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菊花出場時,縹緲的琴音便從船上傳來。

    這獨出心裁的設計,頓時震住了場中賓客,眾人紛紛交耳稱贊起尚書府賞菊大會的開場。

    在悅耳的琴音背景中,位于主位左側的尚書夫人含笑詢問:“不知今日的賞菊宴可有讓王妃耳目一新?”

    望著那一排排端著菊花的仆人,還有湖上漂泊的小船,紀靈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尚書夫人真是別出新意,只不知這場宴會賞的是花,還是人?”

    尚書夫人嘴角的笑僵了僵。

    紀靈笙看破了她的設計?

    但不管怎樣,這場“菊”宴依然得進行下去。

    尚書夫人定了定神,繼續維持優雅淡然的笑容。

    眼看那菊花圍繞湖泊形成了一個圓圈,尚書夫人便招呼賓客們到近前賞菊。

    于是不少貴婦千金都起身,到湖邊賞菊。

    而尚書夫人也客氣地邀請紀靈笙:“王妃可愿與民婦一起過去?”

    其實紀靈笙是真不明白,尚書夫人為何用這種方式來為藺雪茹造勢。

    不就是能進王府了嗎?

    側妃的名頭說得再好聽,也一樣是個妾,是小老婆。

    尚書夫人卻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。

    雖說自己應邀來了,但并沒有興趣陪她們唱戲。

    所以對于尚書夫人的邀請,紀靈笙的回應是身子往側一歪,慵懶地靠著扶手,“我就不去了,自小各種花看得多了,看來看去也就那般沒甚新鮮的,夫人自便吧。”

    尚書夫人似乎是沒料到她會拒絕得如此干脆,很明顯地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紀靈笙偏頭扶著下頜,掩飾性地打了個哈欠,真是無聊死了,早知道那么沒趣,她還不如在王府蕩秋千。

    尚書夫人不好強迫她,便迅速調整對策,笑著道:“既然王妃不想去,那民婦也陪您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客氣了,本王妃又不是小孩子了,不用人陪。”紀靈笙惡趣味一來,故意拿話嗆她。

    看尚書夫人變臉還挺有意思的。

    尚書夫人聞言,心道:這紀氏果然如傳聞般不好對付……知曉雪茹要進府了,便如此迫不及待給藺府下馬威。

    也是,據悉紀氏可是連王爺都敢嗆的。

    可紀氏越是如此刁蠻,她就越要為雪茹鋪平這條道路,否則以雪茹那嬌弱的身子,如何能招架得住紀氏的刁難?

    思及此,尚書夫人暗暗定了定神。

    “王妃自小金尊玉貴,見識自然更廣,像王妃如此的大家閨秀,想必遑論心胸還是性情,都比常人更加和婉包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