專門來破壞他指揮系統的軍隊。
他的大纛已然暴露,現如今,只得后撤了。
可是一后撤,前方延綿幾十里,十幾萬柔然士兵的生死,可就全成了未知數。
“大帥,撤吧,親兵營還有三千人馬,勢必將您給送出去!”
“出去聯系南草原,卷土重來,再把拓拔部這些牲口們殺光!”
他左右思索一陣,聽著黃沙中殺聲愈來愈近,閉著眼睛開口道:
“罷了!就留這有用之身,撤吧!”
而離他中軍不遠處,已經匯聚起了足夠規模的士兵,他們便是拋除陌刀營以及武鋼營的剩余三營奇兵。
在烈槍營重騎兵的開路下,直接將中軍分成了兩半。
大半的中軍阻隔在前方,被大批拓拔部主力纏住。
失去后方指揮的他們,只得各自為戰,被拓拔離在高地上看的一清二楚,隨即便被一一圍攏。
而殺進中軍的三營,借著黃沙的掩護,專門打擊敵軍的旌旗,戰鼓,以及高處的傳令兵,使得柔然部大半指揮系統癱瘓。
這也是為什么給柔然部主帥送消息的,是一個已經被襲擊了的戰將,而不是專門的傳令兵。
隨著他們誤打誤撞,便看見了那面柔然部的大旗。
蒼鷹圖騰飄揚在諸旌旗之上,如同羊群中的駱駝一般,很容易辨認。
在視野不好的情況下,三營自然也有應對之策。
他們學習了響馬的招數,一聲響箭為分散,兩聲響箭便是集合。
很快,便湊夠了四千人的規模,向著敵軍大纛殺來。
奪旗之功,擢升五級,大漢親授。
“烈搶營,破敵!”
幾百重騎直接不計代價的將柔然主營周圍的拒馬闖開。
四字營中的陷陣之士便直接與柔然部主帥的親軍交戰到一起。
而天罡營的輕騎們則是在大纛周圍形成包圍圈,逐漸縮小。
他們除了改良的彎弓,還有馬弩,可謂每個人都是火力輸出點。
但凡有親軍騎馬露頭,便是一箭斃命的下場。
而柔然部主帥也因為跑的不及時,被堵在了大營中。
其實若是果斷一些,他是有機會跑的。
可奈何手下尋不到他的金馬鞍,他騎馬不自在,準備馬車耗費了逃跑的黃金時間。
大營被襲,周圍留守的各營俱都來救,但守在外圍的這些輕騎著實難纏。
遠程射不過,靠近了比彎刀仍舊不是敵手,諸營焦急之下,只得用人海戰術。
“弟兄們,頂住,不要負了大汗!”
幾乎每一個輕騎要同時面對四把馬刀,在這么下去,必然落敗。
全是為了報答拓拔離的知遇之恩,憑著一口氣撐著。
“旗變了!”
一個柔然部士兵驚慌道,眾人紛紛駐足觀去。
只見大營中心大纛鷹旗落下,一面因為塞在馬袋中,略顯褶皺的黑色龍旗冉冉升起。
九條黑龍俯瞰著黃沙中,延綿幾十里的廝殺。
“噠噠噠。”
一陣急速的馬蹄響起,四字營主將伯顏踏馬而來,他將手中頭顱扔到地上,大喝道:
“爾等主帥已死,天可汗大軍已至,還不投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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