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書夫人微笑地說道。

    哪知話音剛落下,紀靈笙便道:“夫人此言差矣,人的性情是受父母影響,受環境熏陶而成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妃自幼喪妣,小小年紀便經歷了內艱,命談不上多好,因而父親和兄長待我呵護備至,凡事諸多忍讓寵愛,為了讓我不必受后娘苛待之苦,父親甚至至今不曾續弦,連妾室都不納一位。”

    “在如此環境下長大,本王妃不必事事看人眼色,如此一來,何須本王妃去包容忍讓別人?一般情況下,都是別人包容忍讓本王妃的。”

    說到這里,紀靈笙嘆了一口氣,狀似憂愁。

    “就因為這,本王妃前些日子入宮看望太后,還被太后訓誡了。也是,本王妃沒有娘親教導,許多事情上面確實考慮欠缺,也難怪太后會責罵我‘賤人’,還特地點出亡母離世過早,致使我無人管教,養成我如今這上不得臺面的性子。”

    尚書夫人本來還能勉強保持住笑容,因為附近有不少人在聽她們的談話。

    直到紀靈笙說起太后罵她之事,尚書夫人不由得臉色一變,眼中透出驚慌之色。

    太后竟然會對一個失去母親的孤女說這種話?

    這事兒若從她尚書府傳出去,那名聲受損的太后,肯定會恨死尚書府的啊!

    尚書夫人越想,臉色越蒼白,她趕忙補救太后的名聲且試圖轉移話題:“如今王妃已是皇室中人,想必太后那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……對了,聽聞王爺與王妃近來感情甚篤,這也證明王妃命好,您說是不是?”

    話一出口,尚書夫人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她這么說了,就顯得自己女兒忒不要臉,明知人家夫妻新婚燕爾,也要上趕著去當妾!

    “夫人都是哪里聽來的瞎話?”不料紀靈笙語出驚人,“那日在慈壽宮,藺二小姐也去了的,太后親口說要為王爺娶一位側妃,而王爺對藺二小姐滿意得很吶!”

    尚書夫人聽了都怔住了,紀氏竟自揭其短?

    沒等她客套地接話,紀靈笙便繼續道:“原本王爺對府里的紅拂姑娘專情得很,考慮到紅拂姑娘正懷著身孕受不得刺激,便拒絕了太后賜側妃的好意,誰知一見到藺二小姐本人,王爺當場改口說愿意呢。”

    說著紀靈笙面露感慨,“本王妃與藺二小姐也是一見如故,憐惜她身子羸弱,想著若能自請下堂為藺二小姐讓位,令藺二小姐免受為妾之委屈,豈不是功德一樁?”

    “可惜啊,有人不讓……唉,只能委屈藺二小姐當我的妹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