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陽如血,黃沙隨著戰爭的停歇逐漸沉淀下來,戰場的視野隨之清明。
柔然部大纛一變,前方本就受不到指揮的各營,頓時軍心大亂。
面對緊密配合,穩扎穩打包圍而來的拓拔部各軍團,教他們如何抵擋。
眼看周圍九龍旗愈來愈多,幾支機敏的柔然部隊伍,趁著前方亂作一團,悄悄的拉著隊伍便撤了。
可大部分柔然部的人馬均已經被分割開來,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。
拓拔部的各先鋒營存著殺氣趕來,遇到的卻是,跪的滿地都是的柔然降卒。
未等太陽落下,腹地中心只剩下無人管控的戰馬,三兩成群的找尋著牧草啃食。
以及拓拔部打掃戰場的人,時不時有裝死之人被發現,傳出幾聲臨死前的哀嚎。
此戰,陣前斬敵兩萬余人,俘虜數十萬,牲畜百萬,輜重無數。
拓拔離牽著馬從高處走下,死人太多,阻擋了去路,只得停下腳步,等待輔兵打掃戰場。
“巴特爾,跑了多少人馬。”
他側旁的巴特兒道:
“大汗,地方右后軍留下的旗幟不多,估計基本保留了編制。”
拓拔離點點頭道:
“那就是差不多兩萬人了。”
“屬下認為應該是。”
“從各營湊個三萬騎軍出來,命后營立即造飯,備好弓矢,連夜出發,給我直擊柔然部汗帳!”
身邊隨從得令,立即前去安排。
曾經一位偉人說過,不可沽名學霸王,趕盡殺絕,可是拓拔離的拿手好戲。
夜晚,三萬鐵騎鐵蹄滾滾,手中火把燃起,好似一片火海汪洋。
到這個地步,藏匿前進沒有意義,柔然部絕對已經湊不出一支軍隊,來抵抗三萬騎兵的正面攻擊。
柔然部大營。
無數驚慌的牧民們來回奔走,女人們將自家的小羊羔和孩子放到轅車上,又抬起車前的籠頭,扛在自己的背上。
到處都是喊罵和哭泣的聲音,她們的男人在戰場上生死未卜,可沒有時間在等待,若是不趕快逃離,勢必會落得個奴隸的下場。
越怕什么發生,什么就來的越快。
逃回來的兩萬騎兵在饑腸轆轆的狀態下,又得帶著柔然部可汗再次踏上逃亡之路。
以免暴露,兩萬人只燃起了少許火把,基本就是摸黑前進。
可兩萬人加上身后尾隨的牧民們,實在很難不被發現,很快便被拓跋部的斥候鎖定。
“大汗,不好啦!前面四十里外全是火把!”
眾人本就是又累又疲,柔然部可汗觀察左右,取下彎弓直接將來報的斥候射死。
“擾亂軍心者,殺無赦!”
他做坦然狀:
“大家不要慌,前方乃是南草原的援兵,只要我們順利會師,每人賞一碗肉!”
眾人聞言,兩眼冒光,他們現在餓的幾乎快要暈厥,聽見有肉吃,自是很興奮。
在可汗的激勵下,全軍的速度陡然加快,因為馬匹長途奔襲勞累,諸多營都已經到了下馬牽著走的地步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,半個時辰的功夫,漫天的火把便已然趕來。
柔然士兵們見狀,頓時便卸去了力氣,背靠背的坐下休息,將官們也累得不行,也沒有阻止。
率軍沖鋒的巴特爾看著甚至有些歡呼喝彩的柔然士兵,不明所以。
怎么回事,前方斥候傳來的消息,柔然部諸多兵馬下馬急行,明顯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,與他們拼死一戰。
可如今看見他們,倒是放松下來了。
“左右兩營迂回,錐形戰陣,破敵!”
可他不會管這些,既然遇見了,就沒有放走的道理。
命令一下,拓跋軍馬速陡然加快,高喊著沖向柔然部。
感受著由于鐵蹄急速行進導致的大地顫抖,傻子都能看出來,這他媽哪門子的盟友,明顯是要他們命來了!
“防御!防御!”
為時已晚,最前面的拓跋軍已然趕來,錐形火焰如同閃電般,迅捷的沖入了柔然陣隊中。
單是馬蹄踐踏,就造成了大量的死傷。
就算是他們處于巔峰狀態,正面也防不住拓跋軍的沖鋒。
更別提此時人馬匱乏,好些人還沒在馬背上。
隨著左右兩部完成包圍,大片的柔然部士卒靠著僅剩的力氣,慘戚戚的求饒。
將敢反抗的殘余柔然士兵消滅干凈后,巴特爾直接奪了軍隊的大纛。
“大帥,柔然部可汗半路應該就是跑了。”
隨后,巴特爾又壓來降卒詢問,將事情脈絡理了一遍,也明白了過來。
這位可汗跟他玩了一招金蟬脫殼,怕是直接撇下大軍,兀自逃離了。
巴特爾叫來傳令兵,命令道:
“傳令,將柔然部牧民全部收攏起來,不要放走一個!”
隨著他的命令下達,以五十騎為一隊的騎兵,便在柔然部的地界上鋪設開來。
只一夜過去,行動緩慢的牧民們便被抓了個七七八八。
以至于拓跋離率軍趕來的路途上,時不時便能遇見大批聚在一起被管制起來的牧民群。
“大汗,這些人這么處置?”
拓跋離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決策,開口道:
“不要剝奪他們的牧民身份,先將我部的律法普及下去。”
他沉聲又道:“柔然部需要需要法律來約束他們,我要他們恪守我的法規。”
“為此,我可以殺掉一半的人。”
周圍人皆是一頓,可亂世用重典,也并不無道理。
畢竟柔然部只是開胃菜,拓跋部目前真正的敵人是草原霸主庫塞特部。
所以,在前方會戰時,后方絕對不可出亂子,對于新收服的柔然人,要是不聽話的話,殺死是做最好的辦法。
而先前的降卒,在拓跋離挑選了五萬人馬編入軍隊后,剩余的人盡皆被貶為了奴隸。
拓跋部大帳剛一扎下,十幾個被抓的柔然部高層,被人押送著進了拓跋離的大帳,其中便有柔然部的可汗。
這廝裝成牧民,沒逃多長時間,便被歸附拓跋部的舊臣給認了出來,自是被抓起來的下場。
“諸位不如與我說說,南草原為了滅我,派了多少人吧。”
拓跋離和煦的問道。
而柔然部可汗確是將頭一擰,不理睬他。
拓跋離搖頭苦笑,只得招來施刑的人。
“啊,別扎手指頭啊!”
“怎么懟著一個針眼扎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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