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老家有一句話，雞死都要蹬蹬腳，何況是大活人。
杜恒見周圍全是異獸，天空也是飛禽盤旋，知道無路可走，把對講機遞給我。
我知道，獸群的背后有申家的人，不管他們承不承認，這都是事實。
拿到對講機，我就高舉起來，對著獸群冷聲大喝道：“再往前，同歸于盡。”
我喊這句話的時候，對講機是開著的，李承澤那邊也聽到我的吼聲，而且他們通過無人機，也應該知道我們的處境。
我喊完，對講機里就傳出帶著電流聲的聲音道：“重型無人機已經到達目標空域，準備完畢。”
獸吼聲不斷，對講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在獸吼聲的壓制下，微不可聞。
但就在對講機里的聲音才落下，所有蜂擁而來的異獸都停在了原地，猶如長途跋涉的戰馬，吐著粗重的鼻息。
蓋世天和邱滄還想說什么，我打斷道：“師兄，邱前輩，時代不同了。”
我沒有說得太明了，但我相信他們都明白我的意思。
他們的時代，兩個人哪怕是打得你死我活，可依舊要講仁義道德。
一開始，我覺得申家的存在也有悠久的歷史，會遵循規矩，但現在看來，申公杰完全是利用自己，以會談為緣由，想把我留在這里。
否則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獸群。
至于談……
恐怕只是我們一廂情愿的事了。
白軒自從叫著要轟平這里的一刻起，對邱滄和蓋世天的決策就比較反感。
我之前還抱有希望，沒有贊同他，現在見我也站出來，白軒就毫不客氣的道：“姜一說的沒錯，時代不同了，你們堅守的那些東西，不是仁義道德，只會成為申公杰用來制衡我和姜一的工具。從一開始，申公杰對你們的心思了如指掌，以至于我們處處受限。。”
白軒這些話，我想說，但我不敢說。
這不是得罪人的事，而是在顛覆一個傳統。
但不管怎么說，總要有人站出來說。
蓋世天沉默，看向邱滄。
白軒是龍虎山的人，又是副盟主，他訓斥的話有些不合時宜。
若是贊同，又恐會打了龍虎山的臉。
最好的處理方法，就是讓邱滄和白軒自己處理。
邱滄若是同意，自家侄兒提出來的，也不會覺得損了面子，若是反對，那也是他和白軒去爭吵。
我看了眼停下來的獸群道：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，獸群停下來是在給申公杰留下逃跑的時間，只要申公杰安全的離開落鳳坡，我們的下場就是死。”
言外之意，是想提醒他們盡快商議出來，否則申公杰離開之后，任何結果都無用，只會陷入無盡的被動。
邱滄環顧四周，看著密密麻麻的異獸，問道：“你們的意思，他們過來的目的，就不是談，而是要把你們留在這里？”
現在還問這種話，我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。
白軒道：“若是真的談，他們就算要出手，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，像我們一樣，這里請那里請，用錢買來賣命的人，能和他們相比？”
白軒見邱滄還在猶豫，語氣變得生硬的道：“如果你還抱著希望，那就看看周圍的這些異獸，殺手，有錢都可以請，但這些異獸，沒有申家的操控，它們會如此大規模的聚集在這里？”
邱滄深吸一口氣。
大家都是明白人，他們無法接受的只是原本應該一如既往的事，結果現在完全不一樣了，他們堅守和相信的東西被顛覆了。
這種事，說大不大，說小不小。
我一看覺得時機差不多，不等邱滄開口就問大師兄道：“師兄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蓋世天道：“這次談判，因為事關重大，其中的一些事我們都沒有取得你們的同意。事實上，你和白軒是正副盟主，有著足夠的決定權。”
蓋世天這話就有些圓滑了，若是深層次的理解，我可以理解為他把事情搞成這樣的理由，都塞了一半給我和白軒了。
我們是正副盟主，發現決策錯誤的時候沒有及時提醒，那就是我們的責任。
但我相信蓋世天沒有這樣的想法，他只是覺得這樣回答，棱模兩可，就算邱滄反對，我們也可以用盟主的權利，暫時壓制。
邱滄見蓋世天這樣說，長長的吁了口氣道：“按你們的設想，該怎么做？”
我搶在白軒前面道：“利用我們精準的遠程打擊，對整個城市進行轟炸，重點照顧申家落腳地，不論如何，只要把申公杰堵在里面，我們就不會有事。”
白軒道：“我同意。”
大師兄故作詫異的道：“你們兩都同意了，那還等什么？”
聞言，我立刻打開對講機，讓他們避開我們落腳地周邊，對整個小城進行一次清洗。
李承澤道：“你們身上本來有敵我識別系統，可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全都關閉了，否則我們可以定位出自己人，避免誤傷。”
我看向杜恒。
他們安保部認為電子產品會發射信號波，有些異獸會感應到，追蹤到我們的位置，所有的都啟動了自毀程序。
杜恒無奈一笑，很是尷尬。
我對著對講機道：“把我落腳的幾棟樓標注為安全區，然后從內往外炸，清理一遍后在從外往內，縮小安全區。”
李承澤問：“為何不一開始就往外面轟炸，逐漸縮小安全區！”
我覺得這個問題不該是問題，于是沒有解釋，只是道：“執行命令，給我狠狠的炸。”
李承澤聞言，也不在多問。
但我的策略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不只是李承澤，還有杜恒。
頭頂沒有轟鳴聲，估計是超視距攻擊。
數秒后，遠處有火線出現，見飛彈集中過來，杜恒大喊了一聲道：“保護好盟主和副盟主。”
安保部和請來的安保人員立刻把我們圍住，我撥開杜恒道：“我敢保證，現在就算我和白軒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，他們都不敢動我們分毫。”
白軒點頭，站在我旁邊，示意身邊的人讓開，大聲道：“道盟盟主誰都可以做，但申家少主，那可是血脈繼承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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