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軒的話，一下就拿捏住了申家的七寸，原本蠢蠢欲動的獸群再次安定下來。
我道：“我們姜家數代傳承，到我這里，已是末路，想必申家血脈，也是單傳，不知道在這落鳳坡上，血肉之軀，是不是能抵擋得住鋼鐵洪流。”
白軒和我一人一句，把要害點了出來，免得碰上對面的指揮是個白癡，想不到這背后的問題，搞得我們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里。
現在點出來，相信沒人敢犯這樣的錯誤。
邱滄見獸群果真沒動，嘆息了一聲道：“看來，我們是真的老了。”
我道：“邱叔叔，不是你們老了，而是申公杰太年輕了，你想一想，他和我年紀相仿，會在意你們那些規矩？而申家又是什么德行？從古至今，不都是小人做派？”
邱滄聞言不說話了。
但有時候，不說話也是一種認可。
飛彈的速度很快，迅速劃過遠處的山脊，出現在正前方的空域。
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，獸群里傳出一聲低沉的哨鳴聲，就在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么聲音的時候，天空中盤旋的猛禽突然掉頭，朝著飛彈蜂擁撲去。
我心里一驚，急忙問白軒道：“鳥群這樣撲上去，會把飛彈攔截掉嗎？”
白軒對現代的武器可謂是深有研究，但此刻面對這樣的問題，他也是一臉的問號，拿捏不定的道：“這種情況聞所未聞，自然也沒有答案，甚至是假設性的都沒有。”
自然界里，鳥群撞擊飛機的引發空難的事很多，但的確沒有鳥群撞導彈的先例。
道協安排過來的幾個青年，他們對現代武器也是非常了解，解釋道：“以前飛彈的引信大多是撞擊式，不過這是第一代飛彈了，現在都是可控引信，撞擊下不會被觸發，而且飛彈的殼體也比客機堅固……”
安保小隊長的話還沒說完，虛空中的鋼鐵洪流和血肉之軀已經相碰，飛禽的尸體直接就被撕裂，一時間血雨紛紛，悲鳴陣陣。
飛彈的速度極快，猶如利劍當空而過，在獸群里撕開了幾十道缺口，射殺成百上千的飛禽。
但也有幾枚飛彈被多次碰撞后，飛行的方向改變了。
我眉心狂跳，生怕這些飛彈失去準頭，落在我們這邊。
然而我的擔心是多余了，偏離航線的飛彈尾焰突然變大，飛彈九十度轉向，直插云霄，俯沖下來的時候，再一次調整和鎖定了目標。
我知道雷達，知道衛星定位，有時候看新聞，也能看到介紹，可還是有些無法理解。問白軒道：“這些飛彈，它們長眼睛？”
白軒道：“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，不過聽說是可以做到這一步了。”
我還在感慨的時候，遠處呼嘯聲不斷，直見天空白線一道道，鋪天蓋地的都是飛彈。
玄世界的人，平日都很看不起科技的力量，當然，平日里，那些看不起的人能接觸到的也就只有槍支彈藥。
現在這些東西，他們接觸不到，否則也輪不到他們看不起。
邱滄道：“這么多飛彈？”
應該是火箭彈，前面導彈落地，止盈目標和修正落點后，這么大的范圍，火箭彈也能精準命中。
鋪天蓋地的火箭彈猶如鐵幕，虛空中的異獸在他們面前分散開后不值一提，瞬間就被淹沒。
下一秒，第一批飛彈落地，以我們落腳的樓房為中心，在半徑五十米外同時炸開，形成一個圈。
五十米，當初我們遇到忍者的地方，算上直線距離的話，差不多也就是五十米。
下一秒，火球一個接一個。
不，應該是一圈接著一圈，地毯式的覆蓋了過去。
蓋世天看著瞬間消失在塵埃里的小城鎮，緊張的問：“會不會用力過猛，把申公杰給炸死在里面了？”
我本來想說不會，他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，也不敢來這里。
但話剛要出口，下一波的火箭緊隨而至，砸下去的時候，任何人都看得出來，靠近我們這邊的火球明顯小了很多，靠近申家那邊的火球，基本上是別的地方的十倍以上，地上的泥土都被翻了起來，連鋼筋混凝土都抵擋不住，直接就從地面消失，變成了廢墟。
這還不算。
下一秒，虛空發出咻咻的聲音，像是哨子一樣，由高出快速接近，我們都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。
地面突然一震，緊跟著申家落腳的那一片地方整個隆起。
隔著兩公里左右，我們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。
白軒面色一下就白了，呢喃道：“這下怕是真的完了！”
“什么完了？”我問。
“申公杰要完了！”白軒說完，地面突然劇烈一抖，站在上面，就像站在波浪上一樣，劇烈的起伏。
下一秒一聲巨響從地下傳來，申家落腳的地方，土石就像是海浪一樣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沖到二三十米高的天空。
我這才清楚白軒說的完了是什么意思，剛才咻咻叫著落下的那一顆，是從高空落下的鉆地彈。
而申公杰最有可能的就是躲在地下。
我們看到這一幕，操控異獸的人也同樣看到了。
我在爆炸聲中，聽到獸群里傳出一聲嘆息。
原本被爆炸聲驚擾，有了逃跑意愿的異獸在那一聲嘆息中立刻安定下來，全都掉頭看向我們。
我正準備解釋一下，對講機就響了。
李承澤的聲音傳來道：“我昨天才查到，申家所在的地方，以前是個人防工程，按照廣積糧深挖洞的指令施工的標準掩體，剛才的那一顆，只是把掩體全部炸開，要是在落一顆下去，能不能活著就看運氣了。”
不得不說，申家的人聽力都出奇的好，對講機里沙沙的噪音，我都聽不太清楚，異獸群卻再一次停了下來。
緊跟著獸群分開，一個籠罩在黑袍里的黑衣人緩緩走出來，聲音沙啞的道：“想不到堂堂一個道盟，竟然要借助科技的力量，真是給玄世界丟臉。”
我笑了一聲道：“要是對付人，我們光明正大，但對付和畜生為伍的東西，就沒必要講究了吧？”
白軒緊跟著問：“閣下跟你身邊這些飛禽走獸，該不會是兄弟姐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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